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在文野的世界裏當團寵 >第6章 鹿銜草(修)
    經歷過理沙一個人出去半夜才被好心人送回,中也意識到理紗沒有手機很不方便。

    於是,抽空帶着理沙到擂鉢街的黑市商人處買了一部翻蓋手機,把自己和亂步福澤的聯繫方式存了進去,並將自己設置成緊急聯繫人。

    理沙新奇的看着中也擺弄着眼前的小盒子,之前東京都的家裏只安裝了固定電話,也沒有人用手機。

    中也把手機拿給理沙,將掛繩掛在她脖子上。

    “喏,拿好了,下次遇到危險,按這個鍵,就能聯繫上我,”少年揚起嘴角,危險又張揚的“我會讓他們知道重力的厲害。”

    “知道啦,謝謝哥哥。”理沙抱着中也的胳膊開心的撒嬌,“不如今晚我下廚,花子姐姐又給我教了新料理,哥哥要嚐嚐麼。”

    中也聞言後背發涼,腦中浮現出上次理沙做的料理。

    盤子裏一條被烤的烏漆嘛黑、仔細盯了半天還是沒有認出是什麼東西。

    面對着理沙期待的表情,中也硬着頭皮將其放入口中,又鹹又苦,好不容易用牙齒撕咬下來一塊,又幹到難以下嚥,鹹苦的味道經過咀嚼,在味蕾的雷區上翩然起舞。

    “哥哥,味道怎麼樣,我是照着花子寫的菜譜做的。”女孩的聲音裏透着期待與緊張。

    中也艱難的嚥下,看到花子和直哉躲在門外偷笑,不由得搓了搓手指,這兩人鐵定是故意的,真的好欠打,但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是不能打擊到自家妹妹對料理的熱情。

    “好喫,理沙很有料理天賦。”中也緊按心口,昧着良心說着謊話。

    後來“拷問”過花子和直哉才知道,理沙那天做的是鹽烤青花魚,中也握緊拳頭,心底暗暗發誓——這輩子都不想看到青花魚這種該死的生物。

    “理沙。”中也雙手按住理沙的肩膀微微顫抖。

    “嗯?哥哥怎麼了?”

    “理沙醬烤的青花魚很好喫,但是不要再烤了,”中也在提到某種生物時咬了咬牙,那鹹苦的味道似乎又瀰漫在口腔裏,“因爲哥哥不喜歡青花魚。”

    “哎,額這樣子麼,那今天就煮味增湯,不燉魚湯了。”

    “嗯,那我們回家吧。”中也從沙發上起來,蹲下身,理沙歡快的撲到中也的背上,雙手緊緊抱住中也的脖子。

    待確定理紗不會掉下去後,中也一躍而起,在屋頂幾個起落便回到了羊。

    第二天,理沙收拾好物品,揹着包包準備去診所,到擂鉑街的外沿地帶,看到幾個“羊”的孩子在大樹下圍着一個少年。

    好奇心驅使理沙走上前,一個穿着打扮帶着貴氣的少年,脖子上有繩子的勒痕,地上有一根斷掉的繩子,切口平整,應該是羊的孩子切斷的。

    “發生了什麼事。”

    “理沙,你來的正好,剛在他就吊在這棵樹上,我們看到了好心把他救了下來,邀請他加入羊,結果他居然不領情,還出言嘲諷我們。”

    少年回頭看着理沙,那黑色如同海藻的頭髮下,是一雙毫無生機的眼睛,沒有一絲對世界的厭惡與眷戀。

    理沙甚至覺得對面站的不像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失去靈魂、失去生命,在街道上飄蕩的遊魂。

    “你是自己吊上去的麼”孩子聞言,譁然。

    少年沒有回答,掃過竊竊私語的孩子。

    “哦,你們打擾到我的完美的自殺計劃了,在如此偏僻的地方也會被阻礙,真是令人絕望的世界。”

    理沙皺眉,指揮着孩子們散去。

    轉身小跑起跳,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狠狠將其推倒在樹上,“你不知道有人爲了活下去有多難,你被世界厭惡、唾棄,就選擇墮落麼。好啊,我告訴你一個祕密,人死了之後,靈魂會被困在他死前的這片土地,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永遠都得不到解脫。你要是還想選擇死亡,那羣孩子也不會再來阻止你。”

    理沙鬆手轉身離開,忘不了前世經歷的生死離別,更忘不了師兄最後絕望的眼神。

    好好活着,對有些人來說是多麼寶貴的東西。

    理沙,一定會好好的活着,像花、像樹、像野草,只要有機會就絕不放棄,就要頑強活着,要對的起這來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

    黑髮少年站起身,將衣服上的灰塵拂去,看着女孩的背影,“有趣,或許能在橫濱,能找到求而不得的東西。”

    想起剛纔那個怪人的眼神,理沙就很煩躁,將腳下的石子踢起,石子飛起,砸到了路邊正在瞭望擂鉑街的路人。

    理沙急忙上前鞠躬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那人沒有回話。

    疑惑的擡起頭,看到一個灰色風衣紅黑格子圍脖,頭上帶着毛茸茸的耳罩,氣質憂鬱的男人。

    男人似乎很怕冷,明明是初夏,和煦的微風吹過髮梢帶來幾縷暖意,男人卻像是被西伯利亞寒風吹過般,打了一個寒顫。

    理沙見對方沒有回話,便倒退着想要離開。

    “canefaitrien”

    等等這個發音,和無數次夢中的迴響起的發音很像。

    理沙激動的抓住男人的手,“先生,你剛纔說的是德語麼。”

    男人好似剛回過神來,神情冰冷,如同高天上的神明。

    “不,法語。”

    法語?可是母親不是和父親在德國相識並結婚的麼,爲什麼會是法語。

    蘭波看着理沙,有一點困惑,爲什麼感覺在哪裏見過與女孩相似的臉。

    理沙閉上雙眼,試着將夢裏響起過無數次的話複述出來,模仿的連同語調也一模一樣。

    蘭波愣了一下,原來是她,眼前的女孩與她有七分相像,剛纔女孩的黑髮紫瞳讓自己一時沒想來。

    看來當年探子從這個國家傳回去的消息是真的,難怪“公社”的人在歐洲找了那麼久都沒有抓到她。

    “先生,剛纔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

    “先生,您剛纔的神情告訴了我,您是聽懂了的。”

    “女孩,剛纔那句話,換做以前,我就該動手殺了你。”冰冷的暗金色瞳孔面對女孩的哭訴無動於衷。

    蘭波伸出右手,掰開女孩拉着自己的手指,準備離開。

    “我想知道那句話的意思,我想知道媽媽她現在好不好。先生,如果您不方便告訴我,可不可以教教我法語,我學習能力很強的,不會浪費您的時間,這裏是我所有的錢,我在診所工作,後面的工資也可以全部給您。這是唯一的線索了,求求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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