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陽喫完早飯抵達公司的時候就發現公司門口站着一個熟人。
李老三抱着手在公司門口不停的來回徘徊。
見到李朝陽,李老三立刻就快步跑了過來攔住了李朝陽。
“兄弟,我等你好久了。”
李老三左右張望,表現的非常的慌張。
“有什麼事情嗎?有事的話,到公司裏面說話吧。”花姐冷哼一聲,扭頭就走了。
他和李老三之間沒有什麼交情,也不喜歡李老三,甚至都不想多看一眼。
“真要進去嗎?我看沒必要吧。”李老三表情尷尬,有些猶豫。
他很清楚他以前都幹過什麼事情,他在大家心目中是什麼形象他也心知肚明,這裏並不歡迎他。
“花姐請你進去你就進去,你怎麼那麼多話呢?”阿喵說着就揪住李老三的領子,將李老三推進了公司,帶到了休息室裏。
“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情?”李朝陽問。
“其實也沒什麼事情,不是臨走前想和你聊聊。”李老三說着就掏出一張照片遞給了李朝陽。
照片的主角是一羣正聚集在寺廟裏的孩子。
這些小傢伙衣着單薄,身形消瘦,蓬頭垢面的看起來非常的淒涼。
“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李朝陽看了一眼照片,有些疑惑的問。
“唉,這些人以前都是棚戶區的鄰居,是一羣身無分文的窮人,吃了上頓沒下頓,現在棚戶區被拆了,他們又買不起新區的房子,所以就只能躲在立交橋下了,這段時間你們應該賺了不少錢吧?所以我想請你們幫幫他們,給他們買點食物,水,帳篷,棉被什麼的,這對你們來說應該不難吧?”
李老三的語氣越來越低沉,眼中透露着一絲不安。
花姐忍不住笑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啊?讓我們做福利啊,你李老三什麼時候這麼博愛了?如果我沒記錯,當初在棚戶區搞壟斷,賺大家的黑心錢的人,應該就是你吧。”
“沒錯,是我,我承認我當初的確是搞過壟斷,也賺了不少錢,可是你們想過沒有,如果沒有我會餓死很多人的,我現在跟你們說這些,聽起來是不是有些像是在詭辯?你們怎麼看我我都無所謂,曾經有個人跟我說過一句話,他說顧客就是魚,我們就是養魚的人,如果魚全都死了,那我們也會破產,你們以後離不開他們的,幫他們就是幫你們自己。”
李老三長嘆了一口氣,接着說道:“你們已經賺了很多錢了,拿一點點出來接濟一下他們,對你們來說並沒有多麼大的影響,可在他們心裏你們就是聖人,以後你們有任何事情他們都會毫不猶豫地支持你們,如果你們還想做他們的生意,就出手幫幫他們。”
李老三此話一出,在場的很多人都笑了。
在他們看來,這何止是在詭辯,簡直就是在胡扯,就像是一個小丑在表演。
“你不覺得你像個小丑嗎?你自己撒手不管了,這會兒跑過來叫我們獻愛心,你tnd是不是太逗了?”阿喵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
面對大家的嘲弄,李老三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不過他的笑卻很勉強。
“笑吧,隨便你們怎麼笑,反正我也要走了,我的家人,我的女兒,全都被唐虎給害死了,我什麼都沒有了。”
李老三沒有說話,而是掏出錢包將他銀行卡和手機全都擺放在了茶几上。
“這是我的卡,我所有的錢都在裏面了,另外我在雲宇宙裏大概還有幾十萬的資產,我已經恢復了初始密碼,用我的手機就能登錄了,現在我把它交給你們,希望你們代替我去買點東西救救他們。”
“你的卡不會是空卡吧,不會是在逗我們開心吧?敢不敢讓我查一下?”阿喵說着就拿出銀行卡走出了會議室,沒多一會兒他就回來了。
“花姐,他沒撒謊,他的卡里還有300多萬。”
在場的衆人都是一愣,大家還以爲李老三在開玩笑,沒想到他居然是來真的。
“你爲什麼自己不去?”花姐有些疑惑的問。
“因爲他殺了唐虎。”李朝陽冷冷說道。
“唐虎是你殺的,我怎麼聽說是他遭到了手下的背刺,這到底怎麼回事?”花姐連忙追問。
“沒錯,你的消息很準確,是他的手下樑衆主動找我的,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居然也被抓了。”
“那個胖子是什麼貨色我見識過,他沒這個膽子,應該是有人指使他這麼幹的。”花姐說道。
“黃泉。”
李朝陽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只是一瞬間,他就想到了那張讓人討厭的褲頭臉。
“又是這個孫子真夠陰的。”老古揉着下巴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你們知道就好,所以我現在已經不方便露面了,所以只能委託你們了。”
花姐猶豫了下說道:“這個忙我可以幫你,但是讓我去救助他們,我恐怕有心無力,你知道棚戶區有多少人嗎?多達幾十萬就算是有部分人已經搬到新區了,那麼在外面的起碼也有10來萬,這些人喫飯喝水穿衣都是要花錢的,而且還要爲他們提供棉被帳篷,準備一些應急的藥物,這筆開支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你這300萬丟進去要不到三五天就會花個乾淨,再說了我和他們有什麼區別,我不是從棚戶區出來的嗎?我跟他們又不是親戚,我有什麼救助他們的義務?”
花姐抱着手,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李老三。
這個社會上的窮人可憐人實在是太多了,她不是聖母,她負擔不起。
更何況當年她落難的時候,又有幾個人伸出了援助之手。
“你們那麼多錢難道就不願意拿出來一點點嗎?”李老三有些詫異的說道。
“我有錢,所以我就要把錢拿出來救助他們是嗎?你這是不是道德綁架?這麼多年了,你以前可曾拿出過一分錢?”
花姐語氣冰冷雙眼猶如利刃一樣直視着李老三。
李老三低頭不說話了。
其實花姐說的,他何嘗不懂,身處這種社會尤其是南平,能夠活下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當初他爲了賺錢和唐虎鬥智鬥勇,每天都將那些沒有任何生產日期和出廠日期的廉價商品傾銷到南平,說起來的確解決了不少人的溫飽,但毫無疑問他賺的也是黑心錢。
而且他從未拿出過一毛錢救助過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