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不死的白月光(快穿)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不知道是五皇子點寸,還是林思惟掐得準,次次都能碰上。

    五皇子不想有失體面,見林思惟回來的,他笑着起身離去,沒說一句話又笑得別有深意,任誰看了這場景都會心知肚明。

    五皇子可以說走就走,循柔能往哪裏走,她繼續剝葡萄,身前多了一片陰影。

    林思惟將一塊潔白的帕子遞了過去,眼眸黑沉,“葡萄甜嗎?”

    “還成。”她伸手去接帕子,他卻不鬆手。

    林思惟看着那隻白皙柔嫩的手,指尖沾着瑩潤水光,“不跟我說些什麼嗎?”

    他不知道自己想從她的嘴裏聽到什麼,但依然這樣問了出來。

    她看了看他,“沒什麼想說的。”

    林思惟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立於屏風後,那雙顧盼神飛的眼睛中蘊藏着動人神采,他有瞬間的沉迷,用盡力氣剋制自己,緩緩地放下那幅秋山閒居圖。

    她如今的眼神與那時沒有區別,讓人忽然惱恨她這種毫不在意的漠然。

    她只有在需要他的時候,他纔是有價值的。

    到底不該對她有所期盼,林思惟垂着眼,用帕子將她的手指輕輕地擦淨,“該回去了。”

    回到林家,林思惟往書房走去,循柔拉住他道:“給我打盆水,我想洗手。”

    他給她倒好水,循柔伸手撩了撩水,“你是不是在生氣?”

    林思惟不知道跟她說什麼,扯了扯嘴角,“洗手吧。”

    她不讓他離開,“你要去哪兒?”

    他蹙了一下眉,“還有什麼事?”

    循柔上前一步,問道:“你今日休沐也不陪着我麼?”

    他沉默了片刻,拉下她的手,“你不需要我陪你。”

    循柔盯着他,忽地掀翻水盆,打溼了他的衣袍。

    哐噹的一聲巨響,讓在外頭洗衣服的秀娥嚇了一跳,往那邊探了探頭,這是怎麼了?

    循柔冷聲道:“你不想陪我,有的是人想陪我!我不是非你不可!”

    他驟然看向她,“你想找誰陪你,五皇子嗎?”

    “他可比你知情識趣多了!”循柔拿起旁邊的扇子朝他打了過去,“要不是父親將我嫁給你,說不定我現在就是皇子妃了,奴僕成羣,華衣美食,要什麼沒有!哪像現在,我的衣裳都是不時興的,還要被楊怡倩笑話,都怪你,都怪你!”

    林思惟把她摟在懷裏,她說着說着愈發委屈上了,“你家裏人把我當菩薩供着,就差早晚柱香了!一個個見了我都小心翼翼的,顯得我很刻毒似的。我平時沒個說話的,你又總是那麼忙,根本沒人陪我。你說你一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有什麼可忙的?朝廷離了你就轉不動了?”

    被她激起的火氣,又讓她言兩語撲滅了,他半摟半抱地把她放到牀邊,她擡頭看向他,“我不喜歡你叔母和大嫂做的被子,就是豔俗!就是粗陋!”

    “沒有人強迫你去喜歡。”心意放起來就好,看到她手腕磨紅的時候,他早就偏了心。

    她安靜了來,“我要是不喜歡你呢?”

    她以爲他會氣惱,但實際上他很平靜,不像他平時的淡然,他的眸光深沉複雜,循柔不知道在這一刻他想了些什麼,只聽他撫着她的發說了句,“那就不喜歡。”

    這種盲目又不理智的情感,林思惟無法去控制,如果可以,他怎麼會義無反顧地跳進她這個深坑,尤其是在她無動於衷的時候。

    這一晚,林思惟想了很多,看着在他身邊沉沉睡去的循柔,輕輕地撫了撫她的臉頰,她既然喜歡,他便給她取來。

    她總是試探他的心意,他只有小心掩藏,纔不至於被她取笑拿捏。

    日子進入夏季,天氣悶熱難耐,林思惟給循柔買了冰,小販日日來送,一筆不小的花費,秀娥看得直咋舌,怕林思惟爲了給循柔買冰,把家底都掏空了。

    循柔沒有半點顧慮,技多不壓身,他會得多,有人賞識,大可以賣藝賺錢,如果買點冰就能把家底掏空,那完了,趁早一家人喝西北風去吧。

    其他事上還好,只是循柔發覺她最近被人盯上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在隔壁住着的陳雪茹。

    那日秀娥出門去買布料,循柔閒着沒事也跟着去了,一出門她就感覺背後有道視線,她回頭去看,發現了陳雪茹的身影。

    此事並非偶然,循柔驚訝地發現,陳雪茹整日整日地盯她,這麼熱的天,她可真是好毅力。

    循柔拉着林思惟走到大門口,他疑惑地問道乑齔薆丮:“你要幹什麼?”

    “給你看個好戲。”循柔從地上撿了一塊石子,把門拉開一點,從門縫裏扔了出去。

    然後他們就看到在石子落地發出動靜後,從拐角處閃過了一個身影。

    林思惟:“……”

    循柔要笑出淚來。

    他扶住她的腰,“她在做什麼?”

    “可能是在盯着我吧?”循柔拭了拭眼角的淚,“鬼鬼祟祟的,她腦子壞掉了,不過也挺有趣的,我這幾日被她逗得不行,每次一扔石子,她就蹦噠出來,百試百靈,你要不要試試?”

    林思惟拒絕了,他沒她這愛好。

    “這麼熱的天,我還以爲她不會在那裏守着了,誰知道試着扔了一下,她就又跑出來了,我可真沒想到她這麼有意思。”

    林思惟擰了擰眉,“她這樣盯了你多久了?”

    循柔想了想,“五六天了吧。”要是換做她,可能一天都撐不住,這個日頭多毒啊。

    “所以她盯了你五六天,你就全當逗樂子了?”

    “當然不是,我也在觀察她。”

    他掀起眼皮,“你觀察出什麼結果了。”

    他倒想聽聽她五六天不動聲色的理由。

    循柔說道:“她真的好搞笑。”

    “……”林思惟略顯無語地看了她一眼,對陳雪茹愈發警惕,一個躲在暗處窺探她的人,他可不像大小姐這樣沒心沒肺,把這當成好笑的事。

    她站在他身邊,頗爲憂愁地說道:“你說這可怎麼辦?她總盯着我,是不是想打我?”

    林思惟看向她,“你看起來並不擔心。”

    她眼裏的興致勃勃如果藏得好些,還能更讓人信服。

    循柔聳了聳肩,懶懶地點着他的胳膊,“早就說讓你挖了她的眼睛,你偏不聽。你瞧,她果然對我圖謀不軌了。”

    林思惟握着她的手,看向外面,眸光閃過一絲銳利。

    “外面熱,去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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