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冬眠之後ABO >第12章 第12章
    江楠繼續在醫院裏養了半個月,這半月以來,賀祈之來的次數屈指可數,他問過一次,下邊人只說他是忙,後來江楠便不問了。

    除了九八特種隊的其他人,這些天安伯也來過一回,只是不是他一個人來的。

    安伯來時身後跟了個牛高馬壯的男alpha,長着一張國字臉,瞧着凶神惡煞的。他沒有一眼是在看安伯,但江楠每一秒都感覺他確實在盯着安伯。

    那日他和安伯沒多說話,他的目光始終留打量着那個alpha,不是要看這人長相如何,而是時時在觀察着對方的手腳動作,那人一動,江楠便下意識抓緊被角,往後倒不起眼的一小節。

    他現在可以相信安伯和九八特種隊的固定人員,但除此之外,他還是抱有很強的防備心。或許是和那一槍有關,也或許和莫名經過了五十年有關。

    總得下來,江楠在醫院也呆夠了一個月,小腿上的傷逐日有了好轉,換藥的時候能看得見原來有些裂開的地方結了血痂。

    每日躺躺坐坐的生活江楠是過夠了,三番五次向護士請求,終於要來了一雙柺杖,用柺杖在房裏溜達了兩天,剛習慣,翌日就招來聽到消息的賀祈之。

    江楠沒多想,只覺得他是閒下來了,這天才得空來盯梢。

    疫苗還需研究,這一個月研究部門的人大概是忙得很,總體下來也就來抽過兩次血,每一次結束都會道上幾句“辛苦了”或者“感謝您的配合”。

    然而江楠並不覺得抽個血有什麼辛苦的,辛苦的該是他們。

    醫院住得就像家,但始終不是以後要生活的地方,待夠一個月,江楠就起了離開的心思。他知道他未來是要和安伯住一塊的,這算是好事,安伯性格開朗,能常與他說說話,他們相互解悶,未嘗不可。

    江楠當即就和當日值班的餘嘉名提了,要他去和賀祈之說。

    那時餘嘉名拿起對講機調頻,用他那鴨公嗓一個勁兒地對着賀祈之輸出,在賀祈之聽到重點以後,就毫不猶豫的切斷了聯繫——他大概也是嫌餘嘉名吵。

    這通知是有效的,兩日後江楠就被安排了出院,帶着一張輪椅和一雙柺杖離開醫院,坐上賀祈之的越野車開往安伯的宿舍。

    安伯在兩天前就得知了消息,這兩天幫着收拾了一個房間,安排了一些衣物,這會就站在有人守着的大門口外等候。在看到一輛越野車從遠處駛來,就開始招手。

    今天很曬,十一月還不算太冷,太陽這麼一曬倒是有些熱了。

    江楠看到安伯金色的頭髮和白皙的肌膚在陽光下反照出光,面容在陽光下瞧着很健康,是個脣紅齒白、很漂亮的人兒,他不禁在車上感嘆:“安伯真好看。”

    來幫忙搬東西的蘇萬里聽他誇讚,自己也沒忍住道一句:“他確實很好看。”

    開車的賀祈之笑而不言。

    到達後安伯特別積極的幫忙接人,要搬的東西沒多少,靠賀祈之和蘇萬里就能搞定,安伯推着人往屋裏走便好。

    要說這是宿舍,他也不完全像是一個規規矩矩的宿舍。

    和丹青姐妹說的一樣,這是個單層小房子,外頭有一個小庭院,庭院的花槽原來是種花的,但他看來並沒有多少花,更多的是一些蔬菜,大概是安伯種的。

    進入房子後,眼前是一片空區,往左邊走廊去,是兩個面對面的房間,靠大門那個是安伯的,安伯對面那個則是他以後要住的;進門往右,就是一個開放式的小廚房,兩米之外安置着小餐桌,只能坐四個人。

    再往前走還有一個小房間,聽安伯說,那是一個小倉庫,專門堆積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平時沒用的東西都會往裏丟,只是丟了沒幾天,就會有人來收拾屋子,順便把他丟的東西整理在倉庫裏面。

    倉庫左邊靠着江楠的房間,往右走則是衛生間外加淋浴間。淋浴間瞧着不小,外頭空出一整面白牆,長沙發的後背就抵着這面白牆,沙發隔壁是一個書架子,幾乎是擺滿了書,書架上有幾塊空缺。

    賀祈之帶着給他拿的那幾本書來,照着原來的位置安放回櫃子上,轉身對他說:“你平時要是覺得無聊,可以來這邊看看書。”

    江楠點點頭,他發現房子裏沒有電視或需要網絡的電子設備,看來是信號塔用不了,就算有電子設施,也沒辦法播。

    書籍是這裏打發時間的最好工具。

    許是怕他無聊,賀祈之隔天給他申請了一臺手機,手機樣式同賀祈之的一樣,說是給他聽歌用的。

    江楠打開音樂軟件看了看,裏面的歌都與賀祈之手機裏的沒有差別。

    賀祈之同他解釋:“這裏沒有網絡,歌我都是用面對面傳的。”

    後來幾天賀祈之就沒再出現,江楠對此習以爲常,成日就在屋子內外待着,他傷還沒好得徹底,安伯也不給他整日亂跑。

    平時除了看看書,他最大的樂趣就是看安伯打理院子裏的那些蔬菜。

    安伯總會頭戴一頂草帽和一雙幹活用的手套,有時是澆水施肥,有時則拿着鏟子鬆鬆土。

    江楠會問他:“用鏟子不會挖斷菜的根嗎?”

    安伯想了想:“他們應該沒那麼脆弱。”

    院子左邊的花槽種的是蘿蔔,右邊種的則是一片番薯葉,白蘿蔔種子是一個月前播下的,這會已經長成,露出了半個青白色的身子,定着一片綠葉苗。

    安伯把他那金色大波浪紮成一個馬尾,帶上草帽和手套,讓江楠坐在輪椅上,把他推到院子裏。

    江楠在院子裏曬曬太陽,安伯則開始拔蘿蔔。

    白蘿蔔粗大根深,拔着費力,江楠看他拔得辛苦,想幫忙,安伯一口拒絕:“等一下把你傷口給拔裂了,我要找誰去討說法啊?”

    江楠說:“那我就光坐着嗎?”

    安伯說:“那你就給我唱一首拔蘿蔔吧。”

    蘿蔔前,陽光下,江楠就在安伯背後唱起了那首拔蘿蔔的兒歌。

    門口守着的兩個士兵不禁側過頭來看,終於沒忍住問一問這兩位omega:“需要幫忙嗎?”

    江楠的歌聲停了,冷眼掃去:“不需要。”

    門口的士兵每天都換,前些天還是九八特種隊的人,這幾天就換成了他完全不認識的人。他從來不會因此說些什麼,但也從不接收生人的幫助。

    “對,不用,我可以。”安伯覺着氣氛不對,順着江楠的話掩蓋他的防備,“楠楠,繼續唱。”

    江楠應了聲“好”,清澈的嗓音繼續唱着那首兒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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