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渾身透着大富大貴的氣息,爲什麼這麼說?
因爲在這牢房裏,他竟然有一牀被子,而且地上的餐盤上還有一隻肥雞和一壺酒。
在牢房居然能有這種待遇,這人該多麼有錢。
許平安指了指自己,不解的問道:“老伯,你在喊我啊!?”
那人見許平安迴應了,連忙豎起一個手指,低聲說道。
“噓,小兄弟,你小聲點,過來聊,過來聊。”他說話間語氣中帶着急切。
“哦~哦!”許平安點了點頭,但隨即反應了過來,注意到這四周安靜的過分,好像就自己和他兩個人。
帶着疑惑,他拎着鐐銬走了過去,問道:“老伯你找我幹什麼?”
那人一見許平安靠近,立馬抓住了許平安的囚衣,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切的問道。
“小兄弟,你剛從外面進來,有沒有聽說過聖上怎麼處置中書省楊憲,楊大人。”
許平安被他囚衣,哪裏顧得上聽他說什麼連忙,立刻就掙扎,捶打起了他的手,喊了起來:“你這人,幹什麼!快鬆手。”
那人沒有理會,彷彿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只是臉上越發的急切問道。
“小兄弟,你快告訴我,快告訴我,聖上打算怎麼處理楊憲!”
儘管許平安喊了,但四周卻沒有任何人迴應,安靜的可怕,許平安只得拍打着他的手:“哎,鬆手,鬆手。”
那人看起來年紀挺大,身體消瘦,但卻死死的抓住,任憑許平安怎麼打就是不鬆手,
許平安一時間竟然奈何不了他,只得回答道:“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我哪裏知道這種事啊!”
那人聞言卻是失神一愣,緊抓的手竟然鬆了開來。
許平安趕緊的後退了兩步,鬆了口氣。
那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雙手抓着木柵欄,兩眼流出淚來,哽咽道:“陛下,老臣知錯了,您真的要老臣死麼?”
他說着竟低聲哭了起來,許平安不由的低聲罵了一句:“你這人,莫名其妙的,瘋了吧!”
他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囚服,卻猛然發現,囚服上多了五指血印,滲人的很。
在看自己手上竟也有血,猛然擡頭,在那人的手和那柵欄和囚服上有不少乾涸的血。
這牢房竟能將人折騰成這個鬼模樣,許平安感覺不寒而慄:“真是瘋子!”得想盡快想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
那人獨自哭了一會,抹了一把眼淚,緩過來身有對着許平安招手道。
“小兄弟,小兄弟,來來!”
許平安被吵得睡不着,轉了個身,索性起來懟到:“你個老瘋子,又幹嘛?”
老瘋子又抓着柵欄,滿臉上殷紅,不知道是血還是激動導致的:“小兄弟,你想不想出去?”
許平安鄙視了一眼,回到:“廢話,在這誰不想出去!”
那老瘋子直接開口問道:“你犯了什麼事,怎麼會和老夫關在一起?”
“我倒黴了嘍,從麗春院出來正好碰見了反賊,那捕快不抓反賊,反倒是把我給抓來了充數。”
老瘋子打量了許平安一眼,開口說道:“反賊?哼哼,倒是想這些官吏做的事。”
許平安隨口問道:“你呢?我看你大富大貴的,你有是怎麼被抓了進來。”
“我?”老瘋子苦笑了一聲,愣了片刻,幽幽說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楊憲大人”
許平安想了想,好像在麗春院的時候聽過,李祐和徐耀祖兩人正因爲這事針鋒相對。
“你說的是不是那個浙東派的楊憲?”
他長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挺直了許多,說道:“沒錯,老夫就是楊憲。”
許平安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坐了起來,上上下下仔細的打量了起來。
他這副模樣哪裏還有位高權重的模樣,說是乞丐窩的乞丐,絕對沒有人懷疑,怎麼可能是中書省的高官——楊憲呢?
許平安十分懷疑,說道:“你是楊憲?你怎麼會是這個模樣?你可別騙我!”
楊憲搖了搖頭,苦笑着,身體又佝僂的了來,說道:“老夫都這幅模樣了,還騙你作甚!”
許平安思索了起來,這牢中有被子,還有酒肉,這種待遇,難不成他真的是楊憲?
楊憲口氣確定的說道:“如假包換。”
許平安見他這麼肯定,暫時相信道:“好吧,我相信你是楊憲,你剛纔說有辦法讓我出去,是什麼辦法?”
是不是楊憲,許平安其實並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楊憲身份,以他的身份讓自己出去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楊憲抹了一把眼淚,看着許平安,思索了片刻說道:“那些當差的應該是沒抓到反賊,見小兄弟無依無靠的便抓來充數的。”
“切~”許平安不屑道:“這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我還知道明天會有跑腿送信的,到時候只要付了銀子,自然會有人來贖我。”
楊憲聞言,思索了片刻,臉上莫名的興奮了起來:“小兄弟,你想不想要一場大富貴!”
許平安隨口答道:“大富貴,這誰不想要富貴,只是你自身都這個鬼樣子了,哪裏給得了我富貴?”
說着,他看向楊憲,心道天下沒有白白掉下的餡餅,難道他有求於我,先看看他怎麼說。
楊憲冷哼一聲,緩緩起身,揹負雙手,仰頭回憶道。
“老夫二十幾歲時便中了元朝的狀元。”
“三十五歲時投靠當今聖上,同聖上一同打下這偌大的明朝。”
“四十七歲時聖上任免我爲中書參知政事。不過兩年便升遷左丞,深的聖上信任,任免我爲中書省。”
“可惜,聖上聽信奸人李善長的讒言,將老夫打入了天牢,這才落得如此下場!”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要是幫我做兩件事,我就送你一場富貴又何妨呢!”
許平安點了點頭,心裏衡量起了得失。
誠如他所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給自己富貴,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但他的死對頭,李善長可是當今的左相,還是太子的太師,自己要是答應了,恐怕會有的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