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
林鳶先是一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了。
魔尊應當就是雙月城那位城主,因他修煉的是邪道,與正派不相容,因此也有許多人稱呼他爲魔尊,不過更多的人叫他雙月城城主。
金楚寧驚恐過後是興奮:“聽說那位實力恐怖,神出鬼沒,天底下就沒有幾個是他的對手,他還靠自己一手創立了無人不知的雙月城。大師姐,他當真有那麼厲害?”
金楚寧的崇拜快要從眼底溢出來,讓林鳶覺得刺眼。
雖然林鳶也未曾見過他展示實力,但據世人口中所傳,確實如小師妹所說。
林鳶也不敢給她回答的太確切,只好道:“應當是如此。”
“哇!”金楚甯越來越興奮,“那整個雙月城都是他的,苦樂源不就也是他的,他好有錢!”
金楚寧由衷感慨。
她早早地就聽過苦樂源的大名,不過即便她再貪玩,雙月城的地盤還是不敢輕易去。
那位魔尊到極天宗來,是不是代表他有意與極天宗結交,那她要是得了他的同意,去苦樂源玩上一整天,豈不快哉!
金楚寧的想法清清楚楚寫在臉上,林鳶忍不住伸出手掐了掐她的臉,打破她的美夢。
“小師妹,清醒點。你以爲那位當真是那麼好相與的嗎?”
傳言除了有關雙月城城主的實力之外,還有的便是他那陰晴不定的性子。
心情好時會對人笑,不過會笑得讓人背冒冷汗。心情差時隨意燒殺,冷漠無情。
也不知傳言有幾分真假,又有誰真的見過,亦或是看他居於雙月城之首,對他所擁有的一切杜撰出與之匹配的經歷來。
金楚寧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對大師姐的話置若罔聞。
“不不。”金楚寧伸出一指高深莫測地搖了搖,“大師姐這你就不懂了吧。你看他今日都來咱們師門了,肯定是也覺得咱們師門厲害,說不定是想與我們交好呢!”
見金楚寧完全聽不進她的話,林鳶也未再執着勸說。
她記得那時雙月城城主與她說過,找到小師弟時會親自送上師門。
眼下他親自來了極天宗,是不是說明小師弟找到了?
思及此,林鳶便迫不及待地往極天宗大門去。
可是林鳶打開大門,大門口空空蕩蕩,不見一人。
她問金楚寧:“不是說雙月城城主來了?”
“是啊。”金楚寧信誓旦旦,“他今日必來,不過現在還沒到。”
林鳶:“……”
想來小師妹是用了她那特有的卜算能力,算到雙月城城主今日要來。
於是,二人就在大門處站着,眼巴巴等着雙月城城主的到來。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空蕩無聲的極天宗大門可算是有了點動靜。
兇獸的低吼聲由遠及近,天邊一個黑點慢慢變大,兩隻兇獸拉着車攆以極快的速度朝極天宗而來。
不多時,車攆穩穩當當地停在極天宗大門前的空地上,那兩隻兇獸匍匐在地,恭恭敬敬等着車攆裏的人出來。
車攆通身都是玄青色,即便只是用肉眼看,都能感受到用料都極其珍貴。
很快,一隻骨節分明又修長的手撩開簾子,另一手搭在門框上,隨後又出現一隻墨色的鞋靴踏出車攆落在地上,緊接着另一隻鞋靴也落地。
那人着一身的琉璃藍衣袍,面若冠玉清秀絕倫,一舉一動都彰顯高貴的氣質。朝她們二人望去時,目如朗星。
他走出車攆,就站在那處,長身玉立,可是卻沒有要繼續走過來的意思。
林鳶一愣,疑惑陡升。
這雙月城城主未免太道義了些,答應她把小師弟找到送回極天宗,居然還大方地把自己的車攆借給小師弟。
她一定要好好謝謝他纔行。
金楚寧在一旁驚訝得瞪大眼,張着嘴巴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他他他……他、他他……”
然後還沒等她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她就咬到了舌頭。
可能是她們二人還未見過這種架勢,一時看呆了眼,等回過神來之後,林鳶想起自那日師弟師妹的實力展現在衆人眼前之後,就經常有人躲在極天宗門外,偷偷摸摸觀察他們,想借此瞭解他們平時是如何修煉的。
也不知現在還有沒有人躲在附近,若是讓他們知道小師弟坐着魔尊的車攆,恐怕要誤會什麼,若是把小師弟誤認爲是雙月城城主從而開始攻擊他,恐怕就要百口莫辯了。
思及此,林鳶衝他招招手,又壓低聲音生怕別人聽見,小聲喊道:“小師弟快回來,你沒有修爲外面很危險的。”
祁安瀾聽到了林鳶的聲音,他一瞬不瞬盯着她看,下一刻,他瞬移至林鳶眼前。
不知是急的還是氣的,亦或兩者都有,他雙眼猩紅,緊緊盯着林鳶,用含義不明的語氣質問她:“既要我回來,當初又爲何將我棄於人羣。”
愧疚自責頓時襲來,林鳶甚至來不及問清祁安瀾爲何會瞬移,就先慌慌張張解釋道:“不是那樣的……當時極天宗處於危險當中,大家自身難保,你又無修爲,我怕你繼續待在極天宗會有危險。”
祁安瀾輕哼一聲,算是接受她的理由,他又問她:“那我現在呢?現在這身修爲如何。”
林鳶這纔有空去探究他方纔瞬移一事。
她臉上是明晃晃的笑意,眼眸微彎,打心底因爲他突然有修爲一事很高興。
“小師弟,你這身修爲是如何來的。”
方纔一下子就瞬移那麼遠,修爲應當要很高才辦得到。
可是祁安瀾卻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
金楚寧在一旁看得戰戰兢兢,想提醒大師姐,但又不太敢打斷他們之間的談話,只默默在心裏消化這個事實。
林鳶圍着祁安瀾轉了一圈,確認他安然無恙之後又重新問了一遍:“小師弟,你可是找到修煉的方法了?”
她之前帶着他尋了那麼多方法的不見效,沒想到小師弟自己一人出去之後就找到機遇,還在短短几日之內修煉到這麼厲害。
祁安瀾不答反問:“我短短時日就有如今這一身修爲,你就沒覺得有何問題?”
“這確實令人匪夷所思。”林鳶上上下下打量了祁安瀾一眼,仔細思考一番,最後謹慎地得出一個答案,“我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