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楚陽只能搖了搖頭,他怎麼會有這些東西呢。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聶風雲也是神情逐漸難看了起來。
他絞盡腦汁的想要讓楚陽報答自己的救命之恩,此刻的他哪有半分長生聶家傳人的模樣,倒像個地痞流氓一般,不斷的想要敲詐着楚陽。
聶風雲看着一臉無辜的楚陽,心頭便氣不打一處來,自己帶着你這個拖油瓶熬過了這麼久。
現在連一點用處都派不上來嗎?
他最終無奈的說道:“兄弟,我的願望只是想喫一頓肉食,下凡之後我就沒有沾過半點葷腥了,饞都要饞死了。”
楚陽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可以。”
這個要求對於楚陽而言,還算是比較容易辦到的了。
天帝鏡外,羣修們看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幕顯然有些忍俊不禁。
要知道鏡中的兩個少年,哪一個不是如今站在整個萬靈大陸最頂端的存在?
一個威壓整個萬靈,讓衆生匍匐,無人能出其左右,執掌天庭成千上萬天兵神將的帝尊。
另一個也是長生聶家如今的家主,同時也是天庭的第一神將,沒想到在少年時期,盡是這般沒有追求。
帝尊的恩情,竟然只想換取一份肉食。
……
楚陽對於聶風雲的感官還是不錯的,並且也深知自己這次昏迷了很長一段時間,眼前這傢伙的求生能力簡直就是負數,能帶着昏迷的他活到現在還沒有餓死已經是非常不容易的了。
而且,楚陽也能看出,這聶風雲雖然有時候會擺出一副世家之子的架子,縱使行乞也不願放下身段,但爲人品性還算不錯。
兩人一路來到了集市上的菜攤面前。
楚陽與聶風雲到了菜攤後,便開始了大眼瞪小眼。
他們身上都是身無分文,要是想賣菜,只能放下顏面去找人家討要,讓人家能夠施捨一些蔬菜與肉食。
可兩人都不願意丟下自己的面子去做這等事。
聶風雲認爲自己堂堂一代長生世家傳人,竟然要做這種事,這怎麼能行?
之前沒有人知道他身份的情況下,倒也罷了,自己爲了活命只能低頭,可現在楚陽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寧可餓死也不想將長生世家的臉面給丟掉。
而楚陽更不可能了,他的性格比起聶風雲更爲執拗,對方僅僅是下不去顏面,而楚陽寧可流血,斷頭也不會彎腰乞求別人施捨。
“算了,去樹林裏吧,我可以打獵,到時候我們烤點獸肉喫。”
“畢竟我也不喜歡欠別人的恩情!”
楚陽招呼着聶風雲,再次去往了那條充滿兇獸的樹林之中。
……
外界,如今就連有着無比深厚底蘊的天衍宗都被人給滅掉之後,齊國頓時陷入了空前的危機之中。
無數神祕的強者,他們駕馭着飛劍,闖入到了齊國的皇宮。
也就在這個時候,齊國國君被人給一劍削掉了腦袋,諾大的齊國此刻已然進入到了羣龍無首的局面。
皇宮被破,無數寶物被人搶走。
哪怕是已經被滅門的天衍宗,也並不能倖免。
那些修煉界的存在聽聞了天衍宗這等龐然大物也被端掉後,個個心中燃燒起了強大的慾望。
不盡其數的修士們就如蝗蟲過境一般,不斷蠶食着天衍宗所留下的這些道統以及寶物。
在往日那昌盛無比的天衍宗,此時早已被啃食的一乾二淨,宗門上下所孕養的靈根仙草全部被人連根拔走。
甚至,因爲掠奪這些寶物,還爆發了不少的大戰。
凡間亂,修行界更亂!
只不過,這一切都與楚陽二人沒有多大的干係。
雖然如今的楚陽道宮被毀,根基破碎,修爲盡失。
但自身對於劍道方面的感悟可一點都沒少,加上以前那幾年來的捕獵經驗,楚陽很輕鬆的就能捕殺到獵物。
不多時,楚陽以手中的木劍,將一隻肥美的兔子刺穿。
縱然是尋常木劍,但如今楚陽的劍道感悟,已經能夠做到劍氣縱橫的程度。
僅僅是捕獵,那也是無比輕鬆的。
而聶風雲則是不知道再哪裏找來了一口大鍋,並且撿來了不少木柴。
看着楚陽打獵歸來,聶風雲心頭大喜,總算能喫到肉了!
嘴中不斷嘟囔着:“開席開席!”
很快,篝火升起,兔子在火焰的炙烤下,變得金黃,濃郁的肉香縈繞在聶鳳雲的鼻尖。
此時的聶風雲哪裏還顧得上世家傳人的面子,他大咧咧的伸出手,將一條肉質飽滿的兔腿給扯了下來,然後狼吞虎嚥。
“兔肉原來可以這麼香,以前就算在仙界喫的那些山珍海味也不及眼前這兔肉的十分之一啊!”
聶風雲一邊喫着,一邊感慨道。
喫飽喝足之後,聶風雲摸着自己的肚皮,然後四腳朝天的躺在草坪上,臉上盡是滿足的笑容。
楚陽自始至終都沒有去動這兔肉,他看着聶風雲開口道:“我欠你的恩情,也算還了。”
可聽到這話的聶風雲當場不樂意了。
自己下界這麼長時間來,一點葷腥都沒沾到,好不容易有了頓肉食,要是楚陽走了,自己以後的喫住可怎麼解決?
難道又要變成三天餓九頓,四天勉強喫一頓的苦日子?
一想到自己曾經的那苦逼日子,聶風雲打死都不幹。
沉吟了片刻之後說道:“我乃仙界長生聶家少主,此番只是下凡遊歷,再有一年時間,便會有人帶我回到仙界。”
“只要你每天給我喫肉,等我回仙界的那天,將你也帶上。你自己的情況也很清楚吧,道宮破裂,一輩子都無法修煉了,此生算是玩完了。跟我回去,不說能夠道宮恢復,但絕對可保你一世榮華富貴!”
聶風雲眼睛緊緊盯着楚陽看,觀察着楚陽的神情。
在仙界的時候,他雖然紈絝,但也跟着自家老爺子學了一點帝王心術,他自信,如楚陽這般沒有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肯定無法拒絕自己。
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楚陽竟然在聽了他的話後,臉色很是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