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啊,打人不打臉!
如果按照以往的這種情況,張儒林能直接爆了對面那人的狗頭!
道理很簡單。
在甜水鎮這片地方,沒人敢這樣和張儒林說話。
開什麼玩笑?
張家的子嗣還需要別人來管教?
你丫是活膩了嗎?
但……
現在的情況卻是張儒林連輕易還嘴的膽子都沒有。
若你要問爲什麼,那麼這個道理也很簡單。
因爲這是從實力出發的對話。
在龍山督軍強大的實力面前,張儒林心中深刻的知道,自己稍有不慎,就可能給自己的家族帶來滅頂之災。
幾個呼吸之間,張儒林就做出了決斷。
沉吟一聲之後張儒林立刻笑着說道:“督軍大人,您這是說的什麼話啊,您要是想替我教育晚輩,我是求之不得的呢,這簡直就是我張家的榮幸……小豪,還不快快給督軍大人磕頭請安?”
說話間,張儒林還直接給了張小豪屁股一腳,示意自己這個不成器的侄兒趕緊的。
可憐的小冤種張小豪,此時已經給整傻眼了!
龍……
龍山督軍?
張小豪做夢都不敢相信,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傢伙,竟然是自己家主都忌憚的存在。
他怎麼可能是督軍?
這不可能在!
我是不是見鬼了?
在張儒林的目光注視下,絕望的張小豪最後一絲傲骨也被錘得個稀巴爛。
但聽噗通一聲響,張小豪跪在了宋子瑜的面前。
“督軍大人,我錯了!”張小豪喃喃道。
看着就像是犯人一樣跪在自己面前的張小豪,宋子瑜笑了。
笑得很開心。
“你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嗎?”宋子瑜居高臨下俯視張小豪問道。
“我知道……”
張小豪垂頭喪氣,宛如一隻鬥敗了的公雞:
“我自不量力,居然敢和督軍大人您搶女人,我錯得太離譜了。”
聽到這話,宋子瑜笑道:“不不不,這是另外一筆賬了。”
“那我錯在哪裏?”
張小豪懵了。
宋子瑜道:“你錯在不該對我大呼小叫!就算是公孫叢雲見着我,也得畢恭畢敬的說話,你居然敢帶人來堵我,你說你錯沒有錯?”
張小豪聞言算是徹底憋住了。
看來這位督軍大人不是一般的小肚雞腸啊,看來今天這一關,怕是難過了。
“對不起,是我有眼無珠,不識督軍大人您的尊榮,冒犯了您,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見識……砰砰砰……”
張小豪腦殼猛磕地,之前的囂張跋扈現在成了狗屁。
待到磕頭磕得滿是鮮血,宋子瑜這才淡淡說道:
“行,這件事情看在你家主面子上,我就饒了你!現在我們再來論一論這第二件事。”
聽到這話,張小豪險些暈厥,而張儒林更是氣得青筋直冒。
宋子瑜對這二人的反應完全當成了浮雲!
叫來公孫婉兒,宋子瑜當着張小豪的面問道:“婉兒,你想不想嫁給他?”
張小豪突然擡頭道:“你不嫁我可以,但你們家已經收了我的錢了……你總不至於訛我吧?”
在張小豪看來,自己真他孃的委屈極了。
公孫婉兒痛苦的捂住了臉。
“不就是錢的事情嗎?賠錢就是了!”宋子瑜看着張小豪道:“你放心吧,錢少不了你一個子兒。”
這下張小豪徹底沒吭聲了。
宋子瑜又看向張儒林:“張家家主,你也知道婚姻這種大事關係兩個人的一輩子,更關係家庭的和諧美滿,還關係到下一代的成長,這種事情可不興亂來的……你也是深受其害的人,應該理解我說的話吧?”
張儒林面色一陣青一陣白:“你這話什麼意思?”
宋子瑜記憶裏很好,記得當初王二給自己的情報。
這個張儒林有個長得不錯的老婆,結果被公孫叢雲這個婦女之友給看上了,雙方經常在一起“深切交流”。
那時候公孫樹仁還活着,張儒林屁都不敢放一個,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待到公孫樹仁被刺殺公孫叢雲率軍出征了,張儒林直接把那女人賣進了窯子裏給千人騎萬人睡……
不過這種事情屬於是甜水鎮高層貴族之間的齷齪事情是不足爲外人道的。
哪怕是公孫叢雲這個當事人也不敢把事情拿出來說道。
但宋子瑜這一句話,直接就嚇了張儒林一跳!
“你這話什麼意思?”張儒林問道。
“嘿嘿,什麼意思?你知我知就不點透了。”宋子瑜最終沒把話說完。
在宋子瑜看來,這話說不說下去,效果都一樣。
“看來宋督軍是鐵了心要管這門婚事了?”張儒林悶聲悶氣問道。
宋子瑜答道:“公孫婉兒我正用着,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這件事情我管定了。”
宋子瑜一句“我正用着”,本意是指公孫婉兒是自己麾下的干將,殊不知這話說出口給張儒林和老公孫家的人聽了去卻又是另外一番意思了。
什麼你都用上啦。
合着這姑娘都已經成了別人的人了。
這已經不能叫“生米煮成熟飯”了,這屬於是洗碗水都喝了的結果呢。
事已至此還能說什麼?
張儒林看了公孫婉兒一眼,心想這個女人就算是要回來了也不可能進自己張家的門,自己張家怎麼說也是甜水鎮的名門望族,斷然不可能娶這麼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的。
哼!
水性楊花!
想到這裏,張儒林便對自己的侄兒說道:“起來,我們走!督軍要沒有別的事情,我們就先告辭了……”
但張小豪似乎還想說點兒什麼:“叔,我可是給了錢的啊!”
張小豪還是不死心。
“給我有點出息,我張家還會缺女人?你這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傢伙,別人的洗碗水你都喝嗎?”
張儒林鼻子都氣歪了,拉着自己不成器的侄兒就要往外走。
此時此刻張儒林的內心是十分鬱悶的。
但凡自己的兒子還有一個活着,也不用讓這個麼廢物出來撐場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