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寧眼看着天愈來愈暗,雨也越下越大,兔子冷的直打哆嗦的往他懷裏使勁鑽,像這種渾身都披着天然皮草的生物都凍成這樣,那就更不用提身爲帝國人類的他自己了。

    情況看起來不算太妙,要知道在這種地方小小的着涼導致的病症便可以讓人喪命。

    奈何他什麼也沒有辦法做,很遠的地方傳來樹木倒塌的聲音,擡眼望去便看到那倒塌的樹木瞬間被凍成了一塊通體發藍的冰樹。

    並且那裏看着也很遠很遠,就像在自己家中的繪畫臺上透過透明的防爆防盜納米合成紗窗看向遠方的一片片擬態山坡一樣,看着路途沒有多少,實則到達此地要花費比之前想象中的要多的多的時間,徒步行走到達此地那更是天方夜譚了。

    好在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那些能將千百年的老樹連根拔起的狂風、能夠把大樹瞬間冰凍成樹木凍乾的驟雨,打到白安寧身上的時候,卻和普通的正常的雨和風差不多,雖然打在身上很是刺骨的疼痛,但也好過被瞬間冰凍做成純天然野生帝國人類凍幹。

    白安寧也想清楚了這一層,便拉好衣服,把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的,一點皮膚也都沒有露在外面。

    就在他認爲自己做的防護措施天衣無縫之時,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擠出到外界的白絨絨的某隻小兔子正滋兒哇地亂叫着,甚至站了起來指着白安寧,一邊滋兒哇叫着一邊跳着腳,像是在指責白安寧的不厚道一般。

    白安寧看着它,猶豫了一瞬便將兔子重新塞回懷中,奈何衣物就那麼大,平時他穿着不用蓋腦袋上還很寬敞,羅森納的風衣又長又寬又大,改一改甚至能給他當學士服了。

    只是現如今天氣惡劣情況緊急,能護住頭是最好的,可是一但護住頭了,其他的地方也能護的住,就是有些緊,沒有多餘的空地再塞一隻喫的像一個圓滾滾的大胖球一樣的兔子了。

    白安寧挪動了幾下那本就不寬敞的風衣,將兔子塞進去,還露出了一點地方,兔子在他懷中發出了嚶嚶嚶的嬰兒哭泣聲,看起來好不可憐。

    白安寧嘆了口氣,把兩隻手的手掌露了出來,搓熱,然後護在兔子裸露的皮毛之上,替她抵擋着詭異的嚴寒與狂風驟雨。

    白安寧在這寒冷的惡劣環境中昏昏沉沉的,眉眼睫毛眉毛之上結了一層薄薄的霜,他有一些呼吸困難,呼出的氣瞬間變成了白色的水霧,雙手凍得發青乾裂,懷中的兔子被他護的好好的,而羅森納還是遲遲沒有歸來。

    -

    帝國近幾年來的發展之中,一些特殊人羣並沒有得到什麼好處,反而限制頗多。

    比如有的人對於芯片有抗性,植入了體能強化芯片不但沒什麼用,反而可能還會起到反效果和副作用。

    輕則臥病在牀,重則瘋癲,因爲這種芯片是直接通過手術植入人體大腦內部的,起出有很多高層或者富豪嘗試,一開始到還好,隨着時間的推移,植入芯片的還都是高層和富豪,出了問題能夠立刻反應和被處理掉,芯片研究方也沒有辦法不去重視。

    畢竟普通民衆瘋了便瘋了,拖去帝國中心回收物資建造美好家園站銷燬便是了,或者正好留着給他們做活體實驗用來測試芯片不適應人羣對於藥品血清與芯片的接受程度。

    隨後再根據測試結果來研發新型的芯片。

    只可惜這羣人都是些惹不起的高層大佬或者富豪們,在帝國只要有錢,什麼都可以買到。

    可以買到稱心如意的愛人,不論是機器人、貓、狗、還是帝國人類,有了芯片便可以智能操控它們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什麼富家子弟愛上貧民窟勞工兒女,以前大概會出現“給你三百萬星幣,離開我兒子/女兒!”

    而現在是:“我的好兒子/閨女啊,我和你爸啊,給你去申請購買了個稱心如意芯片,你要喜歡哪個,給它裝上帶回來養着就是!別以爲爸媽都是老古板不講情面沒有感情,爸媽開明着呢!來,拿着啊……”

    “不是,爸!媽!我和她/他是真心相愛的,它大概不願意植入這種東西吧……”

    “什麼不願意?等安上了不照樣願意了嗎,什麼事都聽你的還不吵架,多好啊,多幸福!”

    “以後你結婚聯姻啥的還不耽誤,到時候有了孩子啊,家裏也不用請那麼多用人了,有這個芯片下達什麼指令效率那叫一個高呢!”

    “不是……他/她是人啊!他/她和我……”

    -

    帝國文鑫城高級指揮室

    指揮室中擬態香氛散發着令人聞久了便會噁心頭暈的冷硬的香味,像是舊世界人類社會濃縮了一千一萬倍的出租車或者旅行大巴車上皮革混合着車載香氛的味道。

    真是讓人聞了一口,便可節省三年的營養劑。

    一位穿着制服身材清瘦的男人正背對着擬態辦公桌站在防爆窗前打着電話。

    “什麼?被人買走了?!”

    “你怎麼不早不告訴我!”

    “我什麼時候和你說好了的?我沒說過,我說的是我安排的人把他買走!嚇嚇他就行了!那可是執政官家的小兒子!”

    “那我安排的人呢?去哪了?出了這麼大的事他一句話也和我提,一聲也沒吱。”

    “行吧,那我自己找吧,掛了。”

    擬態全息屏自動關閉了通話界面,縮回到男人無名指處的衣服閃爍着銀製金屬光澤的戒指中。

    男人頭痛的碎碎念着:“這可怎麼辦……,那可是他的弟弟,要是被發現了那我們……還能夠順利結婚嗎?”

    這個男人便是白安寧某一位弟控哥哥也就是繼承權競爭者的未婚夫,是白安寧的準嫂子,因爲想嚇嚇他好讓他明白繼承權只能屬於他哥哥,但是沒想到不小心與虎謀皮了。

    -

    另一邊的男人掛了電話後,便又勾起一如既往微笑,溫柔的邁着紳士的步伐,身着的黑色燕尾服搖曳着,像是一條迫不及待享用每餐的黑色巨蟒。

    當他走入房間時,並沒有點開大燈,而是下達了聲控燈的指令,原本在牀上被用布條以奇特手法捆綁起來的男人一發出聲音,附近的環境便會亮起來,照射在男人含着淚光的臉上,顯得異常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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