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蘇燦五指發力一捏,阿澤後頸脖傳出劇痛,疼的倒吸涼氣,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車子停在了城南一個安置小區外邊,而路邊就是一家看上去很普通的賓館。
下車後,十一立即到後面將阿澤拖拽出來,押着他和蘇燦朝賓館裏走了進去。
有些昏暗的大廳裏很冷清,櫃檯後面坐着一個精瘦的年輕男子,西裝革履。
“幾位是要住店嗎?”看到來客,年輕男子立即露出笑容。
“我來找老花,咳,綽號花姐。”十一抓着阿澤快速說道。
聞言,精瘦男子面色一變,立即擰眉警惕道:“你們是什麼人?找花姐做什麼?”
話落,櫃檯後面的小房間裏忽然衝出來兩個身穿背心,手臂上帶着刺青的男子到了面跟前。
蘇燦揹着手,皺眉道:“就說燦爺來了。”
“什麼燦爺?你這黃毛小子竟敢自稱爺?你到底什麼來路,不說清楚,別想見到花姐。”精瘦男子後退一步,右手一甩,一把匕首出現在了手中。
噠噠噠。
身後突然響起清脆的腳步聲,像是高跟鞋的聲音。
下一秒,蘇燦擡目,看到裏面走出來一個身穿花色長裙,畫着口紅,走路搖擺的寸頭男子。
“哎喲,哎喲喂,看看,這是誰來了?稀客,大稀客啊燦爺。”花姐一愣,忽然加快腳步朝這邊。
就連蘇燦都不由得緊張起來,旁邊的阿澤更是瞠目結舌,這人,男扮女裝?還塗了大紅色指甲?
啪,啪!
花姐走到精瘦男子跟前,臉色陡變,擡手就是兩耳光甩了上去,怒斥道:“蠢貨,燦爺來了不認識,不會叫我嗎?”
“狗眼一樣,給我滾回去。”
一聲怒斥,花姐再看向蘇燦,臉色又露出興奮的笑容:“燦爺,您啥時候出來的?也不跟老花說一聲,我好給您老接風洗塵啊。”
花姐說着,上前就要拉蘇燦的手。
蘇燦猛地後退一步,指着阿澤說道:“我這個朋友不太聽話,想請你幫忙跟他開導開導。”
花姐下一秒朝阿澤看去,微眯的雙眼越來越亮,舔了舔紅脣說道:“燦爺,這姑娘板正啊。得開導到什麼程度?”
“隨意。”蘇燦擺手說道。
唰,噠吧!
花姐一伸手就扣在了阿澤手臂上,擡手在他臉上拂過,笑眯眯道:“還真是不錯的姑娘呢。來吧,美女,咱進去聊聊。”
“臥槽,你要幹嘛?我不去,你這個bt,放手,放手啊。”阿澤嚇的面色發白瘋狂大喊。
但花姐雖然穿着女人裝,可手腕上的力道大的驚人,一把就把阿澤拉到了自己身前。
“那個……他還有點病。”蘇燦忽然想起,擡頭喊道。
花姐扭頭白了蘇燦一眼,揮手道:“那不是有措施嘛,燦爺放心。”
這一眼差點把蘇燦給送過去,他點燃一支菸壓壓驚,若不是爲了教訓阿澤,達到目的,他可不願意到這兒來。
阿澤驚恐的叫聲很快消失在電梯裏,蘇燦轉身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靜靜等候。
身後的十一擦了一把腦門上的汗,低聲問道:“龍主,那時您救花姐的時候,他被打斷了多少根肋骨來着?”
“你身上有多少根肋骨?”蘇燦反問。
“二十四根唄。”
“那就是二十四根,全斷了。”
十一倒吸一口涼氣,又幽幽道:“怎麼沒把他打死呢?”
