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圖看着老闆的背影口中輕語道:“也不知道這二樓招待的是什麼人?今日竟連連出面。”
班尼迪現在的處境有些尷尬,他扭頭看了看被圍的水泄不通的樓梯口,還有站在一節臺階上的查圖。
“麻煩讓一讓。”班尼迪走下來手中推搡了一下堵在臺階上的馬匪們。
奈何人羣只是順着他晃了晃,卻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
班尼迪蹙起眉頭看向自己邊上的查圖:“怎麼,還想打?你以爲就你有人嗎?”
查圖舔了舔粉粉的薄脣,揚了揚自己的腦袋說道:“這整個漠城從裏到外都是我的人。”
言下之意就是說,自己就算喊了人來也不好事。
班尼迪看着查圖慪氣的模樣突然覺得好笑,他微微俯下身將嘴脣貼到查圖的耳邊。
“我告訴你二樓接待的是哪位客人,你放過我,好嘛?”
查圖耳背上的髮絲垂落下來幾根,掩蓋了因爲微微有些發癢而抖動的耳尖。
還想繼續說些什麼的班尼迪突然縮了下瞳孔,兩腿之間傳來一陣風。
我的天,這女人不僅搞偷襲,還攻人下三路!
一瞬間班尼迪臉色開始發白,一副虛弱至極的樣子,他直接發動了蒼白王子的能力。
瞬發技,真好使。
“砰!”
“砰!”
兩聲跪地的聲音一前一後的傳來,只見班尼迪和查圖兩個人對着對方一齊跪了下去。
馬匪們震驚的看着突如其來的異變,一時之間有些迷茫。
“這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老大在幹什麼?”
“爲什麼跪一塊去了?”
兩人面色蒼白加痛苦的滴着冷汗,並且還都捂着自己的胯下,所有人都沒看到查圖不乾淨的小腳,還以爲這倆人是在搞什麼邪惡儀式。
剛剛還針鋒相對的兩人,現在突然給對方跪下了,這太邪性了。
“該…該死的,這能力…這能力只抗魔法傷害嗎?”班尼迪捂着自己的臉,他的表情現在應該極其的扭曲。
查圖則是低着腦袋聲音破碎道:“你,你幹了什麼,嗚,好痛……”
班尼迪牙都快咬碎了,原本是被這能力氣的不行,現在看到查圖似乎還是受到了嫁禍的影響突然感到一陣幸災樂禍。
他強忍着疼痛譏諷道:“呵呵,稍微…稍微理解男人的感受了吧?如何,第一次承受這般疼痛的你,即使是你也無法忍受吧。”
衆馬匪聽到班尼迪的話瞬間臉色大變,更是齊齊後退了幾步。
男人的感受?第一次這般疼痛?無法忍受?
“不會吧,他,他在那麼短的時間裏做了些什麼?”有馬匪驚恐的看着班尼迪。
“應該不是我想的那樣吧?難道說老大被……”也有人不可置信的看着查圖。
“絕無可能,沒有人可以做到那般快!而且你看他的表情,明顯是痛苦極了。”
明明不願相信,但是他們的老大此刻扶着班尼迪的肩膀,另一隻手還捂着自己的兩腿之間不停顫抖的樣子,不得不讓他們多想啊!
然而,查圖其實並沒有扶着班尼迪肩膀,她只是用力的揪着班尼迪的衣服,臉上的表情難看極了,好看的眼睛裏早就蓄滿淚水,但依然憤怒的瞪着他。
“不用…擔心,你這個表情只有我看到了,這種時候不要去揉痛的地方,來,我教你。”班尼迪臉上的表情緩和很多了。
“深吸一口氣,然後想些別的事情,注意力不要被胯下的疼痛吸引,痛感就是這樣,你越想它越痛。”
“我做不到…簡直,要死了,殺了…我。”查圖抓着班尼迪的肩膀紅着眼眶看着他。
“你說什麼?”班尼迪懵了。
“給我個痛快,刀,刀在我的後腰上。”查圖面色有些死灰般的氣色。
班尼迪倒吸一口冷氣,他突然想起來自己剛纔是用了魔力護住了全身,但是搞偷襲的查圖並沒有!
對方能忍着不叫出來已經讓班尼迪肅然起敬了。
“不至於,不至於,想想你還未完成的夢想,想象你的未來,你的家人。”班尼迪苦口婆心的安慰道。
後面的馬匪聽到班尼迪說的話頓時竊竊私語道:“他在說什麼啊,老大的夢想早就破碎了。”
“是啊,老大已經沒什麼家人了。”
“而且,當馬匪還有什麼未來啊?”
“喂,什麼馬匪,我們是流浪者!”有人怒道。
“裝你媽呢,這話給外人說說就行了,自己人誰不知道自己什麼德行?”有人不屑道。
“你找死是吧?想幹架啊!”
班尼迪嚥了口唾沫,他低頭看了看查圖失去夢想的眼神,喂!已經徹底壞掉了啊!
這是壞掉了吧,絕對是吧!
班尼迪試圖喚醒查圖沉睡的靈魂:“喂,快醒一醒,你的小弟們要打起來了。”
“我不管你了哦,我要鬆手了喔,你會撅着屁股倒在地上的啊,你的醜態會被大家看光的。”班尼迪使用了技能,“惡魔的低語”。
查圖這纔有了點反應,只不過還有些遲鈍,她的大部分注意力都還在痛感處。
“你知道嗎……”查圖按着班尼迪的肩膀顫抖着要站起來。
“什麼?”班尼迪疑惑道。
“你剛剛讓我想以前的事……我覺得我可能會下地獄。”查圖眼神依舊無光。
“爲什麼?”班尼迪託着查圖站了起來。
“我曾經一口氣讓十幾個人失去了夢想。”查圖虛弱的說道。
班尼迪的手微微一抖:“你指的夢想是什麼?”
“那兩個圓圓的東西。”查圖捂着自己的臉,“我應該直接把他們千刀萬剮後再把他們扔進地龍坑的。”
喂!該下地獄的是後面的行爲吧!爲什麼和踢碎蛋蛋相比,後面更殘忍的行爲反而不需要下地獄啊!
“那你爲什麼要那樣做?”班尼迪看着查圖。
“……他們,他們對我的家人做了很多壞事,他們將我的父親釘在牆上,將我的母親圍在裏面……”
查圖眼角通紅,不知是怎麼了,將這些話稀裏糊塗的講了出來。
“他們把我和哥哥關在屋裏,並且告訴我母親會很舒服,讓我們不要害怕。”
“可我一整晚,只聽的到媽媽痛苦的哀鳴和父親替自己求饒的…哭喊。”查圖眼中涌上了無邊的殺意,指甲竟然也微微張長,毛髮變得有些膨脹。
半獸人?班尼迪看到查圖這樣的變化意識到這竟然是一位東方獸人國的流寇可其他馬匪分明是人類。
他眼中閃爍了幾下光芒,輕輕揉了揉查圖的腦袋說道:“乖女孩,該下地獄的不是你,是那些欺負了你的人。”
“如果是我,我會活生生的將那些人屍骨都揉成灰,用我的手。”
“我會用一輩子聽他們向我求饒,然後繼續折磨他們。”
查圖呆住了,傻傻的看着班尼迪:“你真該下地獄。”
“哈哈哈,可我還活的好好的,不是嗎?”班尼迪露出了燦爛無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