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少年的夢像風 >第150章:檢查報告
    君亦暮知道自己命運忐忑,不想再給韓束造成負擔。

    自從父母離開後,君亦暮生病的基本上醫療費都是韓束出的,因爲她的存在還讓韓束的老婆和他離婚了。

    一次去醫院給韓束送花,想給他一個驚喜,準備藏在他辦公桌下,經過護理部時偶然間聽到護士長姐姐說,韓束的老婆因爲受不了韓束,每次只要那個孩子出事就是出錢出氣,跟着他太苦,最後離婚了。

    從那以後君亦暮總是躲着韓束,想幫幫忙韓束,於是她找到韓束的老婆希望他們能複合,最後只留下韓阿姨的眼淚和不忍心。

    一句話,“孩子,其實真正的離別沒有長亭古道,沒有勸君更盡一杯酒,只是在一個平常的早晨,有些人留在了昨天,我和他沒有緣分,我不怪他,反而很愛他,阿姨也沒有怪你,這都是命吶,哥哥跟着我走了,代阿姨好好照顧自己和叔叔,拜拜。”

    就這麼靜悄悄的走了,沒有一點聲音。

    那個時候的君亦暮不過10歲,不懂韓阿姨和韓叔叔離別的意思,以爲只是小盆友之間的玩鬧,第二天就好了。

    卻沒想到,那聲拜拜就是韓阿姨同君亦暮道最後的離別。

    沒有怨恨,只有不忍心,等她在大了些,12歲,她明白了。

    只是韓阿姨失望攢夠了想離開了,沒想到小君亦暮會找到她。

    韓阿姨是看小君亦暮長大的,對君亦暮的一切都清楚,她不忍心,不希望小君亦暮因爲她的離開而自責。

    孩子沒有錯,韓束也沒有錯,她也沒有錯,錯的是在繼續糾纏的親情,最後韓阿姨選擇不告而別。

    二人離婚後,韓束也不曾婚娶,這讓漸漸長大的君亦暮認爲自己纔是那個多餘的人,曾悔了一個完整的家庭,雖然不是有意爲之,但也是間接的。

    君亦暮總是在逃避,以爲不去韓束所工作醫院,自己心裏面能好受些,但她不知道韓束知道她在躲着他。

    韓束通過自己的關係和所有有級別的醫院打好了招呼,她體質特別,他索性和那些醫院技術高的院長打好關係。

    偶爾過去指導那些新人實理論和操技術經驗,繼而更好的見到一些罕見病例,看能否從中得到啓發。

    韓束一個外人卻像父親一樣在君亦暮不知道的地方,偷偷保護着她,不似父親卻勝是父親。

    這次見到君亦暮是在一個小夥子的懷裏,一開始見到時內心深處是不放心,但只要君亦暮生病了都有任野在一旁守護的身影。

    後來,韓束也只能慢慢接受這個小心翼翼的守護着君亦暮的男生。

    韓束的內心竟然泛起很強烈的失落感,就像好不容易養活嬌弱的蝴蝶蘭,不染塵俗的潔白與清新,給人以安靜與力量的花骨朵,突然有一天被別人連盆一起端走了。

    韓束以他醫生的專業素質來說,飯後睏倦是指每天喫過飯後,都會特別的困,一般無需無特殊檢查項目。

    但韓束擔心君亦暮是否照顧好好自己,女性總是覺得疲乏無力,想睡覺,一般有原因來自二個方面。

    1、生理性原因,比如身體沒有好好休息或者壓力太大造成的,2、病理性原因,基礎代謝率低,缺乏激素,比如缺乏生長激素、甲狀腺素、皮質醇等糖皮質激素,會有不同程度的症狀。

    韓束這麼多年學習許多醫療方面的研究,可以說得上是一個全能醫生,他獨自一人在檢驗室裏進行檢測血常規檢查,排除一些身體淺存在的可疑疾病,讓檢查報告更加全方面,準確。

    檢查報告上面說,生理性原因,其他地方沒有問題。

    心裏面那塊石頭落下,韓束鬆了一口氣,但又不由嘆了一口氣,“這孩子還是這麼倔像她母親,那個真的有意義嗎?”

    君亦暮感覺到冷和熟悉的消毒水味便醒了,她緩緩睜開雙眼看到房間,對這個房間很熟悉一眼就看出來是韓束的辦公室。

    韓束的辦公室桌子上有兩張照片,一張是他的老婆和兒子,另一個是小君亦暮,還有一盆極難養活的白色蝴蝶蘭,那盆花還是母親送他的。

    房間的擺設沒有變動還是老樣子。

    君亦暮感覺身下坐着的椅子軟軟的,她猛的一擡頭看到了任野,而自己就像大人抱小孩子一樣整個人側坐在他懷裏。

    “你醒了,是餓了嗎?”任野以爲她餓醒了,眸光落到她身上。

    君亦暮立馬從任野懷裏掙脫出來,惱羞成怒看着他,雙手不停捶打任野,責怪他,“爲什麼要把自己弄到醫院,爲什麼不告訴我,爲什麼要讓韓束接這一單,誰都可以,唯獨韓束不可以。”

    她在任野的懷裏不停的發泄情緒,喵嗚喵嗚個不停,好似在控訴任野的不是。

    她不想拖累韓束,不想因爲自己的事情讓韓束不計成本付出了,已經害他“妻離子散”現在還要害他爲了她搭上自己的前程,她心裏面過不去也承受不起。

    任野準備把她餵飽這麼做時就已經做好被君亦暮責備的下場,以爲她不想去醫院只是單純的討厭,卻沒想到並不是,而是因爲一個人,韓束。

    任野沒有反抗,知道是自己的錯,就老老實實地站在那裏任她打,任她發泄情緒。

    他們是親戚嗎???

