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不死的白月光(快穿) >第210章 第二百一十章
    鄭玉荷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一籃子雞蛋都讓她摔碎了,她還要冤枉他們弄壞了她的簪子,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蠻不講理的人?

    “誰知道你的簪子是怎麼斷的,你不能胡亂冤枉人!我、我頂多就是不小心撞了你一下,根本沒碰你的簪子!”

    循柔撫着髮髻說道:“我這玉簪本來是好好地戴在頭上的,是你撞了我一下,才讓我頭上的簪子掉到了地上。”

    鄭玉荷愣了愣,只覺得這話有點耳熟,等她反應過來,頓時咬緊了脣,這分明是她之前說的話,此刻又被這女人拿來擠兌她。

    “你怎麼能……”鄭玉荷擡手指着她。

    鄭青山打斷了她的話,不想再沒完沒了地爭執下去,他看着循柔道:“要賠多少?”

    循柔垂着眸子,輕柔地撫摸手裏的兩截簪子,纖長捲翹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陰影,“這是我娘留給我的念想,我一直戴在頭上,時不時地摸幾下,生怕磕了碰了,可是現在它斷了……”

    張定往她手裏瞅了一眼,一下子認出那簪子是前兩天她從地攤上買的,這會兒突然賦予了這麼重要的意義。

    “原來如此啊,難怪這姑娘不肯放人走,親孃的遺物被摔壞了,心裏肯定難受。”

    “是啊,不怪人家姑娘斤斤計較,是得好好掰扯掰扯。”

    循柔很滿意大家的配合,她攥着玉簪,憂傷地擡眼望去,發現鄭青山在看什麼東西,順着他的視線瞟了一眼,在隔壁攤子上看到了跟她的玉簪一模一樣的簪子。

    循柔目光微凝,陡然生出一絲上當受騙的惱怒,她買的時候那個攤主分明說是獨一無二,只此一支的,可現在又是怎麼回事,奸商!

    鄭青山轉過眼去,已然明白她不肯就此罷休,所謂的遺物不過是藉口罷了。

    他生得劍眉星目,鼻樑高挺,直直地看着人時,湛然有神的眼眸極爲奪目,“姑娘想如何解決?”

    循柔思忖片刻,掃了衆人一眼,緩緩道:“既然你有誠意,那我們就換個地方說話,坐下來好好談談,把問題都解決了。”

    “我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鄭玉荷警惕地盯着循柔,總覺得她對青山哥沒安好心。

    事實證明,女人的第六感還是很準的,循柔確實沒安好心,好不容易找到個特別的,怎麼可能讓人從她手裏溜走。

    “你們要是這種態度,那事情恐怕就不能善了了。”循柔冷笑了一聲,“實在不成,我們就去衙門走一趟,看看究竟誰是誰非。”

    這話自然是唬人的,主要是爲了表明態度,要想盡快解決,就得聽她的,鬧大了她也不在怕的。

    聽到要見官,鄭玉荷瞬間沒了聲,尋常老百姓對官府有種天然的畏懼,再者也是怕事情鬧大,產生了怯意,這些都可以理解,但循柔瞅見鄭玉荷在愣怔了一下後,竟是下意識地看了看鄭青山,眼中閃過遲疑,這才閉上了嘴巴,不再跟她嗆聲了。

    循柔心念微動,這是什麼個意思,是潛意識裏對他的依賴信任,還是他不能去見官?什麼人才害怕見官?土匪頭子或是通緝要犯?

    看着眼前這張棱角分明的英俊臉龐,循柔很快否決了這個猜測,只有鄭玉荷的反應有點古怪,他並沒有特別反應。

    鄭青山道:“姑娘有話不妨直說。”

    循柔眨了一下眼,“我缺個看家護院的。”

    鄭青山沒料到她是爲了此事,他抿了一下脣,“在下……”

    “別急着拒絕,報酬很豐厚。”循柔伸來手,露出那根玉簪,“你要是能把玉簪恢復如初,我也不爲難你。”

    這就是擺明了要爲難他。

    鄭青山皺了皺眉,擡眸看向循柔。

    循柔曼聲道:“你又不喫虧

    。”她向來大方,難道還能虧待了他?

    片刻之後,四個人來到了豆腐坊,張定上前去開門。

    循柔轉過身,瞥了一眼鄭玉荷,對鄭青山說道:“讓她在外面等着。”

    鄭玉荷不放心青山哥跟她一起進去,“爲什麼不讓我進去,你們想對青山哥做什麼?”

    循柔彎了彎脣,“你猜?”氣死你。

    “青山哥,我們回去吧,別理這個瘋女人了。”鄭玉荷拉住鄭青山的袖子,很不想讓他和眼前的女人接觸。

    循柔瞥向鄭玉荷的手,見鄭青山避了一下,她才移開了目光。

    最後鄭玉荷跟着進了豆腐坊,她在店裏等着,鄭青山則進了裏屋說話。

    張定打量了鄭青山幾眼,忽地發現他還挺符合她的要求,本以爲按着她的標準很難找到符合要求的人,沒想到出趟門就騙回來了一個。

    張定滿意地點頭,循柔託着下巴微笑。

    鄭青山有種進了賊窩的荒謬感,兩人盯了他半晌,竟然一句話都沒說,彷彿他臉上有朵花,引得他們看得目不轉睛。

    他擡眸看去,開口說道:“二位沒什麼要說的?”