蘇燦笑而不語,那時花姐和蘇燦一樣被關在重刑犯區,他自稱是出馬弟子,原本是女兒身,結果投錯胎了。
在獄中經常給人算命,有一次給一個剛入獄的散打拳手算命,說他兩是命裏絕配,還會白頭到老,結果被人家打斷了二十四根肋骨。
整個重刑區都知道花姐的眼中全是性別錯亂,時間長了,是個人都躲着他。後來釋放,蘇燦也沒料到他還會留在海城。
一隻手顫顫巍巍伸出來抓住牆壁,緊接着衣衫不整的阿澤半蹲着,雙手扶着牆走了出來。
幾乎是連滾帶爬到了蘇燦跟前,一隻手抓住蘇燦的腿,哭喊道:“哥,燦哥,求求你放了我吧。”
這時電梯門再打開,花姐一邊扣衣服一邊扭着胯快步走來,有些生氣道:“你怎麼能趁我不注意跑了呢?小壞蛋!”
“啊,啊,救命,你別過來。”看到花姐,阿澤此時就像是見了鬼一樣滿臉恐懼,身體不停的往蘇燦旁邊躲,一邊狂喊。
“燦爺,爺爺,求求你帶我走,我什麼都聽你的,我絕不會跟蘇文慧接觸了,我走,今晚就走,再來海城我就是狗孃養的。”阿澤涕淚橫流,抱着蘇燦的腿瘋狂哭喊。
蘇燦擡手朝花姐揮了揮,皺眉道:“早點這樣說,你也就不會這樣了。”
“花姐,多謝了。”蘇燦起身說道。
在蘇燦朝門外走出去的時候,花姐忽然追上來,低聲道:“燦爺,有件事您知道不?”
“什麼事?”蘇燦回頭,看着花姐問道。
“聽說,海城最近出了一件寶貝,八卦乾坤圖,是張天師原來用過的法器。有不少外地大老闆,派人悄悄到海城打聽來了。”
八卦乾坤圖?
蘇燦似乎以前聽師父講過,但具體也記不清了。
“我不太感興趣。”蘇燦擺手笑道。
花姐一怔,沒想到蘇燦不怎麼在意,也就沒再繼續說了。
“爺,那行,有空來玩啊。”花姐笑着擺擺手。
蘇燦立即加快步伐走了出去。
門外,蘇燦看着瑟瑟發抖的阿澤冷聲道:“你自己說的,今晚天黑前離開海城,如果你再和文慧聯繫,我絕不手軟。”
看着黑色越野車揚長而去,阿澤痛苦的臉上立即露出陰冷憎恨之色,他擡手攔下一輛的士,輕輕坐上去之後,立即拿出了手機。
阿澤面色忽然變得猙獰,拿起手機後,臉色又露出了溫柔的笑容,撥出了蘇文慧的號碼。
“寶貝,打擾你睡覺了嗎?我太想你了,實在睡不着。”阿澤開口輕聲說道。
電話那邊傳來蘇文慧略帶痛苦的聲音:“阿澤,我肚子好痛,你怎麼這個點還沒睡呢?”
“出了點事,寶貝,我準備去粵城那邊重新發展,有一個大機遇來了。你跟我一起去好嗎?”
“可是我現在肚子疼,擔心……”
“你多喝點熱水,沒事的。你知道我離不開你的,我先給你買票,下午來接你好嗎?”
聽到阿澤的“關心”蘇文慧應了一聲後便掛了電話。
阿澤眼中露出獰笑道:“蘇燦你這個雜碎,我要讓你們一輩子見不到蘇文慧。混蛋!”
這時前面的的士司機瞥了一眼後視鏡,輕聲道:“老闆,你,你剛纔上車的時候,看到你身後褲子上有血,要去醫院嗎?”
“去你媽,給老子閉嘴。”阿澤一聲嘶吼,頓時傷口處疼的渾身直抽抽。
蘇燦回到別墅的時候天邊泛起了紅光,他剛剛進門,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一看是大伯的號碼,蘇燦愣了一下接通放在了耳邊。
“小燦,小燦你在哪?”蘇文山隱隱帶着一絲哭腔的聲音傳了過來。
“大伯,你怎麼了?”蘇燦立即停步詢問。
蘇文山無比焦急的說道:“小慧生病了,剛剛送到醫院,這邊大夫要我去省城,還說省城也不定治得好。”
“小慧一直在流血,我不知道她怎麼回事,那檢查結果我也看不懂。小燦,你現在有空的話……”
“大伯你彆着急,我馬上過來。”蘇燦放下手機,又快速朝臺階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