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一進門,門口的一個女老師看到五條悟並不是夜蛾正道一般的如臨大敵,反而和顏悅色地問怎麼來這兒了。
五條悟笑了兩聲,按着宇智波愛的肩膀推到她面前道:“老師,這是我們年級剛入學的學生,現在還沒有制服,麻煩您給她量一下尺寸。”
說話還用了敬語,宇智波愛狐疑地瞅了他一眼,心道這人竟然搞性別歧視。
五條悟說完就退出了房間,臨走回頭補充道:“這是我表妹哦老師~”
這句話多餘的讓宇智波愛想打他,想不通爲什麼這個人這麼執着於認別人當表妹,認媽行不行,她倒是不介意無痛有一個好大兒。
五條悟出去後,女老師把她領到辦公室角落有遮擋的地方,拿了一圈軟尺過來。
注意到老師看她有點複雜的目光,宇智波愛低頭一看瞬間瞭然,她現在身上只穿了兩件短打,就是很普通的紅色布料,背後縫了一個團扇的族徽。
這是當初她從大蛇丸的基地裏偷來的,那個糟老頭子好東西都藏起來給自己和宇智波佐助用,對其他人幽怨的目光向來視而不見,她和水月還有藥師兜三個人曾密謀總有一天要趁那條蛇睡着給他套上麻袋扔到木葉村門口去。
和佐助叛逃之後她就這麼一身衣服,說兩個月沒洗頭是騙五條悟的,就算她能忍,宇智波佐助也不能忍。不管行程多緊,漂亮乾淨的宇智波必須要天天洗澡,所以這件衣服也洗得有點褪色了,布料也變得皺皺巴巴,再加上她胳膊腿兒有不少擦傷,此前一直披着斗篷沒注意,現在一看自己真的很像逃荒的難民。
此刻對上女老師有點複雜又隱隱心疼的目光,剛剛到懂了羞恥心年紀的女孩往往因此感到侷促窘迫,宇智波愛表示:完全不會。
“這孩子怎麼這麼瘦呀?你今年多大啦?”女老師很有素質地沒有再看下去,邊拿軟尺量她的肩寬便問道。
“我十五了,老師。”宇智波愛乖乖地回答。
“那比五條君小一歲呢,他剛纔叫你小愛,是叫五條愛嗎?”
宇智波愛正舉起兩隻胳膊方便對方量胸圍和腰圍,聞言扭頭認真道:“我姓宇智波。”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宇智波愛。”
這裏的人都怎麼回事?爲什麼要她一遍遍地強調自己的姓氏?宇智波愛有點心累,女老師聽後也沒什麼特別反應,心想應該是五條家的超級遠親,不然條件應該不會這麼困難。
高專的制服都是單獨定製的,每人都會有細微的差別,宇智波愛突然想到五條悟和她說的優秀的人的理論,宇智波莫名的攀比心登時上來了,她不動神色地直腰挺胸,站成一棵小松,希望以此表達自己有多優秀,雙眼水靈靈地看着老師,擡眸四十五度抿脣靦腆地問:
“老師,那個白色制服……”
看看我,看看我,宇智波要做就做第一。
女老師終於記錄完所有尺寸,看着女孩端正的站姿,正一臉乖巧地望着自己,不由心裏一軟,上前摸了摸她的頭,輕柔道:“放心吧,小愛一定是黑色制服哦~”
???
宇智波愛笑容僵在臉上。
爲什麼!!
胸中的怒氣熊熊燃燒,直到走出辦公室看到一身白衣帥氣等在門口的五條悟徹底爆發了。
五條悟正想着怎麼用了這麼久,餘光就看到宇智波愛臉上陰氣沉沉地走了過來,不由納悶:“老師嘲笑你身材了?”
他話音剛落,宇智波愛已經走至身前,對着他的小腿狠狠一踢,用的力氣十成十,他現在可沒學會無下限術式,毫無防備受了這麼一下,嗷得一聲竄出三四米遠,“你有病啊?”
宇智波愛瞪了他一眼,徑直朝前走去,然而她剛決定不和這種假優秀的人說話,很快就真香了,因爲五條悟帶着她去辦了學生卡。
捧着人生中第一張學生卡的宇智波愛愣愣地聽着五條悟說這張卡集飯卡、水卡、門禁卡於一身,還可以存錢,每個月的工資都會存到裏面。
宇智波愛抓住了關鍵詞,問道:“那現在裏面有錢嗎?”
五條悟想了想,“應該不會太多,大概就五百萬日元左右吧?”
五百萬?!
跟着宇智波佐助混從來不知錢爲何物的宇智波愛瞬間淚如涌柱。
五條悟看着面前的人突然開始無聲掉淚,難得的內心複雜起來,有一種自己在扶貧的錯覺。
接下來五條悟又帶着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的宇智波愛到了一棟三層小樓,邊上樓邊和她說道:“這是學生的宿舍樓,男生二層女生三層,你得先見一個人。”說着已經走到一間房的門口,他擡手敲了敲衝裏面道:“硝子,開門。”
宇智波愛端坐在椅子上,自從來到這裏以後頭一次有點點侷促,她看着面前深褐色短髮的女生淡淡地掃了自己一眼,“悟的表妹?”
