飄天文學 > 日夜妄想 >第112章 越想盡忠越不讓死
    許多想過無數種爲蔣承霖盡忠的方式,或擋刀,或擋槍,或死於一場無人知曉的祕密行動,他早在幾年前就把自己的墓地定好了,隨時準備乍然離場。

    怕一個人太孤單,前年小龍生日,許多也送了小龍一塊墓地,就在自己隔壁再隔壁,這樣就算蔣承霖忘了他,去看小龍的時候,也能捎帶腳給他的墓碑前放上半隻燒鵝半瓶酒。

    蔣承霖讓他跟付阮,許多沒有遲疑,就算不曉得付阮的脾氣,也知道封醒的手段,他這次,多半是有來無回。

    付阮跟封醒進會所辦事,許多跟幾個人站在門口等候,斜對面包間出來一行人,走着走着,打頭的人看見許多,出聲打招呼:“多哥?”

    許多聞聲望去,見是蔣承霖的朋友,因爲年紀小,平日裏都管他和小龍喊哥。

    勾起脣角,許多笑着迴應,對方下意識看了眼包間房門,“四哥在裏面?”

    許多心裏苦,面上不敢露苦,微笑道:“四哥不在。”

    對方詫異,許多向來只跟蔣承霖,能讓他在外面當門神的,除了蔣承霖,還誰有這麼大的牌面兒。

    許多收到對方的疑問訊號,輕聲道:“付四小姐在裏面。”

    對方果然十足意外,看了看許多,又看了眼許多身旁的幾個人,皆是目不斜視,兩耳不聞,的確不是蔣承霖身邊的熟面孔。

    不敢多問,對方僵硬地點了下頭,“那你忙多哥,我們先走了。”

    許多點頭,繼續站在門口當門神。

    付阮來的會所很高端,平日裏蔣承霖也會來,財神爺身邊的護財童子,誰能不認識呢,這一晚上,許多在門口迎來送往,來者無一例外,都以爲蔣承霖在裏面,想進去打聲招呼,許多每每都會笑着回答:“付四小姐在裏面。”

    然後接受衆人驚訝又意味深長的目光,次數多了,許多沒做虧心事都會臉紅脖子粗,丫的他沒叛變,沒見過無常打架小鬼遭殃的嗎?

    終於,包間門打開,付阮從裏面出來,晚上十點多,她直接回家。

    紅色法拉利從地上開到地下車庫,保鏢的車也都一水兒的跟在後面,下車時,付阮看向許多:“一起上去。”

    許多面色無異,心裏嘀咕,看看,該來的總會來的,一定想叫他在門口守夜,明天連早班,四十八小時,甚至更久不讓他閤眼,熬鷹式折磨。

    乘電梯上樓,頂層就兩戶,封醒出電梯,頭也不回的往右邊走,付阮往左,許多自然跟着她,付阮指紋開鎖,許多站在門口,主動道:“四小姐,今晚我守夜。”

    付阮站在玄關脫鞋,頭也不回地說:“進來。”

    許多:

    付阮家裏沒開燈,房中…應該沒有藏人,許多愣在門口,幾個意思?

    付阮走到客廳,隨手打開燈,轉身看向幾米外戳在門口的人,面無異色,重複了一遍:“進來。”

    許多明顯感覺頭皮一麻,許是這種特定的場景,讓他格外關注付阮的性別,一大美女,三更半夜,站在門裏,喊他進去……

    短暫出神,許多很快說:“不用了四小姐,我就在這守着。”

    付阮站在原地,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不過五秒,許多就扛不住壓力,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裏擺。

    付阮問:“你在想什麼?”

    許多後背發潮,嘴上很牢:“您放心休息,有事我第一時間叫封醒。”

    付阮:“他今晚休息,你當值,

    許多點頭:“明白。

    付阮:“你明白什麼了?我讓你進來。”

    她尾音加重,明顯帶着幾分不耐,許多身上一陣冷一陣熱,救命啊,四哥前妻,他有幾個膽子敢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今晚他要是踏進去半步,話傳到蔣承霖耳朵裏,他怕是真的不用再回去了。

    要不怎麼說付阮心黑呢,真真殺人不見血。

    笑容又假又僵,許多站在門邊,賠笑道:“四小姐,您要是怕黑就把燈打開…”

    話說一半,付阮的臉已然繃起來,許多豁出去了,左右都是個死,別死後再說他是牡丹花下死,覬覦大哥的前妻,這罪名他背不動。

    正僵持着,身後電梯門打開,許多很快轉身,兩秒後,一道又白又靚的風景線出現,沈全真穿着件白色綠條紋的小背心,下身磨邊牛仔短褲,趿拉着白色帆布拖,兩手拎着兩個大購物袋走出來。

    一擡眼,瞧見許多,沈全真只覺着有些眼熟,許多主動跟她打招呼:“沈小姐。”

    沈全真越看越熟悉:“咱們在哪兒見過?”

    “我叫許多,您應該在四哥身邊見過我。”

    提起蔣承霖,沈全真不僅記起許多,更記起許多不開心的事兒,不由得拉下臉。

    許多有些尷尬,又不是他惹的禍。

    沈全真拎着袋子往裏走,幾乎同時,走廊另一側房門打開,封醒洗了澡,換了身家居服,徑直從許多身旁經過,進了付阮家門。

    許多彷彿經歷了一場自己才知道的社死,原來付阮還約了沈全真和封醒,是他想美事了。

    付阮沒有叫第四次,許多自己乖乖換鞋走進去,另外三人都在飯廳,付阮聞聲,擡眼道:“過來喫東西。”

    談公事的地方,喫的華而不實,付阮叼嘴,喫不慣,沈全真買了宵夜帶過來。

    突然從美人計變成家庭劇,許多一時難以切換,本能小心謹慎:“謝謝四小姐,我不餓,你們喫吧。”

    付阮直接拉出一把椅子:“別囉嗦。”

    許多走近,坐下,沈全真問:“魚片粥還是水蛇粥?”

    許多:“我都可以。”

    沈全真開了一盒遞給他:“水蛇的。”

    許多:“謝謝。”

    桌上還有很多點心,付阮語氣如常:“自己夾。”

    許多點頭,四個人坐在同一張桌上,每個人面前一份粥,許多聽着沈全真和付阮閒話家常,說她剛纔買粥時看到什麼八卦,就連封醒這種,外人眼中極其不好惹的人,時不時的也會搭上幾句。

    許多從緊繃到麻木,做夢都不敢這麼做,幹嘛拉他進來啊,是不是想等他喫飽喝足,想什麼其他法子折磨他?

    “會打牌嗎?”

    右邊傳來付阮的聲音,許多頭不擡眼不睜,事不關己。

    付阮:“我在問你。”

    許多慢半拍擡眼,付阮正看着他,他趕忙道:“會打。”

    沈全真笑說:“太好了,好久沒打四人麻將,鼎吊我都打膩了。”

    許多心裏想着莫挨我,十幾分鍾後,耳邊清晰響起麻將聲,許多對家沈全真,上家封醒,下家付阮。

    怎麼說呢,如果沒有許多,這幅畫面就是日常風,可是多了許多,一下就變成懸疑風,許多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

    麻將從前半夜打到後半夜,不知道幾點,許多手機響,看了眼來電人,上面顯示着: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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