纔剛洗完澡,他頭髮還潮溼微卷,面容白皙俊美,一切堪稱完美,除了穿了一身印着卡通流氓兔的t恤和休閒褲。
好在顏色搭配的不錯,灰色配白色,不然就算是司燼這樣的臉,也扛不住。桑棉脣角幾不可查地彎了彎。
聽說他的睡衣和家居服都是他外公買的,老人家就愛萌萌噠的小狗爪印呀,小兔子、小貓咪呀,所以每次都會挑可愛的買。
司燼從小到大,硬着頭皮穿。就挺孝順。
難怪盛時說他外冷內熱,最重情誼。
見她進來,司燼面無表情地掠過她,視線冷冷落在屏風後面的主會客廳,然後繼續喫飯。
桑棉這才注意到屏風後面有人,只見司修明拿着報紙從主會客廳出來。
司修明看見她倒是和顏悅色,笑道:“是桑棉啊,來給司燼補課嗎?”
“是的。”桑棉取出布包裏厚厚的筆記,就見司燼重重地放下碗筷,冷着臉踹了一腳椅子上樓去了。
司修明氣的腦門青筋暴起,看向桑棉,說道:“打小就這壞脾氣,沒一個受得了的。”
桑棉微微一笑,並不接話,拿着厚厚的筆記跟着去了書房二樓。
書房門是關着的,她伸手敲了敲門,就見司燼打開門,將她拉了進去,隨即捂住她的耳朵,狠狠地一腳踹在門上。
司修明氣的在樓下拍桌子:“司燼,你再作,我馬上給老爺子打電話!”
他懶洋洋地又踹了一腳,表示迴應。
司修明在樓下氣的不行,司燼聽了一會兒,等安靜,她臉本來就小,肌膚細膩,捧在掌心更顯得楚楚動人。
他性感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心頭蹭的冒起了一團火,啞聲說道:“我脾氣這麼壞,嚇到了嗎?”
桑棉眉眼彎了彎,還沒說話,就見他目光幽暗,捧起她的臉,炙熱的吻落下來。
桑棉手裏的筆記本“哐當”掉落一地,渾身緊繃成一條線,眼睫如蝶翼輕顫,沒有推開他,脣齒交融,冷冽的氣息侵襲而來,猶如浪潮將她淹沒。
她被吻的險些窒息,渾身酥軟無力,連推開他的力氣都沒有,眼睫沾了溼意,才見他鬆開她,聲音嘶啞的不像話:“下次教你怎麼呼吸。”
司燼只覺得那一眼簡直要他的命,伸手捂住她烏檀色的眼眸,啞聲說道:“別這樣看我。”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多美,被他吻的小臉潮紅,眼波如秋水,簡直要命。
“那寫試卷吧。”她後退了一步,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而心境猶如過山車一樣,先是被烈焰灼燒,隨之又墜入冰冷湖水,冰火兩重,渾身戰慄。
司燼低低笑出聲來,心柔軟的不可思議,所以她以前的冷漠都是裝出來的吧,原來內裏是一隻乖巧萌軟的小兔子,被吻的險些無法呼吸,還要強裝鎮定,命令他寫試卷。
就是聲音太甜了,不夠有威懾力,不過對他卻是致命的。
“好。”司燼撿起地上散落的筆記本,見她還站在原地,低低嘆氣,伸手拉住她,承諾道,“一小時之內不吻你了。放心,馬上就要高考了,時間緊,任務重。”
司燼眼眸半闔,掩去眼底的暗光:“一小時,是我能剋制的極限了。”
於是十分鐘之後,桑棉自顧自地看大二的教材自學,司燼被罰到了書房角落裏面壁思過,順便啃她筆記本上圈出來的理綜重點。
好在高考在即,兩人又學業繁重,後面就各自複習看書。爲了避嫌,桑棉還特意開了門。
中途管家上來一次,送了茶水、點心和水果,見司燼在角落裏看書,還大吃了一驚,不過什麼都沒說,下樓了。
桑棉自學完一章,已經11點多,她剛放下書,就見司燼也同步放下筆,問道:“中午,你想跟司修明同桌喫飯?”
司燼看了她一眼,表示知道了,點頭說道:“行,我想個法子把他攆出去,確實挺影響人食慾的。”
桑棉啞口無言,之前就知道他跟他爸和後媽的關係惡劣,沒有想到惡劣到不能同桌喫飯的程度。
桑棉確實不喜歡跟陌生人一起喫飯,尤其是司修明和方靜宜這一類精明世故的人。
“以前都是分開喫的,或者我回鹿家喫。這次不知道怎麼回事,司修明和那女人回來的勤快了點,難道是我最近考試考的太好,又給他們希望了?”
司修明大概以爲這是他服軟的跡象,所以開始頻繁出現,看能不能掌控住他,所以他早上摔門踢椅子都白踢了。
見桑棉目光柔軟地看着他,司燼低低嘆氣,說道:“司家的事情很複雜,日後我找機會跟你說清楚,我的婚事也不需要司家同意,我外公同意就行了。司修明不敢惹我外公。”
桑棉臉頰發燙,結巴道:“誰問你這個了。”
司燼眼眸含笑:“是我自己要說的。你先休息一下,我下樓去看看,不行喊盛時過來蹭飯。”
他和桑棉現在是對外不合,所以兩人一起喫飯就顯得格外奇怪,多喊兩個人就不奇怪了。
桑棉就如同一張白紙,還是杜絕她跟司家人接觸吧。
十分鐘之後,盛時和和平一臉哀怨地踩着拖鞋到了司家。
盛時:“司哥,下次你爸在,能不能不要喊我,每次你爸看我的眼神就跟看個小垃圾似的,他還問我是不是又考了全校倒數第一,還讓我上進,我也是要面子的……”
和平點頭:“同意,別每次你們父子吵架就喊我們來救場。你來我家喫飯就好了,我爸媽唸叨你很久了,說你最近洗心革面,天天向上,都不來我家蹭飯了。”
司燼挑眉:“我帶桑棉去你家蹭飯?你爸媽要是問起,我能說這是我補課老師還是我小女友,嗯?”
盛時和和平感覺內心有一萬頭野獸奔騰而過,該死的司燼,他們來救場,還要猝不及防喫這一大口狗糧。
咋的,還想聽他們誇他,拐騙到了京大數院清冷女神?
盛時咬牙切齒:“你拐走了小棉花就算了,你還秀恩愛,人幹事?”
和平冷笑不語。
司燼嗤笑了一聲,怕桑棉臉皮薄生氣,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他們兩個瞞不過,也不用瞞,靠得住。別怕。”
桑棉沉默,其實她沒有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