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熱哦,晚上明明那麼冷。”班尼迪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汗水。
“早起的蟲兒有鳥喫!”班尼迪舉着手喊道。
薩爾莎看着班尼迪的背影搖了搖頭:“說的什麼鬼話。”
“啊!我們的馬都沒有了!”班尼迪崩潰望天,“你們有誰願意充當一天的坐騎嗎?”
所有人假裝四處看風景,並沒有人搭理班尼迪。
班尼迪眯着眼睛掃視了一圈,然後面無表情的邁出了第一步。
“步行,走吧。”
幾人看到班尼迪真的離開了,連忙跟着他的步伐行動了起來。
查圖猶豫了一下還是跟在了薩爾莎和拉法爾的身後,房屋被毀了的餐館老闆請求了一下,但沒有得到迴應,猶豫了一會還是跟上在了查圖的身後。
不知不覺間,這個隊伍似乎擴大了那麼一丟丟。
漠城,整個東漠的驛站,就這樣被埋葬在了黃沙之中。
從頭到尾,班尼迪,薩爾莎,拉法爾,查圖以及失去了一切的頹廢餐館老闆。
“喂,我沒有名字的嗎!?”老闆突然莫名其妙的大吼了一句。
查圖扭過頭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在喊什麼?”
老闆大喜過望:“原來你能看見我啊,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查圖心中暗道不妙,面無表情的轉過了身,不再搭理老闆。
“喂,爲什麼一個個都無視我啊,真的沒人可以看見我嗎,有人能聽到我說話嗎?”老闆難受極了。
班尼迪在前面走着,並不知道後面吵吵鬧鬧的在嚷嚷什麼,他只是悶着腦袋往前走。
查圖小跑幾步遠離了老闆,來到拉法爾的身邊問道:“你們要去哪裏?”
拉法爾看了看她,說道:“東邊。”
查圖聽到後愣了一下,東邊?
她站在原地確認了一下方向,不對啊,這個方向明明就是完全不一樣的方向啊。
“可是我們現在是在往南邊走啊,而且前面已經沒路了,只有黃沙。”查圖奇怪的說道。
拉法爾聽到後眨了眨大眼睛,然後對班尼迪高呼道:“小迪,我們是不是走錯方向了!”
走在最前面的班尼迪頓了下身子,不過不是因爲拉法爾的呼喚,而是因爲他們已經來到了泥土地的盡頭,再往前走便是築滿了小塔的沙堆。
“喂,你聽到了沒,如果你是要去東邊的話,完全走錯了方向了。”趁着班尼迪停了下來,查圖等人拉近了距離。
班尼迪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說道:“我知道。”
“你知道?”這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對啊,你們又不給我騎,我還不得自己去找座駕。”班尼迪話語中滿是幽怨。
薩爾莎一行人滿臉的無語,你是對坐騎有多大的執念。
“你不是說要步行?”查圖拿話刺他。
“我是說步行去找坐騎。”班尼迪不再理她,神色一凝,渾身涌出魔力。
“土元素,土地蔓延。”
一時之間,龐大的魔力綻放而出,衆人腳下走到了頭的泥土地竟然鋪天蓋地的朝着前方壓去,頓時,衆人眼前盡是沙塵。
班尼迪用風元素將塵埃驅散,呈現在大家眼前是無限向前延申的泥土地,而原先的黃沙皆被覆蓋在了下面一層。
班尼迪繼續向前,薩爾莎和拉法爾也沒什麼意外的跟着走去。
倒是查圖內心充滿了驚訝。
“這是什麼等級的魔力,竟如此充盈,龐大。”查圖不善魔法,看到這樣一幕也是有些被震撼到了。
“我們要去哪?”薩爾莎問。
“南邊的一個叢林。”班尼迪說。
查圖嘲笑道:“開什麼玩笑,東漠哪裏來的叢林?”
班尼迪認同的看着她,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沙漠裏哪來的叢林”
“所以我纔要過去,好好見識一番。”
說着,他一腳踏出,土地再次向前狠狠蔓延幾百米,下一步亦是如此,好似不知疲倦,魔力不會枯竭一般。。
“知道荒漠爲什麼是荒漠嗎?”班尼迪一邊走一邊說道。
“荒漠就是荒漠,哪有爲什麼?”只有查圖和班尼迪拌嘴。
班尼迪搖了搖頭,指着滿是沙堆的黃沙說道:“沒有水啊。”
“這羣該死的螞蟻不讓道,就別想有人在這裏植樹造林,等哪天下一場傾盆大雨,讓這些蟲子好好學一學游泳。”班尼迪又是一腳踩出,狠狠的將一坨從土裏鑽出的沙堆踩了進去。
“螞蟻?那是什麼東西?新食材嗎?”老闆被不斷從土裏鑽出來的鼓包嚇的連跑了幾步。
空氣中一時之間只有黃沙被風吹拂的聲音。
“喂,爲什麼沉默啊,我到底說錯了什麼啊!我只是想玩個梗而已啊。”老闆見沒有人搭理他,崩潰的喊道。
“......”
