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人在大明,朝九晚五 >第六章 我真的什麼都沒幹
    許平安得意的笑道:“那自然是見多識廣了。”

    “見多識廣?”

    許平安笑着解釋道:“俗話說書讀百遍,其義自見,歌舞千遍,其美自顯。”

    “這《玉樹後庭花》且不論其詞義,光是這曲便知道這是百年前的詞曲,賓客早聽了不知多少遍了,早就聽膩了。

    詞無新意,舞無新技,這便落了下乘,全靠姑娘貌美撐着場面。

    我見唐姑娘字畫滿堂,想必是有些文采的,唐姑娘何不自己譜曲,自編歌舞,自己的的歌舞自己唱跳,說不定也能成爲一代名家。”

    “自創歌舞?一代名家?”唐賽聽聞一呆,難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不瞞公子,奴家也曾想過自創。只是前有千古名家大流,今有宮廷名師。

    奴家區區女流之輩,這點文采怎敢妄自菲薄,要是傳了出去,怕是被笑掉大牙。”

    許平安擺了擺手鼓勵道:“怎麼會呢?

    唐姑娘何必太在乎他人的看番,這要是不試一試,一直畏首畏尾,怕是白白埋沒了這般才華。

    不如用才華自編自導,假以時日,時機成熟,如冬去春來,萬物復甦,姑娘破繭成蝶,翩翩而舞,才華耀目,驚豔世人。”

    “破繭成蝶?驚豔世人?”唐賽愣愣出神,喃喃道:“公子說的真好,當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見妹子已經被自己唬住,許平安眉頭挑了挑了起來:“你若盛開,清風自來。你若精彩,蝴蝶自來。

    怎麼樣,現在有沒有一種蓬勃噴發的靈感,有沒有十分感動,想不想舞一曲?要不要試試我家鄉的舞?”

    唐賽捂嘴輕笑,臉上漫布紅雲。

    “公子又調戲奴家了,若是公子能展露真面目,倒也不是不可!。”

    “真面目?不知姑娘是何意思?”許平安眉頭一挑,難道自己這是被發現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唐賽似笑非笑的解釋道。

    “廳堂之中燈火雖通明,但隔得太遠,衆人難以分辨。

    此刻,你我只有兩步之遙,燈火之下,我觀公子臉色同頸脖色有些不同。

    再想着公子如此膽大,行事無所畏懼,大膽猜測,公子定時藏了真實面目。”

    原來如此,自己光顧着抹臉忘記抹黑脖子,這會離得太近,原來是離得太近,被她看了出來。

    問題不大,許平安絲毫不慌:“咳,出門在外,方便行事,合情合理。”

    “合情合理?”唐賽紅脣一翹,這下總算是拿捏住了你的把柄了:“不知許公子和官差是不是也能這麼說。”

    嘴上說着報官,但許平安知道她要報官早就報了。

    許平安露出一個微笑,不慌不忙的說道:“姑娘有話好說,叫官差做甚,好歹我也是你的入幕賓客,你怎麼能這般無情待我。”說着扮做可憐狀。

    唐賽噗嗤一笑,燈火搖曳,笑顏如花,讓人目眩神迷,許平安不由看的癡了。

    見他呆呆愣愣的樣子,唐賽不解道:“許公子?你這是怎麼了?”

    許平安老臉莫名的一紅,隨口胡扯到:“沒事,沒事,就是想着這燭火耀眼,一時間被閃了眼。”

    唐賽輕捂紅脣,美目盈笑道:“你這人油嘴滑舌,真不知那句是真,那句是假。”

    許平安連忙擡手說道保證到:“我對姑娘所言絕無半句假話!”但有多少真話,恐怕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這話的可信度,唐賽十分懷疑,轉而問道:“那公子說的不懂歌舞,可是真的?”

    許平安回想自己說的,好像沒幾句真話,但強裝自信道:“自然是真的!”

    唐賽饒有趣味的審視着許平安:“是麼,那還請公子唱兩首家鄉歌,跳一首家鄉的曲。”

    “這···”許平安遲疑了起來,她這是故意爲難自己,不過這還真難不倒自己。

    “我家鄉的歌舞過於放肆,和這裏完全不同,若是我唱了你可別驚訝失聲。”

    聽着許平安的提前說辭,唐賽十分懷疑,說道:“莫不是些下流的歌和舞。”

    “這倒不是,我唱兩句給你聽‘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直到我們老的那也去不了~,你還依然,把我當成,手心裏的寶~’”

    還沒唱道兩句,唐賽先是一愣,隨即紅雲漫上耳尖,露出半分羞澀道,直接打斷道:“這詞如此肉麻,這怎叫人唱的出口。”

    這才哪到哪,你要是見過後世酒吧放的dj版的《癢》,那你豈不是得羞的要找給地縫鑽進去?

    許平安嘿嘿笑道:“如何,這種直舒情義的歌你可能受得了?”

    雖然詞對於她來說很肉麻,但不可否認,這歌獨有風格,卻不是自己能夠唱的來的。

    “光聽韻律倒是上佳,只是···風格迥然不同,奴家倒是信了公子,也不知公子家鄉在何方?”

    家在何方?家在幾百年後···

    許平安笑容漸漸收起,淡淡的愁緒涌上心頭,自己穿越有一段時間了,也不知道家人還好麼?

    哎,許平安長嘆一口氣,收起淡淡的愁緒,淡淡的說道。

    “孤苦一人,漂泊至此,此地便爲家,不說這個了,說說姑娘你吧。”

    唐賽沒想到許平安也是這般人,眼中不禁帶上了同病相憐,忽然明白爲什麼許平安出門會抹黑僞裝自己的臉了。

    “我?我同你一般,身如柳絮隨風飄,心似浮萍逐流水。皆是四海爲家之人。”

    說話間,她款款起身,來到窗前,只見月下的秦淮河,波光粼粼,月影不斷聚散離合。

    她背影曼妙,話語間卻蕭瑟無比,似乎心裏藏了許多事,讓人忍不住想擁入懷中。

    說到底她也只是個妙齡的姑娘,能來自然是身世悽慘。

    許平安走到她的身旁,忍不住開口道。

    “人生只似風前絮,歡也零星,悲也零星,都作連江點點萍。萬事皆不由人。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在這裏,但這裏終究不是你的歸途。”

    唐賽沒有回頭,只是眼神癡癡的望着遠方:“我明白你想說什麼,只是正如你所說,事不由人吶。”

    兩人皆不說話了,氣氛莫名的沉寂了下來。

    許平安主動打破沉默:“莫聊這些傷感的,聊些開心的事情,想不想見識見識我家鄉的舞?”說着一臉笑嘻嘻的看着唐賽。

    見許平安這般笑容,唐賽剛纔的思緒頓時紛飛,以爲他又在調戲,惱道:“你這人···怎還想着那豔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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