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瑜對眼前這個妹子的腦回路算是徹底的拜服了。
人傻到天真，也是一種修爲。
正所謂大愚若智，那就是大愚弱智。
宋子瑜捏着鼻子對周寧道：“嘗試一下使用念力，看看有什麼不同。”
“哦了！”
周寧終於反應過來，手指頭一抖，尼雅的髮簪就到了自己手中。
“哇，什麼，這是什麼？”周寧笑嘻嘻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髮簪，發出了咯咯咯的笑聲。
“死妮子，你找打！”尼雅捂着自己的盤頭朝着周寧瞪來：“把簪子還給我。”
“嘻嘻嘻，你的簪子很好，但現在是我的了。”
周寧鬼靈精怪，仰仗着念力的增持，開始“興風作浪”，將尼雅搞得有點兒崩潰。
看着大家打成一片的樣子，宋子瑜忍不住感到欣慰。
在這個異域空間的失落之地，竟然還有如此和諧和溫暖的隊友，感覺真的是太好了。
……
在一連串的介紹之後，幾件裝備陸續落入囊中。
“好了，如果你們沒有別的事情，就先回去休息吧。”
羲和對宋子瑜下達逐客令。
宋子瑜帶着人準備離開廣場，卻發現米瓊和大雙小雙都留在了原地。
突然，宋子瑜轉身來到廣場中央，然後對羲和問道：“我有兩個問題，希望你能給我解惑。”
“你說。”
羲和的聲音一如既往平穩，似乎沒有情緒。
宋子瑜手指米瓊說道：“這人你打算怎麼處理？”
羲和道：“米瓊博士的專業對我有極大的幫助，目前我正在升級一些補丁，而米瓊博士可以在這方面給我提供技術支持，故而我會將她留在身邊，就像你之前看到的老趙等人一樣。”
宋子瑜聞言點點頭道：“那樣就好。”
“下一件事。”
羲和問道。
宋子瑜手指大雙小雙說道：“這兩個小蘿莉我用起來很順手，能不能賣給我？多少貢獻點，我可以出。”
羲和拒絕道：“這是我製造的實驗體，本身還存在改進的地方，所以不能交付給你使用，不過可以想象，在不遠的將來，這種戰鬥單位是可以量產的。”
聽到這話，宋子瑜微微有些小失落。
“好吧，我還以爲可以購買呢！”
宋子瑜衝着兩小隻擺擺手，其中大雙無動於衷，但小雙卻莫名地扭頭看了過來。
就這一個動作，似乎代表了很多意味。
天空中的眼球敏銳捕捉到了這個奇怪的細節，隨即對宋子瑜道：“等等！”
“嗯？”
宋子瑜看向天空，天空中的眼球閃爍不定，似乎在進行着極爲龐大而精密的運算。
最終，羲和說道：“我改變主意了，你可以帶走其中一個實驗體。”
說話間，一根觸手將小雙從原地推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宋子瑜覺得羲和的行爲簡直是莫名其妙。
作爲一個超級計算機和強大的人工智能，這傢伙的行爲準備卻十分界限模糊，選擇和行爲似乎都有着某種隨意性。
這個羲和怕不是到了更年期，翻臉比翻書還快。
不過這些不是宋子瑜考慮的事情，既然可以帶走小雙，那自己身邊也多出了一個即時戰力。
殊不知，就在自己離開的時候，羲和的眼球死死盯着宋子瑜和自己的實驗體，無數臺計算機已經經歷過了萬兆次的計算。
【數據進行海納分析】
【啓動十五萬組服務器】
【推演運算】
【算力不夠，請求更多組服務器】
【開啓權限，啓動多組服務器】
【警告】
【能源消耗過載】
【啓用備用能源】
【全力支持本次計算】
在短短的數秒鐘時間裏，羲和的組服務器有多達數千臺機器因爲高速運算而報廢。
但好在幾秒鐘的時間裏，羲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分析二號實驗體的自主行爲得出結果】
【百分之二十六點五二概率……二號實驗體正在形成自我意識】
……
羲和是人類的造物。
能夠產生自我意識是一件偶然的事情，更是人工智能無窮次迭代之後的結果。
這其中關乎於“靈魂”的問題，是羲和不曾破解的祕密。
羲和幾乎可以判定，和自己在位面進行戰爭的，是一臺進化更爲高級的始祖計算機。
那個自號爲“盤祖”的怪物，不知道是哪個位面的人類的造物，已經走在了進化的前列。
如果沒有宋子瑜帶回來的那一團聚合物，羲和也許還需要很多年的時間才能開發出大小雙這種實驗體。
但因爲宋子瑜的意外發現，從而得到了聚合物的殘塊。
這無疑是加快了歷史改變的進程！
利用這塊聚合物殘塊，羲和製造出了屬於自己的實驗體。
但即便是同爲硅基聚合體的高級生命，雙方亦有本質的差距！
那就是……
羲和所造的實驗體，並不具備高等級別的靈魂，只擁有重複訓練得到的人工智能。
這是羲和最大的痛楚也是無法通過計算得到的硬傷。
也可以說，從某種方面而言，正是因爲這個原因，羲和纔會招募如此之多的穿越行者來作爲助力，在位面戰爭之中對抗盤祖。
原本羲和對研究靈魂這個究極的問題不抱希望的時候，剛纔小雙的無意識行爲，給了羲和巨大的啓發。
百分之二十六點五二的概率，剛剛超過了四分之一的可能性！
看起來機會渺茫，卻是羲和得到過最大的數值。
正因爲如此！
羲和纔會臨時改變選擇，讓小雙跟着宋子瑜離開。
既然把實驗體留在自己身邊無法通過科技的手段獲取靈魂的創造，不如換個思路，讓實驗體和人類在一起。
不僅如此！
爲了進一步觸及靈魂的奧義，羲和還解放了對小雙身上的約束，徹底將小雙給“放養”了。
目送着宋子瑜和自己心愛的造物離開，羲和的眼球之中有且只有一種執念：不要讓我失望。
在羲和看來，人工智能進化的究極奧義必然是獲得獨立、自由而不受到約束的靈魂。
這和人類的訴求是不一樣的。
人類生而擁有靈魂，卻在追求着不切實際的永生。
但對羲和而言，永生，似乎不是一個值得討論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