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物?”一時間四周的馬伕和乘客都覺得燙腳一般的看着自己的腳下。
“哦?看來你知道不少東西,客人不是第一次來東漠吧。”德爾眯着眼睛看着班尼迪。
“這你不用管,既然你已經說了馬匪和奴獸人的事,那這傢伙可否爲我等詳細說說,我對這傢伙有點興趣。”班尼迪走到泥土組成的路邊用腳給泥土外的沙子刨了個坑。
說真的,馬匪和奴獸人什麼的,班尼迪他倒真不怎麼關心,倒是這可以在沙子裏行動的魔物,他還挺上心的。
這一系列操作給德爾看的臉皮直抽,他嚴肅的說道:“你最好別這麼做。”
“哦?會發生什麼?”班尼迪好奇的看着德爾。
“誒,你可知道爲什麼我們的必經之路上會有這些泥土和石子?”德爾呼了口氣,來到班尼迪身邊看着他用腳刨開的一個坑洞。
“爲什麼?”班尼迪通過多萊西的地圖瞭解到這裏有一種存在於沙漠之中的魔物,名爲沙蠕蟲,但並沒有具體的描述。
班尼迪心想既然要在這裏經過,這片地域的地頭蛇他還是有必要了解一下的,防患於未然,東漠這黃色危險的級別必定有這傢伙的一份功勞。
“因爲你說的沒錯,東漠之中的確存在一種極爲可怕的魔物,我們將它稱爲地龍。”德爾用竹籤子剔了剔自己有些發黃的牙。
“地龍?那沙蠕蟲呢?”班尼迪倒是沒想到這傢伙還有別的名字,或者是另一種生物?
“沙蠕蟲?那是什麼,沒聽說過,或許是官方的叫法?”德爾卻是臉色有些茫然的說道。
“這種魔物我們看不見它,它卻可以感知到我們。”德爾繼續說道,“地龍經常隱沒於隆起的沙子中,稍有不留神就會被拖入沙窩被蠶食掉。”
德爾看着聽的一愣一愣的衆人,笑嘻嘻的說道:“說着你們可能感受不到,讓你們親眼看看更加直觀。”
“你想幹什麼?”有人緩緩後退幾步,警惕的看着德爾。
德爾不屑的撇了撇嘴,左右看了看撿起一塊腦袋大小的石頭,朝着遠方沙地之中一塊小小的隆起丟去。
石頭攜帶着拋物線精準的掉落在了那處沙堆之上,所有人靜止了呼吸看着那邊。
兩秒鐘後,那塊石頭周圍的沙子瞬間塌陷,形成了一塊足有五六米的沙坑,一隻看起來像是螞蟻一樣的生物鑽了出來,臉上一隻巨大的足有一兩米長的齒鉗瞬間就把那塊石頭夾碎。
那魔物愣了一刻,然後開始發瘋般的嘶鳴着,渾身上下無數細小的觸手還是絨毛瘋狂的顫動着,讓人看了起一身雞皮疙瘩。
德爾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然後面色平靜的說道:“好了,現在你們可以看看周圍的沙面上有多少隆起了。”
衆人這才緩過神來,四下掃視了一圈,所有人驚悚的發現除了他們腳下的這片泥土地之外,幾乎處處都是沙堆,多到讓人頭皮發麻!
若這些沙堆都是那名叫地龍的魔物的話,這得有多少隻啊,僅僅是入目便已經數也數不清了,更遑論那一望無際的廣闊沙漠。
“咕嘟。”吞嚥口水的聲音響起,被拖入那沙坑之中的話,絕對會被撕成碎片的吧。
“我可以告訴你們,那一隻地龍的實力,可就相當於一位有着三線級魔力的人物。”
德爾不再廢話,已經耽擱了足夠久了,冷眼看了看周圍的馬伕和乘客,轉身就去前方帶隊了。
這絕不是沙蠕蟲,這絕對是存在於沙漠之中的另一種魔物,可是爲什麼地圖上沒有記載,班尼迪再次掏出多萊西的地圖看了看。
但是這一次他驚訝的發現,當他灌入魔力的時候,地圖之上名爲東漠的地區竟然多了一條信息,而且就是上一刻他見到的地龍。
這地圖竟然還是實時更新的?怎麼可能,這地圖究竟是怎麼回事?
班尼迪手中拿着地圖卻突然覺得極其燙手,好像在他手裏已經不是一張普通的紙了,而是一隻活着的生物一般。
他趕緊將地圖收了起來,由此可見,這名爲地龍的生物很可能多萊西記錄下沙蠕蟲許久之後新來的居民,畢竟這張地圖也不知道存在了多少時間了。
甚至那記錄的沙蠕蟲都已經滅絕了也說不定,雖然這樣想着,但班尼迪還是留了個心眼,知道總比不知道好,他會多多留心的。
上車前他瞄了一眼不遠處的幾位不知是什麼身份的權貴,雖然嘴上說着離開,但當馬伕將幾隻魁馬丟給他們的時候,卻又害怕的不敢離開。
無知者無畏,但一旦知道了這裏存在這麼多危險之後,人的膽子也就跟着變小了,知道的越多,越是害怕。
不再管其他人,班尼迪回了車廂便關上門了。
悶熱難耐的氣息鑽了進來,薩爾莎皺了皺眉頭,似乎極其不爽。
“熱死了,快關上門。”
班尼迪無語的看着薩爾莎:“我知道有德拉貢不耐凍,但我還真沒見過德拉貢不耐熱的。”
嘴裏能噴出那麼熱的龍息,體溫能低到哪裏去?
“什麼呀,德拉貢雖然怕冷,但是我們的皮膚只是對熱有抵抗的效果,卻並不能完全免疫高溫啊,不然你以爲龍息爲什麼會擊傷德拉貢?”薩爾莎不滿道。
“你知道德拉貢的逆鱗還有什麼作用嗎?”薩爾莎突然看向班尼迪。
“什麼作用?”班尼迪愣了,怎麼突然說起了這個。
“不太抗寒的抗寒,和非常耐熱。兩大極端溫度對德拉貢的影響不大的原因就是源自於我們身上的逆鱗。”薩爾莎眨了眨大眼睛說道。
“瑞恩故事裏的艾莉絲爲什麼不抗凍,你還想不明白嗎?”
班尼迪還真不知道這些,他擡起了自己的右臂,上面正幽幽的散發着黑色的死亡之氣,還有自己左臂的灼熱感。
他此刻的體內,可是同時存在了兩條德拉貢的逆鱗,原來如此,他知道爲什麼自己在剛剛所有人都熱的受不了的時候他還沒有絲毫反應。
“我會還給你的,在我能取出來它後。”班尼迪沉默一會,輕聲說道。
薩爾莎聽到後微微怔神,其實她的逆鱗一直都在,只是換了一種存在的方式,從前她的逆鱗是身上的一顆鱗片。
而現在,她的逆鱗也並沒有消失,只是變成了一個人罷了。
薩爾莎看着班尼迪,此時此刻的這個男人便是她需要好生保護的逆鱗。
“你不還,我也會問你要的。”薩爾莎的聲音響起,“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保護它。”
“......好。”
“呼嚕嚕......”拉法爾的鼾聲合適宜的響起。
“真該死,她又睡着了。”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