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目前最多的來源地，是小島……周大人的意思是……”
“不錯！”
周跡緩緩道：“咱們大宋，因爲和小島黃金礦有了合作，其餘礦石的技術人員很多都調到了小島，用來大量挖掘黃金！”
“只是最近小島私吞黃金，讓大宋損失不少，現在大宋和小島開戰，黃金開採就停滯了。”
“市面上依然是紙幣在流通，但紙幣的轉換值還是源於黃金儲備。
黃金纔是最重要的，紙幣，銀兩，那都是黃金的轉換價值而已！”
“之前紙幣流行，導致黃金不值錢，只是暫時的！”
周跡的一番話說的在場的人都是一頭霧水。
感覺周跡東扯西拉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周跡笑道：“現在小島和大宋開戰，目前最大的礦石來源地擱置，勢必會造成一定的影響，要知道，打仗是最影響市場和物價的，也會影響到貨幣的價值！”
一官員道：“您的意思是，小島黃金開採擱置導致紙幣降低價值？黃金又開始值錢了？”
周跡點點頭：“正是如此！”
王大人搖搖頭：“不見得吧？小島雖然黃金豐富，但畢竟纔多長時間，咱們大宋的黃金儲備不少，紙幣想要受到衝擊沒這麼容易吧！”
衆人點點頭，認同王大人所說。
周跡卻是笑道：“這可不一定！你們別忘了，當初紙幣是如何炒起來的？”
“本來紙幣就不值錢，爲何忽然變得這麼值錢？還不是武相在民間炒作，一頓運作之後紙幣才忽然暴漲！”
“黃金也是如此，雖然小島的黃金斷貨，看似不會影響大宋經濟。
但咱們難道不能放出些消息一頓攪合嗎？只要大家都相信紙幣不值錢，黃金值錢，當天下人都這麼認爲的時候，紙幣就會變得一文不值！”
“到時候百姓都要黃金，紙幣不就作廢了嗎？”
王大人：“若是百姓們不要紙幣，要兌換黃金，官家下達一道聖旨，關閉兌換通道，這該如何？”
聽到這話，周跡更是笑了：“王大人，如果允許兌換倒還好，陛下真這麼做，那大宋紙幣就徹底沒救了。”
王大人：“哦？這怎麼說？”
周跡笑道：“你們想想，紙幣纔多長時間？黃金可以兌換紙幣，而紙幣不能兌換黃金，這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感就會崩塌，到時百姓們就更不會相信紙幣了。”
“一旦事情到了這般地步，武植所作的一切功勞也全部成了無用功，紙幣不被接受，必然會再次採取黃金作爲貨幣。”
“只要武植的國策紙幣作廢，那就是失敗品，做好了就是他的功績，一旦失敗，就是他的劣跡，到時咱們就可以彈劾他影響了大宋經濟，紙幣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如此，武植的威信就會大受打擊，咱們在說道說道，就算不能將武植弄下來，也可以讓他栽個更頭，以後他在想要搞什麼新法，我們就有反駁的理由。”
“長此以往，武植自然就不行了，豈不是被我們拿捏？”
嗯？
衆人聽到這話，頓時面面相覷。感覺周跡說的好像也有幾分道理。
一旦黃金變得值錢，紙幣降價，黃金和紙幣兌換比例出現問題，不如黃金購買力，紙幣價值就會崩塌。
大家手中的紙幣跌價，天下百姓就會站出來罵武植。
說白了，他們就是一頓攪合，擾亂紙幣市場，將武植的紙幣國策弄廢，讓老百姓手中的錢變得不值錢。引起民憤。
而小島的黃金斷層，就是一個很好的攪合藉口。
王大人：“莫非這是蔡相的意思嗎？”
周跡笑道：“你們就不要管是誰的主意了，總之，武植這次肯定會出醜！”
“那一切就拜託周大人了！那個武植上來就搞什麼新法，弄的官不聊生，一定不能讓他好過！”
“他現在去打仗，咱們正好施展手腳！”
在場的人對視一眼，都覺得可以試試。
即便不行，對他們也沒什麼妨礙。一旦成功武植以後在做什麼就不會那麼順利，甚至會被踢出朝堂。
沒有了武植，他們的利益，田產，還有私底下賺錢的門路就可以繼續發財了。
