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三陽公隕落,方印神將則是怒吼出聲。
“江上府尊,你敢叛國?”
方印神將眼睜睜看着自己身上,與三陽公身上的官府運勢,被轉移到了焱神王的身上。
此刻的焱神王,氣機節節攀升,比他初到此地之時,還要更勝一籌!
“拿不住李正景,誅殺爾等,也算獲益!”
焱神王雙鐗之上,光芒大盛,殺機凜然。
而在另外一邊,李正景悍然滅殺羅浮仙宗太上長老,伸手拿住了羅浮召天旗。
正在爭鬥的羽化仙宗太上長老,以及陸續現身的其他人仙,都露出震駭之色。
“你……”
這位羽化仙宗太上長老忽然笑了聲,說道:“不愧是古月峯門下弟子,年紀不大,城府頗深,真有前任首座的風采,今日你獲益無窮,本領得到提升,隨老夫歸宗,將賜你古月峯鎮山長老之職。”
“滾!”
李正景緩緩起身,握住羅浮召天旗,緩緩說道:“想要奪晚輩一身造化機緣,你親自來擒我便是!”
他周身真氣外放,有着萬般鋒芒之意。
他眸光凜冽,掃過八方,無任何一尊人仙膽敢直視於他!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北部方向,淡淡道:“崑崙仙宗的虛化真人,你藏身許久,還不動手嗎?”
“正景仙尊於京城之中,對老夫有恩,今次到此,並無惡意。”
虛化真人的聲音,從另一端傳來,旋即說道:“既然仙尊安然無恙,老夫便也放心了,這就退去,來日再與仙尊敘舊。”
“很好!”
李正景神色平淡,看向在場剩餘諸位,淡然說道:“諸位還要來嗎?”
場中氣氛沉寂,終是各自散去。
包括那羽化仙宗的太上長老,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即遁走。
此戰已經塵埃落定。
李正景雖然暴露了他本身只是真氣境的修爲,但是他終究還是得獲了源自於天星洞天的機緣,戰力比之於此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各方到此,一是爲了天星洞天機緣,二是爲了李正景身上的諸般機緣,例如鎮殿龍柱、例如那照玄神鏡。
甚至,就連李正景本身,對於各方勢力而言,都可以是一種機緣。
這個少年具有冠絕古今的資質,莫說收歸麾下,就算只是得了他的屍首,加以仔細鑽研,都能獲益不淺!
只是如今,顯然所有的機緣,都盡數落在了李正景的身上,就連焱神王都無法將之鎮壓,從而奪取機緣。
各方人仙神靈到此,終究落得竹籃打水一場空。
待得衆位人仙退去,李正景看向了遠方尚未停歇的風波,那是焱神王與方印神將及其麾下三萬大軍的爭鬥。
至於這裏,已經算是塵埃落定。
於是李正景長長鬆了一口氣,壓制許久的一口氣,終於還是忍不住,從喉中涌了出來。
他張口一吐,便是一口鮮血。
他癱坐在地,喘息道:“還是壓不住啊……好在將他們盡數驚退了……”
聲音未落,便又聽得一個聲音從頭頂之上傳來,充滿了陰冷之意。
來人現身出來,是個中年男子,身材消瘦,面帶冷笑,掌中一個銀盆,便扣了下來:“本座就不信一個真氣境界的修行者,展露出如此強大的力量,會毫無反噬!”
哪怕李正景是人仙之境,他連戰至今,不說力竭,也該疲憊不堪了。
憑真氣之境,肉體凡胎,施展如此鋒銳劍術,豈能安然無恙?
高懸便是前車之鑑!
只見銀盆罩下!
此人見已得手,當即結印收回,笑道:“誰說如此機緣,只得落在各方大派仙宗?我神行尊者,今日便坐收漁翁之利!”
來人正是南荒三十六魔宗之一的古羽玄宗太上長老,神行尊者!
但見他手中一握,就要將銀盆收回!
然而就在此刻,火焰之劍,驟然擊穿銀盆,轟然破碎!
那劍光火焰餘威不消,落在他的身上!
“你……”
神行尊者在人仙之中,戰力不算頂尖,但他善於潛行,神出鬼沒,卻在此刻避之不及,被轟然擊中!
他大口吐血,轉身便逃,化作遁光,往南方而去!
他心中充滿了屈辱之感,更有無法置信的神情,心中大罵道:“他怎麼還有反擊之力?”
而銀盆已經破碎,李正景墜落在地,摔了下來,震得臟腑動盪,張口一吐,便是大口鮮血。
“要死了要死了……”
李正景躺在地上,氣息奄奄,低語道:“剛纔煉化了一批靈石,才勉強恢復過來,這回真沒有還擊之力了。”
風輕雲淡,無人來犯。
裝死一次,傷了焱神王。
裝死兩次,殺了羅浮仙宗太上長老。
裝死三次,重創神行尊者。
這已經第四次了!
“凡事不過三,他當我等真是死不悔改,完全不喫教訓的嗎?”
各方人物自覺再難討得好處,終於還是徹底退去。
儘管還有人心中思緒起伏,猜測三次之後,此刻的李正景或許真的已經油盡燈枯,可是三次前車之鑑,足以打消所有人的試探之心!
此刻在京城之中,鎮殿通玄鏡顯化出這一切來。
諸位神靈與人仙,皆寂然無聲。
這一切似乎全在國師意料之內?
無論是此刻的李正景,還是先前的焱神王,他們都與在場的那些人仙神靈一般,覺得有機可趁。
但此刻看得完整下來,才知曉他們若參與此戰,想必也是被那個老狐狸和小狐狸,玩弄於股掌之間。
“這次……”
國師神色古怪,低聲說道:“或許他是真的消耗殆盡了。”
這般說來,國師又揮了揮手,道:“請皇上傳旨,剝奪江上府尊之職,擒拿入京!”
大玄王朝的國師,卻在海面之上,心中震動,驚疑不定。
每一次見到李正景,對方的本領都有極大的提升,如今便已凌駕於自身之上。
若是下一次見面,只怕在身在他面前,也當如螻蟻一般了。
他開始後悔此前半途攔截李正景一事,非但丟失了照玄神鏡,還得罪了李正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