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班尼迪翻到某一頁的時候,突然從裏面掉出了一張紙。
班尼迪好奇的撿了起來,將這張被對摺了很多次的滑面紙張打開,當他兩隻手有些喫力的打開時,彩色的圖片映入眼簾。
“這是...地圖?”班尼迪一眼就認出這竟然是一份不完整的地圖,而且是手繪而成的,上面被標註了各項簡短的標記,和某些地區的詳細信息。
他將書本輕輕的放在一旁的書架上,將地圖平鋪在了書桌上,就在班尼迪想要仔細觀察的時候,樓下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
腳步聲漸漸的走上樓梯,轉過拐角,經過走廊。
班尼迪屏住了呼吸,他感覺到那個腳步此刻就站在自己這間屋子的門外,甚至可能就等着自己打開門迎面碰上。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發出輕輕的聲響,漸漸的門被打開了一絲縫隙,一陣冷氣從外面吹了進來。
班尼迪背對着書房的房門,他似乎已經看到了門縫之中有一隻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班尼迪有些無奈,在這裏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魔力,只能裝作沒有察覺到身後的動靜。
希望屋外的那東西早點離開,班尼迪的喉頭不安的滾動了幾下。
陰冷的氣息越來越重,班尼迪有些坐不住了,那鬼東西好像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背後!
就在班尼迪準備轉身一個**兜抽過去的時候,又有聲音從外面響起。
因爲二層樓的緣故,班尼迪所在的房間正下方剛好就是房子的入口,因此任何聲音都可以聽的很清楚。
“咚咚。”幾聲細碎的敲門聲自樓下傳來,班尼迪藉此隨意的轉過身,餘光先看向身後。
但他卻發現自己的背後什麼也沒有,似乎先前的毛骨悚然只是他的錯覺。
樓下的敲門聲再次響起,班尼迪打開虛掩的房門,經過露西的房間時他刻意的看了看,只見小女孩竟然已經趴在公主牀上睡着了。
本着職業習慣,班尼迪走進去替小女孩蓋上了被子,腳步輕微的又退出來,在他緩緩關上房門的時候,他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整個房間內極其空曠,基本上一眼望去可以將所有東西收入眼中,但奇怪的是小女孩露西一直不離手的玩偶,此刻卻不見了蹤影。
樓下的敲門聲有些急促,似乎屋外的人有些不耐煩了,班尼迪雖然有些遲疑,但還是穩步向樓下走去。
站在門前,打開鞋櫃前的廊燈,班尼迪將眼睛輕輕的貼到貓眼上,四處掃視間,他看見了一頭白髮的老人正站在屋外。
因爲對方離得太近,幾乎貼在了門上,他完全看不到對方的表情。
“請問是誰?”
“小露西的新朋友?我每晚都會來給小露西送晚餐。”
晚餐?班尼迪確實看到對方手裏似乎提着什麼東西,只是太過灰暗,他也看不太清。
“請問是什麼樣的晚餐呢?”
“是一些稀粥和捲餅。”戈蘭奶奶笑了笑。
班尼迪稍作猶豫,還是按下了門把手,緩緩的將房門打開。
視線越發的模糊,一道身體有些佝僂的身影出現在了班尼迪的眼前。
“戈蘭奶奶?”班尼迪試着叫出對方的名字。
老人貼着房門的腦袋緩緩擡起,死死的盯着屋內的班尼迪。
“我屋裏還有許多好東西,小露西的朋友,你能跟我去幫我拿一些嗎?”戈蘭奶奶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但似乎她對班尼迪一直都是這樣。
“嗯,好。”說着,班尼迪就要走出房門,戈蘭奶奶也側開了身體。
班尼迪眼角的餘光掃過了戈蘭奶奶手裏提着的東西,只見那東西不穩的一晃一晃的,似乎是某種圓形的物體。
班尼迪一隻腳已經踏出了房門,就在這時身後的樓梯上傳來一聲呼喚。
“班尼迪,你在和誰說話?!”班尼迪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只見小女孩露西穿着淺藍色的睡衣站在樓梯上看着他。
“戈蘭奶奶啊,她來送晚餐......”班尼迪指了指身邊的身影,只是當他再次看向戈蘭奶奶的時候,對方僵硬的表情已經消失。
”可是戈蘭奶奶從來沒有給我送過晚餐啊。“
原本有着五官的臉上此刻黑漆漆的一片,對方手上提着的東西也變成了一顆搖晃着的頭顱,赫然就是瞪大了眼睛的戈蘭奶奶!
班尼迪嚇的抖了個激靈,連忙想要退回屋內,可誰知那黑影變得瘦長,一把抓住他的頭髮將他拖入了灰暗的陰影之中。
......
“滴,嗒!”水滴聲傳來,班尼迪猛地睜開眼睛。
恍惚中,他發現自己此刻竟然還坐在書房內的木椅上,自己渾身已經開始滴下汗水,但是這量會不會有些太多了?
班尼迪站起身來,看到桌子上平鋪着一張地圖,剛剛的一切似乎只是一場夢。
他沒有了看書的興質,轉身想要離開書房,就在這時腳下柔軟的觸感傳來。
只見一隻渾身雪白的玩偶靜靜的倒在自己的腳邊,班尼迪疑惑的將白色玩偶撿起,他很確定,自己來到書房時沒有任何東西跟着進來。
不明所以的班尼迪打開了從未鬆動過的房門,輕步來到走廊上,推開露西的房門,他看到小女孩正躺在牀上酣睡。
班尼迪看了看手中的白色玩偶,若剛纔發生的事都是真的那是不是說明,是哈魯姆救了我,若都是假的,那就是哈魯姆想讓我知道些什麼東西?
他將哈魯姆輕輕的塞到女孩的懷裏,替對方蓋好被子,離開了臥室。
樓下這時傳來了聲響,班尼迪心頭一跳,他口中默唸精靈語,從一座魔法陣中拿出了[灰瑟的火焰]。
他將這跟暗紅色的法杖拿在手中,慢慢的走下了樓,從樓梯上往下看,只見一道身影忙碌的走動着。
但對方似乎刻意的放輕了聲音,一旁的壁爐內竟然燃起了火光,木材被燒着發出了咔嚓咔嚓的清脆聲。
“戈蘭奶奶?她怎麼在這裏?”班尼迪有些疑惑,但他還是走下了樓,揹着的手緊緊的握着紅色的法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