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適指揮着兩名服務員將菜端上桌，姿態不乏有土皇帝出行指揮的陣仗。
“你們兩個不是來約會嘛，怎麼不說話？”
賴可幼面露絕望，一不做二不休把手機關了機，不再讓它發出丁點聲音來讓她社死。
爲什麼每次這種情況都能被莫倦撞見？？？
“他叫周適，我一個老朋友。”莫倦擦乾淨筷子，將餐具放到她面前，“她……”
賴可幼自覺自我介紹道：“我叫賴可幼，是莫老師的粉絲。”
說完，周適臉上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他推了下莫倦的手臂。
“果然人都會走向墮落，你也走上了約粉絲的道路，我看不起你。”
賴可幼一嗆，“不不不不是，我們不是約會，就是單純地莫老師請我喫飯。”
周適一本正經道：“小姑娘，是你年紀太小，不懂社會的艱險。”
話鋒一轉。
“看你對他百依百順的，要是喫完飯他提出找個酒店，你會不會拒絕？”
賴可幼：“……啊。”
周適：“看吧，你這都不會拒絕，後面不就水到渠成……嗷痛痛痛！”
莫倦淡定收回腳，“菜上完了，你可以走了，記得把門帶上。”
他把剩下的餐具遞過去，“別聽他胡說。”
“我這怎麼能算胡說呢，頂多是戳中你的心事你惱羞成怒……算了我走了，祝二位用餐愉快。”
周適還想皮一下，被莫倦的眼神嚇回去，老實出門。
徒留賴可幼戳戳碗裏的米飯，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也不是我喫虧啊……”
莫倦手一頓。
下一秒，賴可幼把臉埋進了碗裏。
“……”
這頓飯不算開頭，喫得蠻愉快，菜品味道也好，有賴可幼老家的味道，她破天荒多吃了些。
整個過程比較寂靜，莫倦不說話，賴可幼也不吭聲。
莫倦喫得差不多了，說：“周適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賴可幼搖搖頭，“不會，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的。”
莫倦擦了擦嘴，淡聲道：“我不是哪種人？”
賴可幼：“就……約粉絲的人。”
莫倦：“那我們現在是在做什麼？”
賴可幼微微茫然。
喫飯啊。
不然做什麼，約會嗎。
一想到約會這個可能性，賴可幼的心臟就狂跳了起來，她攥緊手心，生怕自己的異樣被發現。
“賴可幼，你不要把我想得太好了。”莫倦似是有些無奈，“我也是人。”
是人，就會有缺點，有七情六慾，就不可能是粉絲心中完美的神。
賴可幼一下子說不出話。
莫倦以爲自己嚇到她了，然而，她又支支吾吾道：“……你睡粉嗎？”
莫倦：“什麼？”
賴可幼臉都要丟光了，她捂住臉：“我的意思是……你睡過嗎……”
她不是要把自己送上去睡的意思啊！！！
莫倦像是鬆了口氣，“……沒有。”
賴可幼臉紅得像煮熟的蝦，胡亂應聲：“嗯嗯那你一定是個大好人。”
莫倦沉默。
他說沒有就真沒有嗎？誰會承認這個？
從離開飯店，賴可幼臉上的紅都沒消下去。
還被周適打趣了一番。
這家飯店坐落於渝城的偏郊地區，周邊都是渝城土生土長的居民，自成人間煙火。
停車的地方距離飯館有段距離，二人走着去，也當散步。
賴可幼：“啊，對。”
莫倦：“想好畢業後幹什麼了？”
賴可幼一擡首，猝不及防地和他眼睛對視，差點溺死在他瞳中的淺色漩渦裏。
“還沒有。”
其實她想好了。
很早之前就想好了。
她要站在這個人身邊，站在環繞他的星光中。
小姑娘說是還沒有，但看他的熾熱眼神已經暴露了一切，她的心事總是寫在臉上，很好猜也很好懂。
……
mat：【網上的言論你不用管，主辦方那邊會處理。】
回去後，莫倦給賴可幼發了這條消息。
柚子也可口：【好的。】
會處理？怎麼處理？
都過去幾天了，也沒見主辦方那邊發聲呀。
賴可幼更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她和莫倦也算有兩頓飯的情誼了，算是有點點熟了吧？
知知：【蹦迪去嗎寶。】
賴可幼的夜生活遠不如方知有豐富，這和她是學生也有一部分的關係，方知有大了她幾歲，常常以姐姐自稱。
正好明天上午沒課，賴可幼毅然決然：【去！】
酒吧今晚有場假面舞會，賴可幼也是到了才知道。
她找到方知有後，穿着抹胸吊帶的方知有遞給她一個銀色面具，二人一同進入酒吧。
舞池中央閃耀着五顏六色的燈光，大部分人都穿着奇裝異服，裝扮成公主王子的撞了好幾個。
“今天來的人多，寶貝你小心點，別被壞人拐跑了。”
賴可幼左右看了看，“我二十了，謝謝。”
穿着一身綠色衣服的男人來到她面前，外套花紋頗具原始森林氣息，面具上橫亙着一條蟒蛇，“美女，能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賴可幼的視線在那條蛇上停留幾秒，認出聲音，“騰蛇？”
騰蛇衝她擠了擠眼，“這都能認出我，是真愛了。”
賴可幼面無表情：“不，開始我以爲哪個林子裏跑出來的猴子。”
騰蛇：“……”
方知有：“哈哈哈哈哈。”
騰蛇更幽怨了，“like，爲什麼微博上你不回我？你回覆莫倦都不回我。”
賴可幼詫異地說：“你拿你和莫倦比？”
後面彷彿有句潛臺詞“你配嗎”。
騰蛇陷入自閉。
方知有無情地嘲笑他，不過還沒笑兩聲，肩膀上驀然多出一件外套，將她裸露的肩膀遮住。
“誰啊，神經病——”
她一轉頭，就對上面具下一雙深邃的桃花眼。
“你怎麼來了？你不是……”方知有說到一半打住，眼尾一挑，勾魂奪魄，“帥哥把外套給我是什麼意思呀？”
男人低頭就能看到她的事業線，擡手就把外套給她扣上，像是壓抑着一股怒氣。
“方、知、有。”
“哥哥怎麼還生上氣了呢。”
方知有柔弱無骨的手攀附上男人的胸膛，緩緩劃下，被男人一把攥住。
“跟我走。”
方知有嬌聲笑道：“都哪一年了，不興私奔這套……喂，鬆開，我不走，你這個……唔唔……”
話未說完，方知有就被男人捂着嘴帶走了。
她試圖向賴可幼求救。
賴可幼思索了幾秒，裝作沒看到。
等他們走了，騰蛇纔在身邊說：“哎，那個男人誰啊，好眼熟，像在哪兒見過。”
賴可幼心說娛樂圈新晉影帝尚遇，不眼熟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