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着眉自責弄傷了她,立刻鬆開手指放到自己的手心給她揉一揉,君亦暮覺得無傷大雅就想抽回去,卻被嚇一跳。
“等一下。”任野墨眸眼緊盯着君亦暮,將手心裏的紅花油搓熱抹勻給她揉一揉,動作沒有停,嚴肅道:“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沒想到。
任野竟然隨身懈怠紅花油,拍武打戲免不了身上紅腫,倒也能理解。
她大抵是忘記了任野記性好這件事,她說過感情要循序漸進的話,他都一直銘記於心。
不必如此小心翼翼,磕磕碰碰正常現象,要是天天這樣那還了得,深知自己沒有公主命,但還是接受任野的貼心。
看着此時此刻任野深不置認真的表情,君亦暮視線不可控制地往右側了側,瞅了瞅從剛開始他給自己的那片銀杏葉。
任野瞥了一眼,那草有什麼好看的,以爲是她隨便拾起的,心裏面有點不爽,擡眸定定地望着她。
是自己沒了魅力,還是她有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了!
“好看嗎?”任野有點沒底,畢竟這麼久沒見了,打過幾次電話,她總是輕描淡寫像個大人一樣,不想讓人擔心,可越是這樣心裏面就越心酸,萬一她選擇其他人,最起碼要讓他知道是誰吧。
“好看。我要好好珍藏起來。”
“就這麼喜歡。”
那、你有喜歡的人嗎?”任野小心翼翼試探性問道。
君亦暮有點意外,瞧着他小心翼翼的試探,她沉默不語,任野臉都陰沉下來了,顯然是一個致命問題,她不得不想一個萬全之策。
“當然有了,我喜歡阿冰,小念子,還有好多好多人,當然還有你。”說完後,君亦暮還朝他一個甜甜的笑。
果然,任野還是敗給了君亦暮的“天真”,臉上的緊張,黑都隨着她的一句還有你,煙消雲散了。
現在想想不過是自己多想了,起碼她記得加自己。
君亦暮被任野揉了小半天,揉得有點不耐煩了,一想剛剛那個黑得嚇人的臉時還是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那一瞬間慫慫的模樣像極了小綿羊,但她很快就又硬氣起來了,也瞪着他,“可以了,不用揉了,我體質是這樣一時半會消不去,大概明天就好了。”
一想到這些,任野就皺起眉頭,只是笑道:“你之前不是這樣的,是因爲營養沒跟上嗎?”
許是手上有點疼,害怕任野又來營養餐補一補,君亦暮說話都有些打結,忿忿反駁他,“真不是,我這個體質時好時壞,從小時候落下的根……我不去醫院。”
任野想說去醫院,奈何君亦暮似他的嘴巴一樣先一步說出口,他也只好做罷,只能先哄着她,“好,不去醫院,我們回去。”
君亦暮點點頭,轉過身將地上的黑色長大衣還給了任野穿上,夜幕漸漸降臨容易感冒。
二人收拾好野炊產生的垃圾,繫好,扔到附近的垃圾桶裏,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
君亦暮突然想起冷冰一大早給自己留下來一句話,暮暮你們還完願記得告訴我靈不靈,差點就忘了。
她連忙打電話過去,冷冰的那些相親者們都被墨念那巧舌如簧的嘴都給說走了,安排50個人,都說走了,冷冰看在眼底,竟然墨念願意演,那就趴着他演。
那些人都走了,沒得玩了,自然讓墨念賠咯。
於是,墨念眼看自己要勝利了,冷冰生氣了,他佯裝那些人不行,只能帶她去玩咯。
墨念就拉着冷冰去拉到滑雪場滑雪去了,玩得別提有多開心,而手機在儲物櫃裏,自然沒人接了。
君亦暮連打三個電話還是沒人接,冷冰應該在忙吧,只能回去在說了。
任野迎上她有點小落差,沉默不語,他從口袋拿出一塊糖到她面前,“喫吧,小糖果。或許她在忙,別擔心有你哥和張帆在。”
她倒不擔心這些,只是心裏面有點小失落,二人無論是誰打電話,對方都會接的,突然一下沒接竟然不習慣罷了只是墨念能靠譜嗎?
