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蘇棠謝柏庭 >第918章 尷尬
    蘇棠爲了儘快趕到邊關,找到獨孤雪後,並沒有耽擱時間,澹伯侯的人卻埋伏在此,顯然早就得到消息了,蘇棠懷疑澹伯侯知道自己的女兒被鐵柱一家救了,只是沒料到她會憑着一支金鑲玉的簪子,順藤摸瓜把獨孤雪找到。

    她壞了澹伯侯的計劃,澹泊侯才決定殺掉自己的女兒,還要將她一併除去,只是沒能得逞。

    蘇棠自認自己遭遇刺殺的次數之多,無人能比了,可那些刺殺帶給她的傷害還不及獨孤雪這一次的重。

    敵人帶來的傷在身,骨肉血親帶來的傷害在心。

    看着獨孤雪淒涼無助的樣子,蘇棠心底動容,過去扶她,此刻的獨孤雪就像是一把緊繃的琴,蘇棠一碰她,琴絃就斷了,她瘋似的,歇斯底里道,“我爹都要我死了,你是我什麼人,管我死活?!”

    她聲淚俱下,後悔沒有墜崖的時候就直接摔死,那樣她爹高興了,她不用痛苦幾個月,不用連累鐵柱……

    想到鐵柱,獨孤雪寒透了的心漸漸溫暖起來,她抓住蘇棠的手,哀求道,“你幫我救鐵柱,你幫我救他……”

    這一次,獨孤雪徹底扔掉了自己澹伯侯府嫡女的高貴,她只想鐵柱活着。

    蘇棠道,“他本來就傷的重,需要趕緊救治,你再耽擱下去,他就真的神仙難救了。”

    蘇棠話還沒說完,獨孤雪就趕緊起來了。

    遠處暗衛騎馬過來道,“前頭不遠就有村莊,可以借住。”

    蘇棠點了下頭,兩暗衛就把鐵柱擡了起來,往村莊方向走去。

    半夏把獨孤雪扶上馬車。

    蘇棠朝自己的馬車走過去。

    信安郡王他們也都翻身上馬,騎上馬背後,沐止看着一旁的盛明遠道,“我說怎麼瞧着這麼眼熟呢,原來是你。”

    盛明遠給他行禮。

    信安郡王道,“你認識他?”

    沐止道,“秋闈的時候,我考倒數第三,他考倒數第二。”

    盛明遠,“……”

    尷尬一笑。

    然而更尷尬的還在後面呢,沐止問道,“後面重考,你考上了沒有?”

    “……沒,沒考上。”

    盛明遠臉火辣辣的燒疼,從來沒這麼尷尬過。

    沐止抽了下眼角,信安郡王拍盛明遠肩膀,寬慰他道,“沒考上而已,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皇上是沒讓沐止考,不然他也得落榜。”

    盛明遠心累啊,只說前一半,他還能點頭,加上後一半,他都沒法接話了。

    沐止輕咳一聲,“兄弟,我不是故意往你傷口上撒鹽的。”

    信安郡王笑道,“其實倒數第二也沒什麼前途,三年後再考就是了,爭取考個狀元……”

    想到某個倒黴的新科狀元,信安郡王默默改了口,“狀元難度大,還有被砸的風險,考個榜眼就挺好。”

    盛明遠,“……”

    沐止認得盛明遠,再加上他們剛剛已經從暗衛口中得知盛明遠送過蘇棠飯菜,還把馬車借蘇棠過夜,以及能找到獨孤雪也多虧了他,對盛明遠極有好感,很快就和盛明遠以及盛明遠的準大舅子孫大少爺打成一片。

    再說蘇棠坐上馬車後,謝柏庭也坐了進去,半夏有眼色的沒上馬車,跟在馬車後面走。

    一進馬車,謝柏庭就把蘇棠抱在了懷裏,抱的緊緊的,蘇棠喫疼道,“你鬆開些。”

    謝柏庭把腦袋埋在她頸脖處,恨不得把懷中人揉進身體裏去,他呼吸打在她脖子處,蘇棠怕癢,縮緊脖子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問完,就覺得自己問了句廢話,這裏距離邊關只有不到兩日的路程,有陳青在,謝柏庭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在這裏。

    剛這樣想,就被謝柏庭抱着轉了個方向,面對着他了。

    謝柏庭望着蘇棠的眼神,“叫爲夫好等。”

    蘇棠道,“我已經馬不停蹄的趕來了。”

    謝柏庭知道蘇棠趕路的辛苦,但自從他看了沐止的家書,知道蘇棠要來邊關,他就盼着這一天了。

    想到家書,謝柏庭長臂一摟,蘇棠就貼緊了他,某處更是頂的她難受,蘇棠掙扎,謝柏庭悶哼出聲,“別動……”

    蘇棠就不敢亂動了,壓低聲音道,“你放開我。”

    謝柏庭道,“惜字如金

    ,好不容易給爲夫寫封家書,別人都厚厚一封,爲夫就幾個字,還不把話說清楚,讓爲夫被他們笑了好一通。”

    好不容易寫封家書……

    虧他說的出口。

    她每五天就給他送封家書,別人幾個月一年都不一定能收到一封,他還嫌少。

    不過蘇棠有點好奇,“他們怎麼笑你的?”

    謝柏庭氣的想把蘇棠抱的更緊了,“你還有臉問。”

    他還記得那天,信安郡王把家書送到他手裏,他迫不及待打開,結果被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心涼,蘇棠給他的信上只有九個字——

    不用再給我寫家書了。

    他鬱悶了整整三天,也沒想出來自己哪裏招惹到蘇棠,不願意收到他的家書了。

    見他不高興,信安郡王過來寬慰他,“別擔心,堂妹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齊宵道,“你也別太擔心蘇兄,我不信能有人要他的命。”

    謝柏庭,“……???”

    他皺眉道,“你們在說什麼?”

    信安郡王看他,“你不是擔心堂妹來邊關的路上會遇到危險嗎?”

    齊宵道,“你不是在擔心蘇兄的安危嗎?”

    謝柏庭皺眉道,“誰告訴你們,我擔心他們了?”

    說完,他反應過來信安郡王說的話,道,“誰告訴你我娘子要來邊關了?”

    這還用告訴嗎,用膝蓋也能猜的出來啊,信安郡王眉頭扭成麻花,“難道堂妹給你的信裏沒說嗎?”

    謝柏庭看着他,信安郡王道,“不可能啊,堂妹從沐止他岳父岳母那裏知道蘇兄命犯死劫,化解危機的人極可能是她,她不可能不來邊關啊。”

    正好沐止過來,信安郡王就讓他把家書給謝柏庭看,謝柏庭這才知道蘇棠不讓他寫家書是因爲她要來邊關,寫了她也收不到!

    信安郡王好奇道,“堂妹給你的家書都寫了些什麼?”

    謝柏庭沒說。

    可他不說,信安郡王他們直接動手搶了,兩個攔下謝柏庭,一個闖他營帳,看到蘇棠寫的家書後,一個個笑的前俯後仰。

    蘇棠當時憂心自家大哥,家書寫的隨意,沒想過謝柏庭會多想,她自知理虧,但也理直氣壯,“才上戰場幾個月,你我夫妻之間就一點默契都沒有了,你不好好反省,還有臉質問我。”

    謝柏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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