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滿級大佬只想養老 >第19章 第19章
    用黃土砌牆圍成的院子裏,靠近水井的位置,地上堆着幾頭已經被宰殺了的豬。豬頭被剁下來扔在一個桶裏,豬肉則被一整塊的拖上一張沾滿血水的桌子,然後手起刀落,準確利落的分成一塊塊肉。

    正在殺豬的人身材壯碩滿臉橫肉,他鬍子拉碴,額上一道長長的刀疤,看着頗爲駭人。如果謝祈言在這,立刻就能認出,這是那天陳氏帶去要強行綁走姜盼的人之一。

    兩人還算是交了個手——這人想掀桌子,被謝祈言按住桌子沒掀的起來。

    刀疤臉是陳氏的親戚,也姓陳,村子裏的人都叫他陳老二。

    陳老二自小性子混,早年整日遊手好閒,每日偷蒙拐騙不幹正事,年紀大了之後倒是學了點好,家裏農活不忙的時候,還會幹點殺豬生意賺賺錢。

    當然,經他手殺的豬,他總會暗中剋扣一點下來自家喫。他不好惹,只要不是太過分,別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所以陳老二家的小日子過得還算不錯,雖然沒多少錢,但在喫的上面確實從來沒缺過的。

    但是誰會嫌自己的好東西多呢?尤其是這個好東西你隨便搞搞就能到手的時候。

    就像陳氏明明家裏過的也還不錯,卻經不住張瘸子出的彩禮誘惑,把主意打到姜盼身上一樣,陳老二也有自己的心思。

    姜盼一個小丫頭,守着那兩畝地有什麼用?自己都種不完,多浪費呀?

    陳老二本來還想和陳氏一起商量這事怎麼幹,可陳氏經過趙迎夏的事後,整個人便渾渾噩噩的,陳老二去找過她兩次,只要一提起姜盼,陳氏便渾身發顫,什麼也不說,只是眼裏充滿了仇恨和隱隱的害怕。

    陳老二試了兩次後,便不再去陳氏家了。

    一來看陳氏這樣,是沒膽子再幹啥了,二來,陳氏女兒趙迎夏做出那種事,哪怕當晚就靜悄悄的嫁去了張家,附近幾個村子也都還是傳遍了。陳老二也覺得這種事很不恥,多去幾次他也覺得晦氣。

    他倒是不太擔心怎麼搞定姜盼,他覺得比較難辦的是村長,還有姜盼那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小白臉相公。

    那個叫謝祈言的,看着是細皮嫩肉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可那天突然爆發出來的氣勢乍一看還真的挺唬人。

    還有那天自己明明手上用了七八成的力,可硬是沒把桌子掀翻的事,一直在陳老二心頭打轉。

    姜盼的底細,他是再清楚不過的,可這個謝祈言到底是個什麼來歷?別回頭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陳老二早些年混的時候,認識了不少稱兄道弟的,他心裏有疑慮,懷疑趙迎夏這事有可能是謝祈言的本事,所以一時沒敢貿然動手,倒是先派了兩個弟兄去附近打探打探消息。

    這會陳老二正在院子裏殺豬,院子的地上到處都是血跡,看着甚是駭人。

    被陳老二派去打探消息的人站在門口探頭往裏看了看,見除了陳老二之外沒有別人了,才避開地上的血污,墊着腳走到陳老二面前。

    “二哥,你讓我打聽的事我打聽了,附近的兄弟們都說沒聽過有哪號人物叫謝祈言,連姓謝的人家都沒幾個。”那人帶着討好的笑意,將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全講了:“最近也沒聽說過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只有一件事可能和您說的對的上”

    那人避開陳老二手裏的刀,往前湊了湊,小聲道:“聽說前些日子,有一路從庸城去往京城的商隊被打劫了,出事的地點離這裏不遠”

    “哦?”陳老二手裏的動作一頓,被臉上的橫肉擠在一起的狹小眼睛瞥過去,起了興趣:“什麼情況?你好好說說。”

    “那隊商隊是從庸城出發的,僱了兩個鏢局護送,見過的人說,商隊和鏢局的人加起來大概有上百人。看目的地應該是往京城去的,運的什麼不清楚,聽說是布匹和陶瓷。這隊人應該是剛出發就被盯上了,晚上守衛放鬆警惕的時候,被人搶了。哎呦現場那叫一個血流成河,具體死了多少人不知道,聽說商隊和護送的鏢局全軍覆沒。

    那人說完又賠着笑臉補充道:“不知道這事和您說的有沒有關係?”

    陳老二沒回答,手中的菜刀“砰”的一聲切在豬肉上,那人被嚇得打了個哆嗦。陳老二眯着眼想了會什麼都沒說,切了快肥肉相間的弱扔給他:“繼續幫我盯着點,有什麼風吹草動再來告訴我。”

    這塊肉着實不小,抱在懷裏沉甸甸的,上面還帶着大量的豬血。那人也不嫌髒,抱着肉眉開眼笑的和陳老二道謝:“哎,行嘞,謝謝二哥!”

