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澤龍王聞言,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那也行,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就當是養養眼了。”
“先不說這個,你該撤了這姑娘的定身法了,此女只是凡人可經不起你如此折騰!”說完指向一旁,動也不動宛若泥塑木雕般的周姑。
雲澤龍王見狀,隨意揮了揮衣袖,就見周姑仿若未覺,開口道:“姑娘,這神女圖便是陸先生所做,也是我們取名的緣由,我相信有朝一日,待圖中神女有了眼睛,那時一切都會不同。”
而云澤龍王站在一旁,周姑卻自始至終都未曾看到此人,她眼中只有敖雙一人,怕是被障眼法矇蔽了雙目。
敖雙微笑:“相信到那時,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屆時我必當親自來目睹圖中女子的風采!”
隨後看了看這堂內空蕩蕩,略顯冷清的模樣,讓敖雙想起在城隍處聽聞。
不由心底感嘆陸雲那般存在,本以爲高高在上,沒成想竟是個軟心腸,願爲萍水相逢之人做到這地步,着實讓她另眼相看。
於是開口道:“姑娘,在這一窮二白之地安家,想來不容易吧。”
周姑點頭,緩緩講到:“是啊,但陸先生已爲我們做到了這地步,也該心滿意足。
姑娘見過城隍,也該清楚我們這些人的遭遇,在這禮法大於天的世道,有個能叫我們安身立命之地,就已是萬幸,我只想將這谷中一切都好好經營下去。”
聞言敖雙心底生了憐惜之情,於是講到:“我看此地不通外界,加之生活用度恐有諸多不便。不如這樣我待會遣人過來送些東西,你看怎樣?”
周姑見狀,知道對方是有意幫襯,但還是搖頭:“多謝姑娘好心,只是我們雖說如今過的清貧些,但也清楚,無論何時還是自力更生來得踏實。
若不這樣,姑娘你要是可以的話,便給我們些家畜育苗之類的物什。
這些就當是欠你的,等日後繁育出來,我們必當雙倍奉還!”
“到是個倔丫頭,不過卻也難得,閨女你就幫襯一把,就當是結個善緣了,對了等哪日這神女開目點睛了,通知孤一聲!”
說話之人是雲澤龍王,只見他話剛說完,身形便消散於無形,顯然已經遁走。
見自家這父王,當慣了甩手掌櫃,說走就走,說來就來的模樣。
龍女也只能在心底吐槽,旋即看向周姑:“既如此,每月十五號,我會遣來自家商隊。
你們所需物品先賒着,等來年有東西后,與我家商隊以物易物可好?”
聽到此話,周姑清楚如此一來很多事情都會迎刃而解。
她明白眼前女子一來心善,二來便是因爲陸先生緣故,所以纔會這般施爲。
其實谷中缺的東西不少,就連那區區紙張,她們這邊就沒有,否則也不會將陸雲畫在牆壁上。
更何況,一些農具,雖說當初城隍給了不少,可這些事物都有用壞之時。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只見此時敖雙從腰間摘下一枚玉佩,塞到周姑手中:“此玉佩可通靈,待這神女圖點睛之時,記得將此玉掰成兩節,我那邊就會得知有事發生,也好在第一時間,來看看這畫中女子的風采!”
聽到此話,周姑忙低頭將手中玉佩放入衣兜中。
只是當她再擡頭看時,堂內空空如也,再無敖雙半點影子。
想到此女既識得陸先生,怕也是個非凡人物。
這般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許也平常,於是便提着菜籃自顧自去忙了。
出了祠堂,周姑心底高興萬分,這日後有了商人來此地,往後一些物件就可以慢慢攢下來,將來這地方只會越來越好。
她不由加快腳步,打算去找自家妹妹二丫,將此事說於她聽。
另一頭……
毛驢脖間鈴鐺叮噹作響,童聲朗朗上口。
趕路的陸雲,正用心教着虎妞背誦三字經。
就在師徒二人這般騎驢趕路之時,忽然一聲嘹亮的鶴鳴從空中響起。
這聲鳴叫略顯刺耳,陸雲聽不懂,卻也能感受到裏面的情緒,貌似有點警告的意味。
而坐下驢子,聽到這聲鳴叫,兩隻大耳顫了顫,突然停下腳步,不住打着響鼻。
見此情形,陸雲問道:“怎麼了,可是有事發生?”
驢子點了點腦袋,陸雲接着詢問:“是好是壞?”
見驢子搖頭,陸雲恍然那便是禍事!
不過此時已不是穿越初,若是剛穿越那會,遇到此種情況,陸雲扭頭就走,畢竟在沒有實力的時候硬上,那非勇猛而是莽撞!
但今時不同往日,聽聽山野裏時不時傳來的鳥雀聲,真以爲哥們我的鳥羣戰術是喫素的。
遠程有雀羣,近戰猛虎傍身,這會他還真不怵,當然所謂勇氣是建立在實力之上。
就見陸雲輕拍毛驢屁股,道了聲:“走,咱們過去瞧瞧發生何事了!”
師徒二人便騎驢翻過山頭,當路過一片密林山徑時。
突然轟隆一聲巨響!
路旁一棵樹幹傾倒,飛濺起無數塵土。
一根粗壯原木直直砸於路面,徹底阻住了師徒二人的去路。
此情此景,陸雲稍稍思索便是明白遇到劫道的了,這劫道的哪怕是前世,也是屢見不鮮。
古時那會叫攔路搶劫,現代便是攔車要路費,看似花樣變了,本質卻是一模一樣。
果不出陸雲所料,就見從路旁密林兩側,一干人等口中怪叫衝出,將兩人團團圍住。
領頭的是一手拿九環刀的大漢,這人豹頭環眼,面有兇相,鬍子拉碴,一看就非善類。
至於其他五六人,手裏所拿兵器,無非就是棍棒或斧子之類的物件。
見對方來勢洶洶,且目中毫無懼色,看來這些人是慣盜,絕非普通人被逼無奈打劫,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