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一天的課程,宇智波愛覺得自己已經被榨乾了,連五條悟又揉她的頭髮都懶得回手去打他。家入硝子在她震驚的目光下淡定表示要去找市區的朋友喝酒,然後揹着包走了。
大姐頭太颯了,經歷了一整天知識的摧殘竟然還有喝酒的心情,niubility!
於是剩下的三人走去坐電車,蓮華離高專的山頭很近,電車大概二十幾分鍾,確實也沒有選擇別的交通工具的必要。
正趕上晚高峯,他們三人擠上去,不用說肯定沒有位子,宇智波愛擡手抓着頭頂的吊環,整個身子吊着輕飄飄地轉悠,任由身體跟着列車行進左右搖擺,在她閉目養神,又一次一頭撞在身旁五條悟的胳膊上時,這人嘖了一聲。
“你是吊死鬼嗎?給我站直!”
宇智波愛眼皮跳了跳,忍住懶得管他,“你離我遠點不就行了。”
下一秒一聲壓抑的隱隱帶着怒氣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車上人這麼多,我怎麼離你遠點?”
煩死了!宇智波愛終於忍不住睜眼去瞪這個神煩小氣的人,結果這才發現兩人的距離真的非常緊,幾乎是肩膀貼着肩膀,五條悟要是再離她遠點,就要碰到其他人了。
宇智波愛怒火發不出來,只能恨恨地翻了個白眼,調了點查克拉集中到雙腳和右手上,整個人瞬間穩固得好像電車上一根扶手欄杆。
正巧到了站點,車停下之後有人陸陸續續的上車下車,宇智波愛朝車窗看去,有幾個騎着自行車的學生們駛過。
“哇,那個——”
她一叫,另一邊的夏油傑就看了過來,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溫和一笑,“自行車?你想騎嗎?”
宇智波愛當然知道那是自行車,她夢遊好幾次都見過這玩意兒,不過倒還真沒騎過,於是她對夏油傑點了點頭道:“我覺得那個挺方便的,電車人太多了。”
正說着有人在換站位下車,他們三人的距離又縮小了一寸,五條悟不耐煩的嘖了一聲,說道:“同意,我以前怎麼沒發現東京有這麼多人?”
夏油傑無奈的一挑眉,他們兩個身形高大,行動比宇智波愛更受限制,但他還是保持着良好的禮教,對宇智波愛道:“有機會小愛可以學一學。”
宇智波愛點點頭。
好在越接近高專,越偏僻,人也少了起來,他們也很快到了站。
宇智波愛的大腦受到來自書本的精神攻擊已經不工作了,和二人打了個招呼就回了宿舍,夏油傑微笑着目送她上了樓,結果剛回過頭髮現五條悟竟然往樓下走去。
“悟,你去哪兒?”夏油傑不解地問。
五條悟沒停下,揹着身朝他擺擺手,說道:“有點事,你先回去吧。”說着就下了樓。
夏油傑一臉問號,他們兩人一個宿舍,他還沒見過五條悟大晚上出門去做什麼,想了想也沒想通,乾脆回屋沖澡去了。
第二天早上,宇智波愛走出宿舍樓時就看到一身乾淨白衣的五條悟長腿一撐坐在一輛自行車上,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額前碎髮因爲睡覺不老實還翹起幾撮,像一隻剛睡醒的貓貓眨着藍眼睛在等人誇獎順毛。
太陽在他身後緩緩升起,初生的光勾勒着白髮少年的輪廓,俊秀的側臉被描出淡金色的勾邊,生動又鮮活,像一幅隨着呼吸起伏的畫卷。宇智波愛不由看愣了一瞬,隨後在心中默唸:都是假象色即是空色即是空,五條悟可是一個表裏嚴重不一的人,不要被他的外表欺騙了。
“嘟囔什麼呢?”五條悟顯然看出她的情緒轉變,自然沒放過她嘴脣的嚅動,“今天來不及讓你學會怎麼騎了,表哥載你。”
最近這人已經不執著於胡亂認親了,所以宇智波愛乍一聽這個稱呼還愣了一瞬,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畢竟這不是當下最重要的事。
“你會騎?”宇智波愛有點驚訝地問。
五條悟一挑眉,“我什麼不會?”
說着,五條悟衝剛走出宿舍樓的夏油傑揮了揮手,絲毫不掩張揚的笑,“傑,從今天開始,你自己去擠電車吧。”
???
