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日夜妄想 >第178章 賠魚不折妻
    兩個行動派一拍即合,四十分鐘後,付阮和蔣承霖坐在遊艇二層,身旁各有一支魚竿垂到海里。

    兩人對面而坐,中間是盤國際象棋,棋盤一側是茶几,茶几上擺滿伏特加。

    蔣承霖說閒着也是閒着,不如下兩盤棋,付阮馬上跟了句:“別來友誼賽,沒意思。”

    別人孤男寡女,女人生怕男人酒後亂性;付阮跟蔣承霖孤男寡女,她生怕他酒後不亂性。

    蔣承希說蔣承霖怕齧齒動物,付阮試了,中了。

    蔣承希還說蔣承霖千杯不醉,付阮想再試一次。

    遊艇停在海上,海邊的繁華只剩一片霓虹,頭頂就是星空,付阮跟蔣承霖在棋盤上互相廝殺,輸了就是一大杯不勾兌的伏特加。

    付阮抗酒精,沒有生理感應,只能靠演技來表達四杯伏特加喝完後的狀態變化,眼皮微微垂着,動作比平常懶。

    蔣承霖喝了兩瓶,狀態跟在於記後期一樣,突然聽到魚竿響,忘了手裏還拿着象棋,直接去拉魚竿。

    魚線從遊艇二層垂下,海面一片幽深,不見魚影,只見蔣承霖費力拉扯,付阮偷偷瞄着他的背影,一聲不吭,直到蔣承霖喊:“快來幫忙。”

    付阮坐着沒動,聲音慵懶:“你的魚,又不是我的。”

    蔣承霖提着已成弓形的魚竿:“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

    付阮:“一條船上也是兩根魚竿。”

    蔣承霖在船上用力,魚在船下用力,付阮坐在一旁事不關己,說着風涼話:“連條魚都搞不了,它還能比你沉嗎?”

    從付阮的角度,她看到蔣承霖手臂肌肉繃緊,用力用到耳根子都憋紅了,僵持半晌,他再次道:“快點…釣上來一人一半。”

    “早說啊。”付阮不緊不慢地起身。

    來到蔣承霖身旁,付阮沒有多餘的地方下手,只能雙手握在蔣承霖手上,用了三分力一擡,魚竿上的重量立馬讓付阮意識到,蔣承霖不是裝的,不是他不行,確實是下面的那個太行。

    蔣承森:“你用點力!”

    付阮用了五分力,魚竿明顯上揚,但在收線時,對方抵死不從,付阮趕忙道:“別用力,放線放線,別讓它跑了。”

    海上微風,一動不動的時候很是舒服,可一旦動起來,又是持久戰,很快付阮和蔣承霖便覺燥熱。

    三方僵持不下,十幾分鍾過去,付阮突然覺得掌心很滑,都是汗。

    蔣承霖的手被付阮握着,他手裏除了魚竿,還有個象棋,硌得難受,出聲問:“還要跟它耗多久?”

    付阮試探着動了下魚竿,海里立馬用力咬線,蔣承霖沒使勁,只有付阮一個人在用力,要不是她拉着,魚竿一下就被扯下去。

    付阮死死握着蔣承霖的手:“你用力啊!”

    蔣承森懶懶的:“我累了。

    付阮:“不想要魚了?"

    蔣承霖:“你確定不是它想要我們?”

    付阮聽他打退堂鼓就來氣,蹙眉道:“就你這樣還學人釣魚?”

    蔣承霖聲音在付阮身側響起,不急不緩,輕輕的:“我爲你纔想釣魚。”

    付阮全副心思都在魚身上,幾秒後才反應過來,呦,這是又演上了?

    提醒自己是醉酒的狀態,付阮沒有明顯反應,自顧道:“沒帶撈網只能跟它這樣硬耗,耗到它一點力氣都沒有。”

    蔣承霖問:“你很想要嗎?”

    他聲音介於溫柔和慵懶之間,付阮特想轉過去看他一眼,又怕萬一蔣承霖是裝醉,再把她給識破了。

    眼下付阮開卷考試,面色無異,她開口回:“廢話,你不想要?”

    蔣承森:“你想我就想。

    付阮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脫口而出:“那你把它弄上來。”

    蔣承霖:“怎麼弄?”

    付阮心頭惡意起:“沒有撈網,你下去把他撈上來。”

    原本她從未想過這樣試探蔣承霖,她不是神算子,算不到蔣承霖的魚鉤上什麼時候會有魚,會有多大的魚,可既然話趕話說到這裏,她倒要看看,蔣承霖到底有幾分‘醉’。

    蔣承霖聞言,聲音平靜:“你拽着魚竿,我把手拿出來。”

    付阮照做,蔣承霖的手鬆開,掌心一枚黑色象棋掉在夾板上,啪的一下,又咕嚕着滾到付阮腳邊。

    付阮看着蔣承霖邁步往前走,並不是下樓的方向,幾秒後,蔣承霖單手撐着二層上的圍欄,付阮一眨不眨,看出他的目的,意外,卻沒有任何阻攔。

    蔣承霖翻身一躍,不多時,下面傳來噗通一聲,付阮知道什麼東西掉進海里了,是蔣承霖。

    遊艇二層距離海面最少四五米,蔣承霖就這樣一躍而下,如果不是喝多了,就只能說明他瘋了。

    付阮站在原地,手握魚竿,心裏默數,一,二,三,四……

    十秒過去,下面依舊沒有絲毫動靜,付阮邁步走到圍欄邊,低頭往下看。

    遊艇上的光只夠照亮船體周圍海面,可見深度不足半米,付阮手中魚竿突然一動,她卻沒有拉扯,任由魚竿脫手而出,海面有陰影,付阮定睛看去,是條大魚的背鰭,色澤暗藍,看身形,最少七八十斤。

    難怪這麼難釣。

    魚帶着魚竿一起遊走了,付阮卻不覺遺憾,她只在海面有波動的頃刻有過失望,因爲顏色不對,蔣承霖穿的是白衣服。

    兩人出來沒帶任何人,遊艇都是付阮開的,本想着海上沒人就沒危險,誰能想到蔣承霖會自己主動一頭扎進‘危險’當中。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海面平靜只有微波,付阮臉色越來越差,終是一點耐心都沒有,連樓梯都懶得走,撐着二層圍欄一躍而下,噗通一聲,步了蔣承霖的後塵。

    濱海白天三十幾度,沒想到海水非但不暖,還有點涼,付阮浮在海面觀察四周:“蔣承霖?”

    沒人應。

    付阮提高聲音:“韓承森!

    還是沒人應,

    吸了口氣,付阮整個人扎進海里,她在水下睜着眼,不舒服,可視度也很低,可她不得不找,不能不找。

    蔣承霖就是個傻嗶,她讓他跳,他就真的跳,現在魚跑了,他沒了。

    繞着遊艇遊了大半圈,付阮氧氣不夠,浮上水面透氣,人剛一露頭,直覺讓她迅速轉身,只見眼前一道身影,像是一抹白。

    付阮臉上都是海水,還不等開口,臉頰被人捧住,下一瞬,眼前一黑,脣上多了柔軟又鹹溼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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