宇智波愛:……我忍。
“不是,我叫宇智波愛。”
五條悟在說明了情況後就被家入硝子以女生宿舍你一個大男人進來做什麼爲由趕了出去,所以現在只有宇智波愛和家入硝子兩個人。
宇智波愛的雙手放到膝蓋上,敏銳地嗅到空氣中的淡淡的菸草味,對面的女生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大,面容清秀白皙,這讓習慣和大男人(香磷至少比水月還要男人)整天呆在一起有點模糊了性別的宇智波愛感到有點緊張。
“哦哦小愛,我叫家入硝子,悟和傑的同期。”家入硝子點了點頭道:“現在一年級就只有我一個女生,宿舍倒是有很多空的,不過都是二人間,你也可以和我住一起。”
家入硝子比宇智波愛大一歲,但她整個人向來對什麼也提不起太大興致,懶懶散散的,在宇智波愛眼裏倒成了成熟姐姐的形象,還會抽菸的大姐頭好酷,宇智波愛有點小心翼翼地問:“那我和你一起住可以嗎?”
女孩純黑的眼睛忽眨,像小鹿一般無害純真,五條悟如果能看到這樣的宇智波愛肯定會跳起來大叫這傢伙纔是嚴重的性別歧視,家入硝子愣了一下,旋即笑着開口:“當然可以,你放心,我不會在房間裏抽菸的。”
宇智波愛內心: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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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專的宿舍很大,即使是兩人間,每個人也有一個相對獨立的空間,中間隔着客廳和陽臺。家入硝子雖然看起來不容易接近,實際上意外的和善,帶着宇智波愛把學校逛了一圈。
晚上洗澡之後躺在牀上的宇智波愛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心想着不知道能在這裏待多久,畢竟夢遊的時間從來不是她能決定的。抱着能享受一天是一天的想法她翻了個身狠狠吸了一口被子,然後沉沉地進入夢鄉。
第二天一早一年級三人組就被通知要出任務,爲了讓宇智波愛儘快熟悉高專學生的日常,夜蛾正道特意叮囑把她捎帶上。
正巧她的校服也製作好了,長衣長褲十分合身,雖然是純黑的這點讓宇智波愛很不爽,但是布料很柔軟讓她很喜歡。
五條悟轉着看了她兩圈,提起她的胳膊道:“家裏不給你喫飯嗎?你怎麼這麼瘦?”
咒術師的工作時不時會突然進入戰鬥,所以衣服必須保持一定的寬鬆程度,即使用了彈性和強度都很好的特殊布料,宇智波愛手肘處也仍然有點空落落的,但她本身很喜歡這種留有餘地的感覺,於是抽回手狠狠白了五條悟一眼,“要你寡!”
五條悟裝作一臉痛心得道:“做完任務表哥帶你好好喫一頓。”
宇智波愛聞言一臉不屑,那張學生卡還在她兜裏放着呢,好像誰沒錢似的。
任務的地點在前濱海岸,據說三天前開始發生遊客遊着遊着就離奇失蹤的事件,現在整個海岸已經全面封鎖了。
四人到的時候已經快正午,五月的太陽擡起頭照得人眼睛疼,低下頭海灘的細沙反射的光更無法直視,宇智波愛選擇閉眼,就聽到一旁的家入硝子嘖了一聲,“眼睛要晃瞎了,悟,墨鏡給我。”
宇智波愛聞言也顧不上晃眼了,有點驚奇得看着家入硝子神情自然,似乎說着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心想這兩人的關係竟然好到可以戴對方眼鏡的地步。
她這邊還沒想明白,另一邊夏油傑也淡定開了口:“嗯,我也需要。”
宇智波愛瞳孔地震,這,這三人?這種拉扯……?
她的表情堪稱驚恐,心裏正想着難道要拆了五條悟的墨鏡一人一個的時候,就看到五條悟一臉從容地拉開了制服,宇智波愛一看差點原地暈過去。
萬萬沒想到這人的衣服內層竟然別了四五副純黑的墨鏡,每一個款式有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差別。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見怪不怪地各拿了一副戴上。
五條悟注意到宇智波愛的視線,衝她一挑眉,“你不要?”
“你走私墨鏡啊?”宇智波愛脫口而出。
五條悟發現自己在宇智波愛這裏總是更容易噎到,於是自顧自給她挑了一副,也不管對方一臉你不要過來啊地表情給人戴上後,認真點評:“好看,不愧是我的墨鏡。”
即使墨鏡是完全不透光的純黑,但宇智波愛知道六眼能看見,於是大大的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