    任野不知道二人有何淵源,更不知道君亦暮此時此刻的惱羞成怒。

    究竟是怪任野,還是怪自己。

    話落,君亦暮很快收斂情緒,想要趕緊離開這裏趁現在韓束還沒有回來趕緊走,她卻看到任野的表情,他眉目深沉,不見情緒近乎冷漠。

    君亦暮和任野眸光對上他後沒幾秒便慫了,手怯怯收了回去,她抿了抿有點乾的脣,看到牆上不停走動的鐘,來不及向任野解釋了連忙拉着他的手準備離開辦公室。

    “手疼嗎?”任野淡淡的道,“等檢查報告、再走。”

    任野不想過問她和韓束的關係,現在只想知道那個檢查結果,他沒打算因爲她的健康退讓,那怕君亦暮不理他也不後悔。

    “不疼,不用了。”君亦暮看了看泛粉的雙手,有點麻但無傷大雅,想起任野剛剛冷漠的神情,確實欠他一個答案,沒想那麼多就想離開醫院,“我們先離開可以嗎?”

    “等一下在走。”任野耐着性子,雙手抱她雙臂道。

    他態度堅決強硬,沒有緩合的餘地。

    君亦暮沒想到的是,任野的執着讓她不理解那個檢查結果重要嗎?

    爲何如此堅決,但又無法真正的責怪他,她選擇沉默。

    韓束手中的檢查報告都被捏起褶皺,很快恢復正常拿着檢查報告從檢測室裏出來直到醫生辦公室,打開門,看到君亦暮已經醒了。

    二人似乎吵架了?

    二人一同望向韓束,任野調整情緒只是動了動眼皮,問道:“結果怎麼樣?”

    一旁的韓束也是瞧出君亦暮的沉默和一直以來的躲避,而二人的情況不太明朗,大概和自己有關係便讓她出去等着,好緩合大家緊張的情緒。

    “暮暮。”韓束把檢查報告給任野,笑着道:“你先到外面等着,我和他有事要問。”

    君亦暮嗯了一聲,直到門口時朝韓束喊了一聲,“韓……叔叔。”

    自二人分別後就沒有在見面,這一聲韓叔叔是君亦暮對韓束的虧欠,更是她對韓束的感謝。

    無論什麼時候,韓束永遠像父親似地優先照顧孩子的情緒,再論其他。

    君亦暮在醫院長長的走廊上靠着白牆,眼睛一直看着那扇熟悉的門口,等着裏面兩個讓她記掛的人。

    任野從君亦暮離開時,那一聲叔叔,心裏面竟然有一點喫醋,但他很快斂去臉上的情緒,和平常一樣沒有任何情緒透露出信息。

    反倒是韓束看着面前風輕雲淡的任野,不由的擔心起來,年紀也不大卻能做到收起身體本能傳來的情緒,想必身心城府極深,怕君亦暮喫虧,但又不得不防備着他。

    韓束有些不好意思收回目光,手示意讓任野坐到辦公桌的對面。

    “檢查報告說暮暮沒事,只是你知道她最近在忙啥事,這個很重要。”

    韓束在試探任野,藉着這個由頭看看這個年輕人是否別有目的的接近君亦暮,如果危險,他不介意做一次壞人。

    只是韓束不知道任野在學醫,這些基礎還是能自我判斷,而面前這個君亦暮口中的韓叔叔爲何要試探自己,聰明的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但他利用演員的身份熟練的僞裝起來了。

    “…暮…君亦暮最近在傢俱彷學習,學校也不忘記學習還要處理廣播部,畢竟君亦暮現在是部長,忙了些,人也瘦了些,是不是她太忙造成的?”

    任野不傻,但也狡猾,故意說一些讓韓束以爲有用的,不說君亦暮的具體情況,信息半透半藏,他不清楚眼前人的具體身份不敢多說。

    韓束不禁愣了愣,一時之間竟然很難說得清楚眼前的小夥子從容不迫的感受,拿回任野手中的檢查報告,“那我明白了,讓她多休息,多喫點含維生素的水果,偶爾喫點蓮子銀耳湯也是可以。”

    任野依舊不冷不淡道:“好,多謝韓醫生。”

    “客氣了,我還是暮暮的叔叔。”韓束沒在深究,起身道。

    是提醒也是警告。

    任野從容不迫起身離開醫生辦公室,房間裏只剩下韓束靜靜的看着桌子上那束白色蝴蝶蘭開花了。

    悲與喜都清澈見底,得與失都如影隨形,不知道是不是好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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