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爺一把老胳膊老腿兒的自然攔不住他一個大小夥子,便趕忙喊村裏的其他人一起來攔着,最後由於事情驚動的村民太多,傳到了小阿黑家中,於是他就被關在家裏不被允許出來了。

    說起來最近幾日都沒怎麼見到小阿黑了……看來是還被關着呢。

    白安寧揉揉頭,感覺到有些頭暈目眩的,羅森納見狀趕忙過來扶着他到牀上去躺着。

    白安寧躺在牀上後好些了,這才睜開眼睛對着羅森納說:“我真的沒什麼事了嗎?怎麼感覺像是活不了多久了似的……”白安寧笑着調侃自己。

    羅森納:“你不會的,我先出去一趟,你好好的在房裏帶着。”

    “好。”白安寧目送着羅森納離去,直到他消失在視野之中。

    羅森納剛出門沒有多久,變迎面撞見了一個人,那個人也是一股腦的往前衝沒有看前路有沒有人,差一點就要撞到一起,羅森納側過了身子一把拽住了那人的後脖頸子,把人給提溜回來了。

    “怎麼了?”羅森納看着對方,並且看了一眼他剛剛使勁一頭衝向的白安寧和他居住的那個房屋。

    來人正是好不容易從家裏跑出來的小阿黑。

    “我來找你們商量件事情,我發現我家裏有些恐怖……”

    羅森納看着他,並沒有鬆手。

    小阿黑本來就劇烈運動導致的整張臉就像個熟透了的西紅柿,此時還因爲太着急而說不出來話急的快要爆開了。

    “他身體還沒有好在屋裏養傷,不要去打擾他,有什麼事情來和我說就好了。”

    小阿黑看着羅森納猶豫了一會兒,一咬牙,便就拉着他到一個犄角旮旯的地方小聲的將他家裏的事情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樣嘩啦嘩啦地全都吐露出來了。

    羅森納聞言原本有些輕鬆地神情又再次變得複雜了。

    原來是小阿黑剛從深林裏被救回來之後就因爲擔心着白安寧所以就一隻陪着他,喫飯除了之前在深林之上同那些村子裏阿叔們一起喫的那些,後來的幾頓飯也就是摘幾個果子填填肚子或者啃幾口他最討厭的放了好幾天兜風乾的硬的打人家頭上頭能打出一個大包來的燒餅,喫幾口便也就味同嚼蠟的難喫的他不想吃了。

    所以當白安寧出了醫館由羅森納陪着之後他方纔回來,而剛好回來的路上又撞見村子裏有位阿叔家裏需要重新翻修,他就被留下來幫忙了,一天天累的沾着枕頭和牀榻就能迅速睡着,有時候幹活的時候都能睡着了。

    所以他對於家中的阿姐要出嫁的這件事是一無所知的,雖然說看起來比較正常,沒什麼問題,但是他很好奇阿巴和阿姆爲什麼都不告訴他這件事,而且自從他回到家後就覺得和家中的氣氛格格不入一樣,家中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還是那種其樂融融的,但是就是讓他渾身不舒服,就好像他們都不是人一樣,不是他的阿巴和阿姆一樣。

    而且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特別特別至關重要的事情,但是絞盡腦汁怎麼想也想不出來。

    也就是說當他知道家裏阿姐出嫁路上失蹤的時候一切已經塵埃落定好幾天了,他是家裏人確是全村裏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的。

    他聽聞到阿姐出嫁和失蹤這個大消息的時候特別震驚,因爲信息量太大了,便就拋出了非常多的問題給阿巴和阿姆,比如阿姐要嫁給的是村子裏哪戶人家?是不是他哪個哪個兄弟,他阿姐最喜歡他哪個玩伴了,他們小時候常常一起出去玩把他給晾在一邊那兩個人在那過二人世界一樣,又比如找沒找到阿姐,或者說什麼時候去找。

    可是他的阿巴和阿姆好像並不關心自己親生孩子的死活一般,叫他不要管這件事,他們已經處理好了。

    小阿黑非常的不可置信,畢竟他的阿巴和阿姆可是村子裏頭最疼孩子最護犢子的長輩了,他還記得小時候他和阿姐同村子裏一個小孩子起了矛盾,他和阿姐都被打的身上全是傷口,當然那個孩子也沒落到好處,屬於是兩敗俱傷了。

    村子裏是秉承着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鬧”大人和長輩是不去介入的,因爲不確定今天兩個打的你死我活的孩子是不是明天就又一起玩的可好了,這樣就會變成只有大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雖然當時他還小,但是他還是記得當時阿姆和……誰來着,看着他們姐弟倆的身上的傷口有氣又擔心又心疼的都哭出來了,但怕嚇着他們兩個就都回屋子裏偷偷地去哭,他們阿巴也很心疼不過並沒有在表面上表現出來,只是囑咐他們兩個小混世魔王以後玩的時候看着點兒,別把自己整的像是村外頭沒有人要的野孩子似的。

