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日夜妄想 >第186章 新仇舊恨
    付阮想笑,氣笑的。

    上次這麼無語,還是她跟蔣承霖結婚四個月後。

    回想兩人剛結婚那會兒,蔣承霖簡直可以用模範老公來形容,每天人前人後,噓寒問暖,事無鉅細,剛開始付阮受不了,關起門來說:“四哥不用這麼敬業,屋裏沒監控。”

    蔣承霖說:“還不知道要演多久,我這人入戲慢,不勤練着,怕一出門忘了。”

    他這樣講,付阮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自己忍着膩歪。

    那陣子外面都以爲兩人搞不好要假戲真做,畢竟每天同進同出,蔣承霖給付阮一天最少三個電話,多數時候只是問一句:“在幹嘛?”

    付阮回了在忙,蔣承霖就讓她忙,自顧掛斷。

    這四個月裏,付阮出差,蔣承霖必定出現在她出差的城市,而只要付阮還在岄州,蔣承霖沒離過岄州半步,不僅如此,他每晚十點前必回家。

    當時外面有過調侃八卦,說蔣承霖懼內,狐狸也鬥不過母老虎,說是付阮給他定的家規。

    付阮比竇娥還冤,她一個禮拜都有四天超過十點回家,她怎麼會要求蔣承霖早回?

    可蔣承霖就是莫名其妙地營造出一種居家好男人的氛圍,付阮聽說他還在外面說她的好話,說她在家多麼多麼賢妻,偶爾還會下廚給他煮飯。

    付阮覺得男人都要面子,而且蔣承霖對她也不錯,所以纔沒戳穿。

    戲一旦演久了,身邊沒人喊cut還真容易忘,那陣子就連付阮都偶爾走神,她跟蔣承霖不會真如外界所說,是天造地設,一拍即合吧?

    尤其沈全真和付姿時不時地在她耳邊叨叨,說蔣承霖的好話,蔣承霖慣會看人心,沈全真喜歡哪個畫家,蔣承霖不是送畫,就是請她去看那位老師的畫展,看完還貼心安排飯局。

    付姿跟蔣超不知因爲什麼又整起來了,蔣承霖會勒令蔣超主動道歉。

    對付長康,蔣承霖更是盡孝,一大早定位子陪付長康喝早茶打高爾夫,說實話付長康的球打得不怎麼樣,可結束後付長康會給付阮打電話,開心地說自己今天讓了蔣承霖多少杆,贏得多麼暢快。

    當時付阮心裏就一個念頭:蔣承霖這是心裏無奈,杆上無賴。

    總之那段時間,付阮身邊所有人都說蔣承霖好,好到封醒一時間都挑不出毛病來。

    付阮也沒想到蔣承霖能爲歲寧山莊做到這樣,晚上睡不着覺,躺在牀上也會瞎琢磨,蔣承霖不會是喜歡她吧?

    外面說喜歡付阮的人,沒有一船也有一輛軍用車,付阮從不懷疑,可到了蔣承霖這,她不是不自信,而是不得不謹慎,有過前車之鑑,更應該小心自作多情。

    付阮每天在懷疑和自我提醒間徘徊,隨着懷疑次數的增多,付阮自己都怕了,這種強暗示的後果就是溫水煮青蛙。

    付阮煩躁,正準備找機會探一下蔣承霖的口風,結果蔣承霖卻突然消失了。

    沒有任何預兆,從當晚十點沒回家開始,付阮意外,想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又被自己的想法嚇得一激靈,他們不是真夫妻,可她卻想做真老婆會做的事。

    腦中警鈴大作,付阮忍着按兵不動,這一按就是一個禮拜,在此期間,蔣承霖沒回過家,也沒給她打過一個電話,搞得付阮忍不住回憶兩人最後一次見面的情形。

    明明好好的,

    付阮最煩這種猜來猜去的感覺,某天佯裝無意,問了封醒:“蔣承霖最近沒在岄州?”

    封醒沒有故意盯蔣承霖的行程,聞言:“不知道。”

    說完又補了句:“我問問。

    付阮馬上說:“不用,我沒事找他。”

    話雖如此,封醒還是打聽了,這一打聽不要緊,蔣承霖去了國外,包了一搜遊輪出海,在海上飄了一個多禮拜,隨行的除了保鏢和服務人員外,還有剛剛在當地舉辦完世界選美小姐的前三十。

    沒錯,前三十,都帶上船了。

    生怕搞錯,封醒派了好幾撥人打聽,不等他給付阮回話,付阮也知道了,她怕蔣承霖有什麼意外,雖說這種機率微乎其微,可她就是私下裏叫人打聽了,然後結果告訴她,她就是個傻嗶。

    在她跟蔣承霖婚後的122天,蔣承霖用一言不發的方式,也徹底讓付阮無語。

    如今再看到這份粥和小黃瓜,付阮想起的不光是婚後一個禮拜,蔣承霖坐在她對面,問她有沒有好些的畫面,隨之而來的,還是他消無聲息的羞辱。

    蔣承霖從頭到尾沒說一句愛,是她誤以爲他愛,所以,是她錯了。

    如果早知道這粥不是於記買的,而是蔣承霖親手做的,當初付阮就不會嘴饞喫下,如今他又故技重施,付阮滿身大汗坐在沙發上,粥一口沒動,同一個坑,怎麼可能連續掉進去兩次呢?

    沈全真一覺睡到下午,付阮手機打不通,她直接拿着付阮房間房卡刷門進來,沒想到付阮還在牀上躺着。

    沈全真覺得不對,伸手一摸,付阮腰上水洗一般,她忙問:“你怎麼了?”

    付阮半張臉蒙在被子下,悶聲道:“半夜發了會燒,好了。”

    沈全真又一摸,付阮身上確實不熱,就是溼。

    沈全真:“你怎麼不喊我啊?”

    付阮:或你有什麼用?”

    沈全真:“我給你做喫的啊,你也沒告訴醒哥?”

    付阮:"水,"

    一個字,沈全真秒懂,從牀邊下去,到外面把水壺拿進來。

    付阮坐起來喝水,沈全真問:“客廳茶几上的粥你怎麼沒動?感覺是岄州師傅做的,不好喫嗎?”

    付阮白着臉喝了一大杯水,神色如常:“蔣承霖。”

    意料之中,沈全真無聲喫驚,瞪大眼睛看着付阮,半晌道:“蔣承霖做的?”

    付阮生病,來得快去得也快,這會兒不發燒,只是虛,靠着枕頭坐在牀邊,不鹹不淡:“我以前也不知道,現在你拿個龍袍過來,說是他繡的我都信。”

    沈全真想笑,卻更想問:“他知道你生病,所以給你煮粥?”

    付阮不答反問:“你昨天跟喬旌南去哪了?”

    沈全真眼睛一翻:“我也好奇他能盤出什麼花兒來,結果丫帶我去唱歌,唱了八個小時,嗓子都唱劈叉了。”

    付阮脣角勾起淡淡弧度:“你以前不是愛聽他唱歌嘛。”

    沈全真:“我以前還愛他呢。”

    付阮笑容更加諷刺。

    沈全真又把話題扯回之前:“你跟蔣承霖呢?”

    付阮神色淡淡,口吻更淡:“比你好點,我以前也不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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