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顏研一邊聽電話一邊摳地毯，等了一會兒發現洪嵐那邊沒反應，不由得問，“怎麼不說話啦？”
“我在寫好評。”洪嵐聲音有點遠，更清晰的是手機打字的音效。
“不是吧，你不是在開車？”
“那也不耽誤我要對他誇獎一番的心情！”
顏研無語，“你給我注意安全！”
“我已經到樓下了！”洪嵐理直氣壯地吼回去，認真措辭，最後還給了五星好評。
“哎呀我和你說這個事兒不是爲了讓你給好評的呀。”顏研羞澀。
“怎麼，那是想讓我再給你來一次？”
“不來了不來了，太貴了，你的錢都是我辛辛苦苦一幀一幀拉磨拉出來的，花着我心疼。”
洪嵐嗤笑，“沒事兒，我們研研能賺，下週就又可以拉磨了。”
“定了？”
“嗯。”洪嵐下車關門，“合同今晚發過來，沒問題的話就簽了，但這個要去人家公司的棚裏，你要出門了。”
“出門也行，就當溜達了，在家這段時間我都胖了。”顏研掐了掐臉上的肉，胖不少。
“等簽完再和你說細節，物料我會讓他們準備好，你就好好休息，養精蓄銳，下週開始接着拉磨哈哈哈哈。”
電話掛斷。
照片上的鮮花在兩人的聊天窗口裏靜靜綻放，說不清道不明的。
顏研一會兒放大放大一會兒縮小又看了看，“說半天還是沒說在點兒上，他什麼意思啊……”
第二天，看了一晚韓劇的顏研自然醒時，時間已經是12點27分。
習慣性打開手機看看當天的彈窗新聞和消息，就在微信的未讀消息中發現了一個新的面孔。
司：喫午飯了嗎？下午要不要一起打遊戲？
顏研坐起，這條消息的時間在十一點多，現在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
鹽：你又給我約遊戲陪玩兒了？
紅藍心裏只有錢：沒有
回答快速且精準，沒有撒謊而且在忙。
顏研捋了下頭髮，看來是對方的主動行爲，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呢？
起牀刷牙洗臉，又喝了一杯溫水，再次打開手機，顏研得出結論——
這是高級的營銷，溫水煮蛙，讓其嚐到甜頭，繼而上癮，繼而墮落，無法自拔！
顏研又翻到上面，看着那張照片，昨天的一點小困擾也豁然開朗了。
原來這溫水，昨天就燒上了啊。
大意了。
顏研自省一番，又覆盤了整個過程，莫名起了勝負欲。
她翻到最下面，打字回覆。
鹽：剛看到，昨天睡得晚，纔起來
鹽：好呀，我點個外賣，喫完找你？
消息回覆很快。
司：不急，你慢慢喫，隨時叫我，我都在。
顏研挑眉，哦吼，開始了開始了。
鹽：好噠【可愛】
對面沒再回復。
顏研打開外賣軟件，慢悠悠點了起來。
“看什麼呢那麼開心？”及腰長髮的女人慢慢喫着碗中的沙拉，左手放着一個手機正在播放着視頻，顯然是餘光隨意掃到問一句。
“去哪兒，商場還是超市？”女人的視線依舊放在視頻上，說完插了個草莓放進嘴裏。
“超市，很快回來。”
“那沒了，晚上你爸不回來喫，我點外賣，你有想喫的自己買啊。”
錢司看了眼時間，應了聲就收拾準備出門。
“哦，對了，”錢母停下視頻，終於將視線正式移到他的身上，“馬上畢業了，考慮得怎麼樣了？”
錢司有點無奈，扶在椅背上的手指下意識敲了敲，“等我爸回來我們再聊？”
“ok。”錢母放過他，又點開了視頻。
錢司拿上東西出門，直接去了小區裏的超市。
中午人並不多，錢司目標明確，直接去了飲品區，在幾排貨架間仔細尋找，終於在一旁的冷櫃裏找到了養樂多。
藍色，紅色，無糖的，有糖的。
錢司想了想，拍了張照片。
司：哪種？
鹽：紅。
錢司回了個ok，拿上三排出門結賬。
三月底的天氣，微涼，有陽光又很舒服。
錢司左手舉着三排養樂多，右手拍照發了過去，那邊回覆有點慢，應該是在喫飯的間隙回的消息。
鹽：買這麼多啊，這個保質期很短的，你要注意日期哦。
錢司還真沒注意，他看了眼，30天，又看了看自己買的這幾個，還有26天，幾乎要一天一個。
鹽：不過應該也還好，畢竟它小，我每次三四口就沒了。
司：我嘗一個。
錢司扯開其中一排的塑封包裝，沒看到有吸管，封口錫紙倒是很好撕開，他在路邊的長椅坐下，順手把塑料垃圾扔進垃圾桶，又拍了張照片過去，這才遞到嘴邊喝了一口。
鹽：怎麼樣？
錢司體驗着舌尖酸甜的感覺，再加上剛從冷藏櫃裏拿出來不久，溫度也很是清涼。
司：我覺得這三排我一星期就能喝完。
鹽：哈哈哈哈哈省着喝，好貴的！
錢司似乎已經想到了她說這話的語氣和聲音，看了看時間，距離她說喫飯過去半小時了。
司：你先好好喫飯吧，等你。
餐桌前，顏研拿着手機，回了個表情，手機倒是沒放下。
ipad正在播放着韓劇，男主嘴上什麼也不說，倒是將女主想要的都盡力買了回來，又體貼又可靠。
“哎呀呀，”顏研又看了一眼最後那句話，這才放下手機，拿起叉子戳着沙拉，“果然是老了，與年輕人脫節了啊！”
喫完飯又刷了碗，顏研想了想，也從冰箱拿了一瓶養樂多。
鹽：特種兵就位，over。
司：收到，over。
顏研沒想到他還挺配合，笑了笑打開遊戲，進入等候大廳。
錢司來得很快，先是聽到輕微的話筒摩擦聲，然後就聽他說，“能聽到嗎？”
顏研被這次話筒的音質驚豔到，“能，你換麥了？這次的音質聽起來比昨天的好哦。”
錢司沒想到她聽力這麼好，“嗯，昨天用的是其他耳機，這個是手機原裝的，可能更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