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日夜妄想 >第175章 你的軟肋我知道
    付阮不是第一次見蔣承霖笑,也不是第一次聽他說沒事,她甚至不是第一次見他窘迫,可所有的早知道碰在一起,付阮心頭猛地一跳。

    她竟然會覺得蔣承霖溫柔。

    付阮一眨不眨地看着蔣承霖,剛開始沒出聲是受到驚嚇,三秒後還沒開口,是在判斷蔣承霖這次是真的還是裝的。

    蔣承霖演技向來高超,可他再演,也沒辦法控制煞白的臉色和汩汩而出的汗。

    久到付阮已經算不清自己沉默了多久,她張開嘴:“別死撐,不行就去醫院。”

    讓人寸步難行的痛感正在漸漸消散,蔣承霖直起身,呼了口氣:“好了,過去了。”

    付阮寧願蔣承霖說些難聽話,他突然大度,倒搞得她手足無措。

    偏偏蔣承霖還要她愧上加愧:“沒事,不用在意,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付阮能說什麼?還能說她就是故意的嗎?

    見付阮不出聲,蔣承霖當衆打趣:“你這表情是愧疚還是心疼?”

    付阮當即目光一沉,要說她心裏有那麼幾分愧疚,也瞬間被蔣承霖的調侃給抹平了。

    有些人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這輩子最適合的職業就是當個啞巴。

    沉默半晌,付阮道:“看好你的下半身。”

    她說完轉身就走,留下滿場心驚肉跳的男人,許多也是下意識緊了一下,後來才發覺,他不是付阮對手,而是隊友,謝天謝地。

    決勝局以蔣承霖被誤傷開始,蔣承霖發球,攻的是付阮,許是元氣還沒恢復,蔣承霖這球打得並不用力,付阮很容易就能接到,然而付阮完全沒擡手,球落在她腳邊。

    近視眼的沈全真都看出付阮是故意的,付阮彎腰撿起球:“扯平了。”

    蔣承霖知道付阮的脾氣,是她的,她錙銖必較,不是她的,她一毛不拿,若有虧欠,她一定如數奉還。

    蔣承霖沒說話,等到手再碰球時,他用實際行動向付阮證明,比賽,他是認真的。

    付阮就喜歡認真,賽場上不爭輸贏爭什麼?比賽都要讓來讓去,那還比什麼?

    排球被打地啪啪響,雙方你來我往,每一分都贏得費力,每一分都輸得拼盡全力,場上比分20比19,蔣承霖方20.

    拿着球,蔣承霖笑着看向攔網對面的付阮:“現在認輸輸一半,給你少個哥,喊承霖哥就行。”

    21分制,眼下蔣承霖方只要再贏一個球就可以,反觀付阮這邊,她想贏,除非連追三個球。

    汗順着脖頸流到鎖骨,又從鎖骨一路往背心中間蔓延,付阮額前的劉海兒溼了大半,垂在眉宇間,打爽了,她並不生氣,雙眼很亮:“廢話這麼多,打不動了就直說。”

    蔣承霖當即揚起脣角,還真被付阮給猜中了,只不過蔣承霖不是想自己休息,而是想給她喘口氣的功夫。

    不戴眼鏡,蔣承霖的眼睛也非常亮,瞧着付阮道:“等下輸了別翻臉。”

    付阮看不得小人得志:“你能贏,我笑着喊。”

    笑着喊承霖哥哥,蔣承霖沒見過,更沒聽過,這誰頂得住。

    蔣承霖把球扔給喬旌南,讓他發球,喬旌南滿腦子想的也都是沈全真喊他旌南哥哥的畫面,瓜是強扭的沒錯,但怎麼扭也不耽誤瓜甜。

    累得要死,喬旌南咬緊牙關,就差這最後一哆嗦了,揚手準備發球,場外突然傳來一聲:“呀—!”

    喬旌南聽出是誰,手上力氣頓時飄了大半,球沒過網,他根本不在意,而是第一時間側頭看向涼椅方向,沈全真和蔣承希都站起來,慌里慌張。

    區別是沈全真真的慌,蔣承希是被她給搞慌的。

    付阮第一時間上前:“怎麼了?"

    沈全真明明渾身緊繃,卻又忍不住連蹦帶跳,顫聲道:“蟲子,蟲子掉我衣服裏了…”

    沈全真脾氣比天大,膽子卻比針鼻兒小,怕蟲子,怕鬼,怕爬行動物,怕的五花八門,A4紙都寫不下。

    喬旌南幾步跑過去,肆無忌憚地盯着沈全真胸前,沈全真閉着眼睛跳,她能感覺蟲子在胸前爬過的微妙觸感。

    喬旌南也很慌,伸手欲扯沈全真衣襬,想把蟲子抖出來,付阮早他一步,突然伸手按在沈全真胸前。

    付阮下手又快又狠,啪的一聲,沈全真的胸都被拍平了,剎那間,沈全真一動不動,周圍也都安靜了。

    五秒後,付阮當衆把手伸進沈全真衣領,蔣承霖,封醒,許多和小龍紛紛別開視線,唯有喬旌南和蔣承希目不轉睛,蔣承希純看熱鬧,喬旌南滿眼的嫉妒。

    付阮從沈全真衣服裏拿出一隻死蟲子,蟲子被拍扁,早已不復生前模樣,沈全真噁心的不行,渾身難受,蔣承希趕緊遞給她一瓶水:“全真姐用水衝一衝。”

    九月份的濱海,沒人怕衣服溼,沈全真怕水,又不敢一頭扎進海里,只能把水往衣服裏灌。

    前後折騰了一兩分鐘,沈全真心情纔算平復,蔣承希說:“現在20比20.”

    沈全真一嗓子,直接把比分喊平了。

    喬旌南沒怪沈全真,她是真的怕,從前兩人一起騎摩托車,有蟲子飛到沈全真臉上,她嚇得直接跳車,還好喬旌南在聽到她尖叫的時候就把車速降下,饒是如此,沈全真還是擦傷了胳膊腿,紅藥水都抹了三五天。

    比賽重新開始,哪邊先連得兩分,哪邊贏。

    這次換封醒發球,雙方一頓拉扯,許多仗着身高優勢,一個吊球,小龍沒接到,場外沈全真和蔣承希同時歡呼。

    喬旌南側頭看向蔣承希:“你哪頭的?”

    光看不練的蔣承希滿臉笑容:“友誼第一輸贏第二嘛。”

    喬旌南渾身是汗,牛仔褲打溼,感覺有十斤重,可倒蔣承希坐着說話不腰疼,要不是想贏,他瘋了在這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瓣?

    就剩最後一個球,付阮方拿下,比賽就贏了。

    隔着攔網,付阮看向蔣承霖:“現在認慫輸一半。”

    蔣承霖俊美面孔上掛着汗,脣角勾起,無聲對付阮做了個口型:阿阮,妹妹。

    付阮沒說話,只想撕破他臉上的玩味。

    最後一球是封醒發的,場外沈全真和蔣承希叼着吸管,誰也沒喝,緊張地看着場上你來我往,好幾次驚險時刻,球又被生生救起。

    沈全真恍惚間以爲自己心臟病又犯了,張不開嘴,邁不開步,只有進氣沒出氣,小龍一個大力扣殺,許多拼死接起,封醒重新打過去,喬旌南墊了一下,眼看着蔣承霖要主攻。

    付阮突然喊了聲:"小心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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