    陳老二在家殺豬的時候,姜盼正和謝祈言一人拿着一根樹枝,挽着褲腳站在小河灘裏。

    1437戴着副墨鏡,捧着個插了吸管的椰子躺在椅子上:“第一屆平福村抓魚大賽,參賽選手共兩位。在我左邊的是百發百中的王牌選手姜盼!在我右邊的是長得漂亮但是不知道能不能輸的漂亮的謝祈言!究竟誰會獲勝,擺脫洗碗七天的厄運呢?讓我們拭目以待!”

    姜盼沒理它,只覺得有點聒噪。她活動了一下手腕,衝着謝祈言挑眉,語帶挑釁:“準備好了嗎?”

    謝祈言望着自己手中的樹枝點了點,眨了眨眼很是不解:“準備好了,只是還有一處不太明白,爲何是以七天爲約?”

    姜盼:“”

    她本來下意識的想說誰輸了誰洗碗一星期,但話剛要出口的時候,想起這個世界似乎沒有“星期”的概念,臨時改口成了七天,這要怎麼解釋?

    姜盼:“我如果說,是覺得讓你洗個把月的碗,時間太長有點於心不忍,所以定的短點,你信嗎?”

    謝祈言微笑:“如果你能在說這話得時候,表情柔和點,我會信。”

    那就是不信了。

    姜盼也懶得解釋,轉移話題道:“咳,好了,別耽誤時間了,開始吧。再說一下規則,誰先抓到十條魚誰贏,輸的人洗一禮七天的碗。”

    “嗯。”謝祈言點頭,將手上的長樹枝順手挽了個漂亮的劍花,腳下邁開姿勢後,又補充道:“你不能用法術。”

    抓個魚而已,哪用得着精神力啊。

    姜盼爽快點頭,兩人幾乎同時擡起手臂,眼睛盯着水裏。

    姜盼的動作更快一步,她率先出手,盯準一條鯽魚,將樹枝直直的插去。就在樹枝的尖端快要碰到鯽魚的時候,謝祈言的樹枝突然從斜裏打來,準確的敲在姜盼的樹枝上,將其打偏。

    鯽魚受了驚嚇,搖搖尾巴飛快逃離。姜盼擡頭對上謝祈言含笑的雙眸,挑了挑眉:“耍賴?”

    謝祈言笑的真誠:“這怎麼能說是耍賴呢,本來就是競爭遊戲呀,盼盼你也沒說不能互相騷擾。”

    他一邊說,一邊眼睛瞥向水面,話音未落,手上的樹枝就快速往河裏襲去。姜盼能讓他抓到?那必須是不可能的。她手上動作很快,力度也足,伸手將謝祈言的樹枝挑起。

    謝祈言一時大意,差點被她把手裏的樹枝挑飛。短暫的錯愕之後,謝祈言握緊手裏的樹枝,魚也不抓了,興致勃勃的和姜盼過起招來。

    兩人的身形都很漂亮,姜盼的反應很快,謝祈言則勝在手上招式變化莫測。1437摘下墨鏡,有些無語:“不是,好好的抓魚比賽呢,怎麼就打起來了?”

    這有啥好打的?姜盼的絕對優勢在強悍的精神力,精神力都沒用就能和謝祈言有來有往,但凡用上精神力,別說謝祈言了,這世上都沒人能近姜盼的身。

    姜盼自己倒是挺樂在其中,和謝祈言過招的感覺,和平時作戰的感覺完全不同。

    她有些驚歎於謝祈言招式的靈活多變,謝祈言也暗暗心驚,他雖然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但能和他遊刃有餘的過招的人也不是很多,而且姜盼看上去似乎也沒有用上全力。

    兩人你來我往,來回之間將水花踩的四濺。

    打着打着,姜盼的神色突然有些不對勁,她皺着眉頭,似乎有什麼疑惑,手上的動作也漸漸慢了下來,最後完全停住不動了。

    謝祈言怕傷到她,本來已經伸出去的樹枝偏了偏,錯開姜盼的身,也停了下來。他將樹枝收起,走向站在原地的姜盼:“怎麼了?”

    姜盼皺起眉,她抿着脣,將空着的那隻手撫上小腹,感受着小腹部傳來的異樣的感覺。

    謝祈言看她臉色有些發白,聲音不自覺發緊:“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肚子有點奇怪”姜盼咬着牙,突然低頭看去。

    她說的語焉不詳,謝祈言摸不準她是哪裏不舒服,隨着她的動作低頭望去,卻見她挽起來的褲腳邊,有一道鮮紅的血跡順着光滑白皙的小腿向下蔓延,滴在她腳邊的河水裏。

    這是?

    謝祈言一愣,反應過來後瞬間紅了耳朵。

    他張了張嘴,見姜盼一臉茫然的樣子,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見她一動不動的還站在水裏,扯過她的胳膊,將她攔腰打橫抱起。

    “謝祈言?”姜盼被抱的一愣,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突然會流血,這具身子什麼時候受的傷?

    謝祈言繃着下巴不敢看她,心跳如雷的抱着她離開河灘往家走去:“沒事,我們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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