    只不過從那天后阿巴就天天上山裏頭去打獵給他們做好喫的,他們當時自是察覺不到,不過又一次半夜起夜的時候他和阿姐看到阿巴和阿姆房間裏的煤油燈還亮着,便好奇的湊過去小心翼翼的在門口聽了一會兒。

    結果就聽到了阿巴其實身體打獵的時候總是受傷阿姆在給他上藥然後嘮叨他,而他只是說:“嗨呀,能讓娃娃們和你們好了高興了,快樂了,我就好啦~”被阿姆抿嘴一笑給拍了一下。

    而現在的阿巴和阿姆完全跟以前的樣子一點也不像,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變得敏感了,他只覺得自從從深林中回來之後一切都變得很奇怪了。

    他心中像是壓着一塊大石頭的樣子,雖然表面上答應了阿巴和阿姆的話,但背地裏還是在陽奉陰違的尋找着阿姐的下落,阿姐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突然失蹤從小對他特別好的阿姐,他絕對不可能放棄她。

    所以當他找遍了整個村子也沒有找到之後,便打起了村子外邊兒的主意,只是沒想到還是驚動到了阿巴和阿姆,或者說是他以爲阿巴和阿姆不會怎麼樣他,因爲以前就算他們再生氣他做再怎麼危險的事情他們都不會強制性的關押他。

    所以他覺得他的阿巴和阿姆可能真的不是原來的阿巴和阿姆了!

    後來他被關在家中,但也沒有一直這樣坐以待斃,他的家中的那些紅色的喜慶打扮並沒有撤下去,又一次他趁着阿巴和阿姆都睡着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阿姐的房間中,並且將一個巨大的食材放到自己的牀鋪上用被子蓋着,當做障眼法。

    只是當他好不容易走到了阿姐房間摸索了幾圈之後,便聽到了阿巴和阿姆那邊房門打開了的聲音,隨即轉身就想要跑,結果就在回過頭的一瞬間,撞見了面色蒼白披頭散髮的阿姆,他被嚇了一跳但是此時它能夠確定這絕對不是他的阿姆!

    因爲這個房間裏只有一扇門,而他一直盯着那扇門,那麼這個阿姆是從哪裏進來的呢……還是說剛剛一直在這裏?那是不可能的。

    小阿黑強裝着鎮定將自己僞裝成借酒消愁喝多了的模樣,二話不說的一把撲到這個“阿姆”的身上,嚎啕大哭的喊道:“阿姐啊!阿姐我好想你啊!你做的飯好好喫啊!”

    那個“阿姆”不爲所動,小阿黑其實已經在心裏打鼓了,但是還是不得不硬着頭皮接着演下去。

    過了好一會兒,他的“阿姆”才變回了他白天看見的那個溫婉慈愛的阿姆,輕聲的說着:“你喝醉了,來,阿姆扶你回房間睡覺。”

    他的阿姆只送他到他房間的門口,便沒有再走進一步了,好像是在忌諱着什麼東西一樣,也沒叮囑他什麼,而曾經的阿姆是總喜歡坐在他牀邊叮囑他這這那那,看他半夜不睡覺亂跑也會揪着他的耳朵說教,還會關心他是不是不高興,而這個阿姆……

    當他躺在牀上怎麼也睡不着的時候,他起身透過窗外借着月光看向那個送他回房間後也走回房間的阿姆。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他發現,這個阿姆……竟然是飄着的!而且又變回了披頭散髮的那副樣子……他的阿姆絕對不會這種邋遢樣子。

    他嚇得要尖叫出聲,但是用手將自己的嘴死死地捂住了,還好看見阿姆進門了,這才小心翼翼躡手躡腳的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只是這後半夜他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索性睜開眼睛,只不過這一睜開眼睛,便看到了窗外緊緊貼在窗戶上眼睛瞪得馬上就要掉出來,滿臉蒼白,滿頭散發的……“阿姆”

    小阿黑被嚇得不敢輕舉妄動,便又睡回去了,也不是他嚇傻了,而是他發現這個“阿姆”好像很抗拒或者說不能進入他的屋子,所以他睡了一晚今天一早就從他房間裏小時候和阿姐一起挖的祕密通道跑出來找百安寧和羅森納他們了。

    “真的,嚇死我了!!”

    而且村民們根本不會信他說的,所以爲了不打草驚蛇他也就沒有說什麼,因爲那兩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人”,真的很會僞裝,不是天天接觸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幾十年的根本就發現不了,或者說它們……也不屑於在小阿黑麪前僞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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