武植在朝堂，他們畏手畏腳，根本不敢亂來……
在周跡的運作下，很快。
在汴京城開始流傳一則消息。
大街小巷的人都在議論這件事情。
“你們聽說了沒有？據說小島那邊和大宋打仗，斷了黃金來源，咱們大宋的黃金稀缺，現在金子增值了，貴的很啊！”
有人傳播消息。
旁邊百姓一聽：“這事我也聽說了，金子漲價，馬上紙幣就不值錢了。”
“紙幣不值錢，咱們老百姓手中的紙幣豈不是都成了廢紙？我的全部家當兌換成紙幣，要是不值錢，如何是好啊！”
許多百姓剛開始不以爲然，覺得這都不是事，不會出大問題。
但是隨着整天的議論，導致人心惶惶，有錢的富商們開始忍不住收購大量黃金器物了。
他們保不準事情最後發展如何，萬一真如同流傳那般，紙幣不值錢，購買些黃金至少還能留一點財富吧。
富商們反正有的是錢，拿出資產的十分之三，或者是兩成進行變賣，反正買黃金是不虧的，萬一紙幣貶值，不至於傾家蕩產。
有的膽子大些，認爲紙幣既然有風險，那就全部兌換成黃金，無論什麼時候黃金都是值錢的，只留少量的作爲日常開支所用。
經過周跡等人一頓攪合，導致汴京城許多有錢人購買黃金器物。
百姓看到之後也慌了。
紛紛開始拿紙幣兌換黃金。
大街上到處都是人羣聚集。
“聽說紙幣不值錢了，快點換黃金吧，再不換什麼都沒了！”
有人在街道上嚷嚷，百姓都是容易被人影響的，如今更多的人紛紛加入其中。
男人回去告訴妻子，妻子在告訴親戚朋友，孃家人，街坊鄰居這一傳十，十傳百的，連一些丫鬟，奴僕都聽說了也要去兌換黃金。
因爲大宋紙幣沒多長時間，很多人聽到一些消息，有些坐不住。
也就是說紙幣根基還不穩，加上武植又沒有坐鎮汴京城，所以這一亂就徹底讓人慌神了。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去兌換，在晚就來不及了！”
煽風點火的人不少。
“對對對，趕緊去換，讓你家人都將紙幣兌換成黃金，那麼多人換，跟着大傢伙準沒錯！”
許多百姓跟風。
導致汴京城的各大錢莊銀行，一下又變得忙碌起來。
衆人排隊拿着紙幣兌換黃金。
“快點給我換，我要黃金！”
“我這三萬塊，全部兌換成金子！”
現在大宋銀行黃金和紙幣的互兌渠道還開通着，很多人都能換到。
排隊的人多着呢。
這下把銀行的人給忙壞了。
櫃檯上到處堆積着紙幣，銀行工作人員一臉懵逼的將黃金兌換出去，他們都不太理解怎麼會忽然發生這種事情。
就是門外的一些乞丐，手裏也攥着幾十塊錢嚷嚷着要兌換黃金。
很快，這件事情也傳到了皇宮。
宋徽宗面對突然爆發的事，有些愕然。
這到底怎麼回事？
之前還好好的，怎麼百姓們都要兌換黃金呢？
這天宋徽宗早朝，說了這件事情。
其中點名讓蔡京彙報。
“蔡愛卿，這是怎麼回事，外面都瘋傳紙幣不值錢，要兌換黃金，難道你們沒有一點消息？”
蔡京低下頭，實際上他心知肚明，他道：“陛下，微臣最近身體抱恙，對外面的事情不太瞭解，微臣也是剛剛得知啊！”
宋徽宗是不太想將國庫中的黃金再兌換成紙幣的。
黃金要留在國庫，紙幣可以在外面流通，這樣相安無事多好。
結果百姓們要兌換黃金，意味着大宋國庫的黃金都要兌換出去變成紙幣。
市面上紙幣不值錢了，買不到東西，他大宋國庫都是紙幣，這不等於將大宋充盈的國庫變成了一堆廢物嗎。
國庫豈不是全部空了？
這還了得！
蔡京立刻道：“陛下，市面上的紙幣要兌換就讓他們兌，國庫的黃金您可以不換！”
宋徽宗點點頭，這個他同意。
這時周跡站出來，一個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他內心有些得意，表面上肅穆凜然，隨後整了整嗓子，開口的聲音很洪亮：
“陛下，黃金作爲自古以來的錨定物，最爲穩妥，現在紙幣出現了問題，微臣倒是覺得如果能將錨定物換回黃金，定可免去這次的動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