有點懷疑,回想起墨念這段時間沒少惹事,他要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她都不覺得奇怪,反而覺得莫名其妙合適墨念。
然而她還在想,到底什麼樣的人能拿捏墨念時,任野就拿糖果安慰她。
君亦暮接過糖果,喫起,她也給任野一個糖果,當想起那頭疼的墨念,她想反駁回去,任野卻被糖果哄得心情好了不山一倍。
像是躥過的電一般,酥中點麻。
他好像格外喜歡,君亦暮送給他的一切,包括糖果。
那怕不是她親自做,只要是她給的也可以。
君亦暮看着身旁的任野,高興了,便沒有說了,二人去了一趟傢俱彷。
買了桃酥和芙蓉糕各一份,去見一下解師傅,師徒二人簡單寒暄了一會兒,二人便離開傢俱彷前往博物館一趟。
任野沒有過問,君亦暮也沒有隱瞞同他簡單說了一下,師傅讓她去一趟國家級博物館把這副已經封存好的畫送過去,至於是什麼畫,連她都不曾知道。
君亦暮按照解師傅給自己的地址,很快二人來到博物館,將這副畫親自交到博物館館主手上。
二人在會客廳等着這位素未謀面的博物館館主華夏。
不一會兒,博物館館主走了進來。
博物館館主華夏,長相周正,身材偏壯。
君亦暮抱着畫到博物館館主華夏面前,開始自我介紹。
“華先生,您好,我叫君亦暮,這個是我師傅讓我給您送過來的通草畫。”
博物館館主華夏,讓入櫃師接過封存好的畫在一旁候着。
他看着面前這個小姑娘,自稱是解師傅徒弟的人,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手藝實屬難得,而且小姑娘長相雖然不是那種驚豔的長相,屬於耐看型,那雙眼更是難得。
眼睛會說話似的很有靈氣,衣服看起來廉價,但在她身上沒有那種感覺,可能是她的那種獨特的氣質讓人直接忽視了那種穿着帶來的廉價感。
博物館館主華夏伸出手,禮貌問候一下,“你好,華夏,這裏的博物館館長,辛苦你跑一趟了,這個是我的名片,這位是?”
他注意到在她身邊的男生,雖然穿着簡單,但也不便宜,一看家庭條件不錯,氣質像王子一樣高貴,有距離感。
君亦暮接過名片,看到任野那張冷漠的眼神在說你告訴他就完了,想了想,還是保命要緊。
她看向博物館館主華夏,依舊保持着微笑,道:“這位是我朋友不方便向您透露姓名,還請您見涼,這副畫我就交給您了,我還要回去覆命。”
博物館館主華夏看出二人關係不簡單,沒有多問,畢竟自己還有事要處理,說了一句客套話,“好,代我謝謝解師傅。”
“好,您留步。”
任野打開門讓君亦先走,他身後看了一眼博物館館主華夏,冷漠的眼神迅速藏在漸漸門上的門裏,他便離開了。
二人離開博物館,君亦暮和解師傅打了電話說明畫的情況,交代完畢後掛了電話,就對上任野一派風輕雲淡,輕飄飄地瞥了她一眼。
這男人怎麼了,從裏面出來後就這樣!
是名片?!
君亦暮拿出口袋裏的名片到眼前,看了看,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啊?
她禮貌地覷了一眼,面前的任野,又自覺地挪開了眼神。
任野見君亦暮偷開看,略有不自在的模樣,驀地向她走去。
“怎麼沒看夠啊!要不靠近點給你看?”
君亦暮聽此,一張疑惑臉難得露出點後悔偷看他。
她向後退了退兩步立那指了指夜空,轉移話題道:“……不用,天色已晚我們回去喫飯吧。
任野聞言,輕嗤了聲卻沒有要怪君亦暮的意思。
“好,小饞貓回去喫飯。”他隨後嘴角一笑,語氣都歡快了,又道,“以後不用偷看,光明正大地看,我很享受。”
“……”我丟你拖鞋喲,你可勁造吧。
“你享受就好。”君亦暮還不忘嘿嘿兩聲來緩解尷尬氣氛。
二人坐上出租車回到墨家,墨念和冷冰隨後回來了。
四人在客廳八目相對,各自有了小九九,只有君亦暮不知道,天真的以爲是順路遇到的,她對感情方面比較遲頓,任野卻用他那犀利的眼神審視着二人一番,似乎親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