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府唾沫橫飛,激動不已:“他定然是見趙大人吉人天相,於是反過來派人刺殺老臣,若是成功,老臣便要揹負畏罪自殺的名聲了......”
“也就是老臣那些忠心耿耿的僕人,拼死相護,老臣才倖免於難...”說道此處,李義府神色悲慼,泫然欲泣。
禮部尚書已經疆在原地了,一時不知所措,李義府的話聽起來有理有據,他的心神受到了衝擊。
滿朝百官議論不止,他們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李義府道出了他們心中的不安,“老臣憂心,若是老臣家中有僕人如此,那麼其餘朝臣家中難道沒有嗎?
此人圖謀甚大啊,皇上!”
李治面色凝重,他分析着幾人的對峙話語。
若是李義府要去刺殺趙無疆,會派自己的家僕去嗎?若是家僕失敗,那他豈不是暴露了?
李義府身上的傷勢也不似作假。
雙方各執一詞,但禮部尚書只能證明刺殺趙無疆的是李義府的家僕,並不能證明,是李義府主使的。
衆朝臣心中思忖,李治也有了決議。
他讓大理寺卿主查此事。
大理寺卿苦着臉,科舉之事壓在大理寺和刑部,如今趙無疆和李義府被刺殺的事也要壓上來,他心中哀嚎,但又不敢拒絕。
趙無疆分析着剛纔李義府的話,所不是李義府之前認爲他死定了,露出了短暫的真面目,他都要被李義府剛纔的話所說服。
李義府此人的狡猾他今天算是第一次見到了。
他決定早日誅殺此人,李義府許敬宗之流,算是大唐史上赫赫有名無惡不作的奸臣,早日誅殺,便可有許多無辜之人免受其害。
趙無疆腦海中呼喚系統,他要用系統編輯人生軌跡,植入李義府的記憶中,讓他認罪。
他斟酌措詞,編輯好內容,發送指令。
“叮!”
腦海中傳來一道機械般的聲音,趙無疆還未欣喜,面色猛然一變。
【叮!系統提示,記憶植入失敗。
備註:內心極度醜惡,記憶植入無效】
【叮!記憶植入失敗,觸發任務:鋤奸
任務內容一:讓李義府所犯罪行公之於衆
任務內容二:剪除李義府黨羽
備註:何爲黨羽?
助紂爲虐者,共同作惡者,放任不管者
任務獎勵:如你所願】
記憶植入居然失敗了......趙無疆長呼口氣,李義府果真是個內心極度醜惡之人。
他心中分析着觸發的任務內容,要讓李義府所犯罪行公之於衆,也就是說不能直接強殺李義府,要讓他死得明明白白的,
還有任務二的剪除黨羽,趙無疆心中早就有猜測,李義府必定還有同黨,不然憑藉他如今正五品的中書舍人,勢力方面是難以去誣陷諸遂良的。
科舉的考題只有爲數不多的人知曉,層層下來,把關嚴密,想到得到考題需要的勢力就很強大。
加上趙無疆從李義府家僕懷中信件得到的部分信息,事關王皇后和使團,顯然並非小事,這背後涉及到的運作力量,並不是一箇中書舍人可以擁有的。
......
高宗李治面色凝重地宣佈退朝,百官散去,不斷有人來恭喜趙無疆官升從四品祕書少監,趙無疆面帶微笑一一回應。
禮部尚書有些失魂落魄,眼中滿是失望頹敗,趙無疆上前寬慰。
李義府面帶笑容,眼神中藏着得意和陰冷,他走了過來。
趙無疆冷漠看了一眼李義府蒼白的面容,他掃了掃李義府腰腹不斷滲出的血跡,冷聲道:“李大人倒是狠得下心來...”
“呵呵,哪裏的話...”李義府眼神陰冷,想到自己折損的一堆人,自己迫不得已自殘一刀,心中怨毒扭曲升騰。
他壓低聲響,用兩人僅能夠聽到的聲音咬牙道:“我真是小看了你這個閹人,下次不會了...”
他拍了拍趙無疆的肩膀,一臉溫和人畜無害,他心中冷哼一聲,與趙無疆錯身走過。
李義府剛走兩步,突然單膝跪地,身形跌倒。
“李大人你怎麼還是這麼不小心...”趙無疆淡然,扶着腰帶。
“你......”李義府面目抽搐,心中怒火升騰。
他艱難爬起來,剛要站穩身形,趙無疆上前,亦是一臉溫和,拍了拍他的肩膀:“下次不會了!”
李義府肩上傳來勁氣,又重新跌倒在地。
趙無疆和禮部尚書揚長而去,留下李義府陰沉似水的目光。
......
萬里無雲,天空湛藍。
趙無疆擡頭望去,目之所及,天空的邊緣是高高宮牆。
他雙手籠袖,輕車熟路來到昭儀宮。
趙無疆剛一靠近武媚娘寢宮,青兒嘴中叫着“啊呀呀”,活潑俏皮撲向他。
青兒張牙舞爪不斷用小拳拳輕錘趙無疆,“小趙子你昨晚帶喫的回來了,居然都不叫我,哼,我生氣了。”
趙無疆啞然失笑,他親暱地揉了揉青兒滿頭如瀑的青絲。
青兒紅着臉躲避,她嘟囔道:“不可以隨便摸女孩子腦袋的。”
“嗯?”趙無疆疑惑,青兒今天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青兒看到趙無疆疑惑的神色,雙手叉腰,滿臉得意道;
“我在書上看到的,娘娘有好多本男男女女的書,裏面都有寫的。”
她就這樣把武媚娘賣了。
很多本男男女女......趙無疆承認自己第一時間想歪了,所謂男男女女的書,指的是描寫男女感情的話本。
感情內容曲折,書中描寫的大多都是才子佳人海誓山盟相濡以沫等等。
怎麼後宮的女人好像都有這類書籍......他記得王皇后也有這樣的男男女女的書。
趙無疆和青兒走進房內,武媚娘還在喫早食,昨夜睡得晚,今早起來也就晚了。
青兒順勢坐下,推給趙無疆一碗白粥,自己則夾起昨夜趙無疆帶回來的珍饈。
武媚娘安靜喫着早食,沒有說話,但時不時偷瞄趙無疆的眼神蘊含着喜意。
“趙大人,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這是昨夜她鬼使神差問向趙無疆的話。
昨夜晚風拂面,羣星璀璨下,她看向着趙無疆的眼中似乎也蘊含着星光。
趙無疆先是錯愕,隨後嘆了口氣,說他忘了。
可這種事哪有忘了不忘了的,所以趙無疆看似沒有正面回答,其實已經告訴了她答案。
武媚娘喝了一口粥,嘴角翹起。
她淺笑的模樣,此刻閉月羞花。
“娘娘,小趙子,你們怎麼都不說話?”青兒靈動大眼睛烏溜溜地轉動,疑惑今日兩人怎麼都只自顧自地喝粥。
“咳咳...”趙無疆乾咳了兩聲,一本正經道:“食不言寢不語,喫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