    “我們這裏缺個看家護院的,我看你就很合適,如果你留下來,每個月我給你三兩銀子,簪子的事也不跟你計較了。”

    鄭青山剛要開口,循柔忽然道:“想好了再說,如果不答應,這事我們沒完。”

    “沒錯!”張定附和。

    鄭青山在二人的注視下,點了點頭,這事對他來說算是一樁不錯的差事,比起鏢師的風險和奔波,這差事實在輕鬆很多,而且她給工錢也不低。

    循柔很滿意他的識時務,“我們這裏包喫包住,你今晚就可以留下來。”

    她提供的條件也太好了,張定瞅了瞅她,從她明亮的眼眸裏看到了一種熟悉的光芒,她這是要移情別戀,又找到新的目標了?

    “我需要辦些事情,傍晚前回來。”

    循柔微微頷首,“可以。”做了東家,感覺就是不一樣,底氣十足。

    鄭青山一出來,鄭玉荷就走上前去,往裏面瞅了一眼,問道:“青山哥,他們跟你說什麼了?”

    鄭青山邁出豆腐坊,“先回村吧。”

    鄭玉荷驚訝道:“你不去鏢局了?”村裏有個在鏢局幹雜活的,說是最近鏢局要找個會趕馬車的人,跟着一起出鏢,今天進城就是爲了這事。

    鄭青山搖了搖頭,“我決定來豆腐坊做護院。”

    “什麼?你真的答應她了!”

    因太過震驚,鄭玉荷聲音有些尖利,她難以置信地看着他,神色焦急,“青山哥,那個女人不是個好人,你是不是見她長得好看就……”

    鄭青山目不斜視,這跟她長得好不好看有什麼關係,她開的條件好,又提供食宿,他需要這份活計,就答應了下來,總不能一直住在鄭伯家裏。

    一年前他被鄭伯救起,醒來後腦子裏一片空白,連自己的姓名也想不起來了,是鄭伯給他起了青山這個名字,又跟着他姓了鄭。

    他那時受了很嚴重的傷,養了許久才恢復過來,其中有一道最嚴重的刀傷,離心臟很近,險些要了他的性命。

    在鄭伯家的這段時間,一直風平浪靜,但他的內心並不平靜,以前的事情怎麼也想不起來,忘記了自己是誰,這樣毫無目標的活着,着實令人迷茫又焦灼。

    他不打算繼續待在鄭伯家中,這次出來便是要找份活計,那家豆腐坊可以作爲暫時的容身之處。

    鄭玉荷得知他還要住在那裏更是急得不行,只覺得他是被狐狸精給迷住了眼,才見了那女人一面就跟她住到一起去了。

    一路上鄭玉荷費盡口舌,怎麼也勸不動他,早知道這樣,她一定繞

    着那個女人走!

    回到家,鄭玉荷往屋裏跑去,“爹,你快勸勸青山哥,他被狐狸精迷住了,要離開咱家!”

    鄭青山腳步頓了頓,走進了屋裏。

    鄭青山主意已定,鄭伯也勸不住他。

    “青山啊,既然你決定要走,我也不攔你,有時間就回來……”

    鄭玉荷叫道:“爹!你怎麼能讓青山哥走,你不知道那個女人不是好人,她、她對青山哥不安好心!”

    自己的閨女,鄭伯當然知道她對青山的心思,但凡青山有點那個意思,他早就厚着臉皮提了,強扭的瓜不甜,她不能剃頭擔子一頭熱啊。

    鄭伯道:“別亂說,青山是個有數的。”

    鄭玉荷看了看鄭青山,他都被那女人勾走了,還能有什麼數?一顆心又酸又澀,她看着他道:“青山哥,你就不能留下來嗎?”

    鄭青山還是沒留下來,跟鄭伯告別後,便折身往城裏走去了。

    “別看了,要走的人,留也留不住。”鄭伯道。

    鄭玉荷咬住了脣,之前那次她就把他留住了,這次也能行。

    傍晚時分,鄭青山踏着夕陽敲響了豆腐坊的門。

    來開門的是張定,“來了,正好幫我打個下手,咱們得做晚飯了。”

    鄭青山沒有行李,直接跟張定進了廚房。

    得知鄭青山也不會做飯,張定長嘆了一口氣,一個個的怎麼都這麼嬌生慣養,他這是什麼苦命!

    鄭青山半蹲在竈臺前燒火,火光勾勒出他線條流暢的側臉,聽到腳步聲,他側了側頭。

    循柔步履蹁躚地走了過來,在門口停住了腳步。

    他收回目光,往竈里加柴。

    循柔打量了一眼他寬肩窄腰的好身材,走到他身邊,手指輕輕地點了點他的肩,俯身說道:“今晚來我房裏。”

    鄭青山忽地頓住,眉頭微微蹙起。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