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商說道:“叫哥哥就行。”
循柔朝他看去,“這不是差輩分了?”
“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他叫你哥哥,咱倆的關係可就不對了,你還想當我兒子啊?”
白玄商沒有給自己找個媽的打算,但他也弄不清,他和她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轉眼間孩子都這麼大了,他暗暗咬牙,真得謝謝她,不聲不響地給他弄出了一個兒子。
循柔像模像樣地輕拍着便宜兒子的背,她橫了白玄商一眼,嗔怪道:“兒子都不想認你,你好好反省一下吧。”
白玄商不知道他要反省什麼,畢竟他做夢都想不到他這麼早就當爹了,別人生個孩子是十月懷胎,到她這裏是說生就生,連奶粉錢都省了。
循柔抱着小鬼玩了一會兒,轉手塞到了白玄商的懷裏。
“……”白玄商低下頭,一臉複雜地看着懷裏的小孩。
像嗎?
次日,白玄商去給白老頭送早飯。
雖然白老頭還在氣頭上,但他也看出孫子的狀態有點不對勁,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像遇到了什麼事。
“出什麼事了?”白老頭顧不上生氣,一瞬間心裏有了很多不好的猜測。
“沒什麼事。”
白玄商越這樣說,白老頭越是覺得出大事了。
“別糊弄我,快點說到底出什麼事了?”
白玄商昨晚沒睡覺,被迫享受了一晚親子時光,這會兒還有些無精打采,語氣慵懶地說道:“真沒事,只是在想,如果突然蹦出個小孩管你叫太爺爺,你會不會被氣暈。”
“沒幹什麼。”這話該問那隻女鬼,她對他幹什麼了!
白老頭摸着柺杖想打他,“還不說實話,好端端的,你會問這個?是不是你欺負人家小姑娘了?”
白玄商把柺杖拿遠,“沒有。”誰欺負誰還不好說。
白老頭也不信孫子能幹出那種事,順了順氣,琢磨着他這話的意思,難道是想找媳婦了?
思及此,白老頭沉默了,家裏的條件擺在這兒,哪有錢給他娶媳婦,人人都知道錢好,可這錢又從哪裏來呢?
白老頭受了一輩子的辛苦,日子依然過得緊緊巴巴的,他知道在地裏刨活的辛苦,才盼着兒子和孫子能有出息,他們跟他不一樣,有才分有文化,怎麼能窩在這個小村子裏?
可是兒子時運不濟,沒有施展才華的機會,後來又因爲沒錢治病,小病拖成大病,早早地就去了。如今到了孫子這兒,又被家裏拖累得不去念了,說來說去都是錢鬧的,要是有錢就好了,有了錢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白老頭陷入了一個怪圈,不停地想着這些事情,每次一想就總要嘆氣,倒是不去跟白玄商慪氣了,他是看出來了,那臭小子打定了主意,就是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這天,白老頭去田裏轉悠,定睛一看,發現了一隻兔子,這隻兔子一動不動地趴在田裏,白老頭慢慢靠近,伸手一抓,兔子突然蹦了出去,差一點點就能抓到。
白老頭追着兔子,不知不覺地走遠了,兔子跑得無影無蹤,他擡起頭,看到了一座小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