“撲哧!”又一隻鉗子從土裏刨了出來。
“撲通!”班尼迪一腳踩了下去,地面再次平整。
“是地龍。”查圖皺着眉頭,這點泥土還是蓋不住下面一層的地龍。
雖然並不知道爲什麼班尼迪要叫地龍稱呼爲螞蟻。
“都各自看着點腳下,看到有大螞蟻冒頭了就給我踩扁它。”班尼迪對身後的人說道。
查圖愣住了,看了看身嬌體弱的薩爾莎和拉法爾,還有自己這細胳膊細腿的。
在東漠她一直遵從着荒漠上的法則,身體越輕,活得越久,可這樣的身體不借用武器的話,如何和這一米多長的鉗子比力氣啊?
但下一秒她就瞪大了眼睛看到了拉法爾一腳將一隻地龍給踩了回去,仔細看去,那土坑裏似乎還在散發着熱氣。
薩爾莎則是更狠,一隻鉗子已經破土而出,她直接一手抓住一半鉗子,狠狠的掰斷了,惹得地龍發出痛苦的嘶鳴聲。
“真有這麼好踩?”查圖緩緩放下了手裏的短刀,正巧眼前土堆裏鑽出一隻地龍。
“嘿!”
查圖一腳下去,不僅沒有將地龍踩下去,還被破土而出的地龍給掀翻了,驚得她連忙舉起手裏的短刀要刺去。
卻在這時,一道灼熱感傳來,撲在她身上的地龍突然不動了,然後一個粉毛小姑娘跑了過來一腳把地龍踢飛。
班尼迪時刻注意着周圍,自然是看到了查圖笨拙的一幕,嘴角譏諷道:“笨死了,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水平,就學人家踩螞蟻。”
“就算沒人幫我我也能把它幹掉。”查圖似乎有些尷尬,連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因爲她穿着一身比較寬鬆的運動服,短刀無處可放,她也只能一直拎在手上。
“哦,是嗎,那你上前來,讓我看看你行不行。”班尼迪放慢了腳步,對查圖說道。
“哼。”查圖提着短刀就走到了最前面。
前面的地上鑽出一個鼓包,查圖眼疾手快的一刀劈了下去,她用了些魔力在裏面。
鼓包被砍成了兩半,裏面的生物瞬間沒了動靜。
“哇,厲害哇,好快的刀,圖桑。”班尼迪震驚的說道。
查圖雖然沒有回頭,但表情似乎得意極了。
“天哪,這要讓我肯定不行!”
“這刀讓我來我也擋不住啊。”
從此刻開始,班尼迪便開始了他的棒讀式誇獎,有時甚至表情都懶得做,面無表情的鼓勵着在前面開路的查圖。
查圖似乎越幹越有勁,似乎班尼迪的話語有魔力一般,催着她不停往前。
薩爾莎憐憫的看着查圖任勞任怨的模樣,不禁瞪了一眼班尼迪,這人總是這樣,你說他黑心吧,他從來沒強迫過誰,但總是有人心甘情願的給他幹事。
一句話,這個人蔫壞!
不知這樣走了多久,查圖似乎突然意識到哪裏不對勁。
班尼迪哼着小曲走着,突然一道白光閃過,嚇得他猛擡腳,只見一柄短刀深深的插進了他腳下的泥土地裏。
一個鼓包戛然而止,班尼迪瞪着眼睛看向查圖。
“哦,有漏網之魚,你看我粗心的樣子。”查圖面無表情的走了回來,彎腰將短刀拔起。
眼見她就要回頭,班尼迪連忙笑着跑到前面招呼道:“不用,不用,您看您也忙碌了這麼久,接下來的還是我來吧,您休息着。”
開什麼玩笑,再來這麼幾下,說不準哪次就扎他身上了。
反正也快到了,班尼迪暗自嘀咕着。
又走了沒多久,幾人就被一座高大如山的沙丘,班尼迪嚥了口唾沫,這玩意要爬上去真要魔力枯竭了。
“算了,我們直接坐電梯上去吧。”班尼迪說着,腳下亮起了一道傳送陣。
目光可及之處,便是他可以傳送的地方。
“喂喂喂,還有我呢,不要把我丟在這裏啊!”班尼迪帶着除了餐館老闆的大家直接傳送到了沙丘之上。
踩在細軟的沙子之上,班尼迪走了兩步就感到腳下一股灼熱感,是沙子的熱度嗎?
不對,不是沙子的熱度!
沙丘在顫動,爲什麼會顫動呢?
“小心!”薩爾莎大叫了一聲。
隨着一聲破沙而出的生物出現,飛沙四濺,部分沙丘猶如沙海一般向下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