夏油傑看着好像憑空出現的自行車,五條悟一臉欠揍的表情,又聯想到昨天晚上他不睡覺還出門的種種,終於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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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說他會騎不是騙人的,只是這傢伙完全不顧坐在他後座人的死活。
“哎喲!”又是一個減速帶飛馳而過,宇智波愛的屁股離座半米又落了回來,她感覺自己的屁股都快腫成歐美豐臀了。
這後座什麼墊子也沒加,就一個不鏽鋼管的座椅,又冷又硬,外加狠狠顛了幾下,宇智波愛忍不了了,一擰五條悟的背,怒吼道:“你能不能騎慢點!”
她手勁向來大,五條悟猝不及防被掐,方向盤一個沒控制住,兩人差點翻車,幸虧某人腿長,一把撐住了。
“行駛過程中妨礙司機是犯罪的你知道嗎?”五條悟扭頭朝她瞪眼。
宇智波愛果斷瞪回去,“再不犯罪我就被顛死了!你能不能好好騎!”
五條悟嘖了一聲,手指撥撩了幾下自行車前面的電鈴,發出鈴鈴的聲音,擺好方向盤準備重新出發。宇智波愛看他這架勢就知道這人沒把她的話聽進去半句,右眼皮控制不住地跳了跳,終於在這人打算蹬腿疾行時扯住他的後衣領。
“你等等!我……我要站起來。”
說完也不管對方略帶驚詫的目光,屈腿踩上了自行車後座,扶着五條悟的肩膀站在了上面。她是忍者,在鋼絲上站也沒問題,這點都是小意思。宇智波愛揉了揉屁股,擡眼望去發現視野開闊的很,不由開心地笑起來,一手按了按五條悟的肩膀,說道:“可以了,出發吧。”
五條悟蒼藍的雙瞳透過鏡片瞄她,好笑地道:“你倒是會想辦法。”
說完一蹬腳踏又射了出去。
五條悟騎自行車好像有莫名的加速度,宇智波愛覺得他肯定是用咒力了,不然怎麼這麼快?不過她才懶得管,陽光偶爾透過樹葉縫隙照射下來,她擡手去遮,清晨的風拂在臉上舒服的很。他低頭去看五條悟,16歲的少年額前的發被風揚起,露出光滑白皙的額頭,墨鏡架在鼻樑上稍稍滑落,露出那雙意氣風發、傲然絕世的眼睛。
宇智波愛不禁呼吸一窒,隨即又在心裏默唸色即是空色即是空,可那雙眼睛的形狀卻不斷的在腦海中閃現撥亂心絃,於是她不得不自暴自棄的承認——五條悟真是好看。
這一路兩邊都是花草樹木,她深深吸了口氣,感覺五臟六腑都被淨化了,禁不住由衷的感嘆:“針不戳啊,我啊————”
宇智波愛話還沒說完突然一個急剎車,她本來正虛扶着五條悟的肩膀,這下一個沒抓住直接朝前面一栽,巨大的慣性竟然讓她飛出兩三米遠,落地還又生生滑了半米。
宇智波愛:……
“哈哈哈哈哈哈——”始作俑者五條悟笑得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差點就要捶地爆笑。
宇智波愛花了三秒從天旋地轉回過神,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萬花筒寫輪眼起,眼底已經成了暗紅色,恰一陣風吹來拂起她半長不長的黑髮,如地獄修羅,體內的查克拉控制不住翻涌,溢出滋滋電流,她緩緩擡眸,嘴角彎出森然笑意:
“五條悟,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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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兩人都出現在教室門口時,第一節早課已經快結束了。
五條悟純白的制服上是大大小小的腳印,頭髮也沒平日整潔,腦後一撮毛長成小辮形狀,一看就是被人抓的,旁邊宇智波愛的情況更慘,剛及下巴的黑髮亂糟糟的連雞都不想進去,臉頰也有點紅腫,似乎是被人捏的。
夏油傑只擡頭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把目光專注地放在剛發下來的數學小測上,用行動表示他不認識這兩人。
數學老師看了半天顫巍巍地開口:“額……五條同學,你們這是……?”
五條悟在班裏雖然行事不羈,但是從不惹事,和老師們也客客氣氣的,長得帥氣腦子又聰明聽說家世也好,老師們都很喜歡他,但是現在這場面……數學老師看着宇智波愛紅紅的小臉,擔憂的同時有點震驚,兩人這是……打架了?五條悟怎麼能打女同學呢?
數學老師正要向五條悟投去譴責的目光,這人已經一臉不耐煩地開了口:
“不好意思老師,我們騎自行車不小心翻進溝裏了,這纔來晚了。”
數學老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