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麗卿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三天後了。

    她睜開眼發現,自己就躺在醫館裏的廂房裏,周圍是那麼的熟悉,她的餘光看到一個身影。

    “你醒了、”許存知給她倒了一杯溫水過來。

    林麗卿試圖坐起來,卻發現只要一動,全身都疼痛起來,她的痛覺正在慢慢恢復,越發的覺得痛了。

    許存知溫柔的將她按住,語氣帶着寫嚴厲但眼神十分心疼:“你受傷了,別亂動。”

    那天他去街道買醬油的時候,看見了花販,他原本想着買些花回去佈置下,讓林麗卿回到家能放鬆下,清除一天的疲憊,沒想到挑花就用了不長時間,當他回到家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對勁。

    幸好李子謙跟溫姜瑜先一步找到他們,否則————

    後面的,許存知連想都不敢想了。

    他拉起林麗卿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旁,又放在嘴脣上親吻,眼眶都紅了,但他垂眸,沒讓林麗卿發現。

    林麗卿擡手看了看自己纏着的繃帶,這些傷都不是問題,最重要的是許皖頌沒事就行。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身上受了很多傷?你一個女子,你怎麼就衝在前面了?”許存知握緊她的手。

    當時她全身多處劍傷,其中受傷最重的還是背部跟腰部,流血流的衣裳都紅了,不僅如此,身上還多處淤青。

    林麗卿眨眨眼,她不記得了,可能是當時只顧得保護許皖頌,並沒有注意自己身上的痛了吧,所以現在這些痛十倍返還了。

    她張了張口,感覺有些難發聲,可能是三天都沒說話的原因。

    許存知深呼一口氣:“你不止身上很多傷,你的頭還撞了,你被擡上手術檯,胡大夫跟楊掌櫃一同爲你醫治,胡大夫說,你的腦子裏也受傷了,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他的聲音漸漸哽咽,當時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感覺人生都黑暗了。

    林麗卿扭頭,看着他。

    “幸好,萬幸,三天,你就醒過來了。”許存知再次深呼吸,調整自己的情緒。

    “我沒事的。”林麗卿笑了,看向門口外面:“皖頌他也沒事,對吧?”

    許存知頓了頓,隨後笑着說道:“你放心,他沒事。”

    皇宮,泰信殿內。

    許皖頌還在昏迷着,他腹部跟頭部都被繃帶殘繞着。

    御醫前來查看傷情。

    “如何?”皇上站在一旁問道。

    御醫起身拱手回道:“回皇上,臣方纔看了,殿下的傷勢已經有所好轉,按照目前癒合形式,估計再有個把月就能完全好了。”

    皇上冷聲問道:“朕問的是,他爲何還不醒來?”

    御醫欲言又止,無奈嘆氣:“殿下的各方面都良好,至於爲什麼還沒醒來,想必是跟心結有關。”

    皇上不想聽他胡扯下去:“朕命你立馬讓他醒來。”

    御醫頓了頓:“這,老臣試試用鍼灸之法刺激他的穴位”

    御醫坐在牀的邊沿,拿起鍼灸包,在許皖頌身上扎針。

    這方法奏效,沒一會,許皖頌便緩緩睜開了雙眼。

    皇上高興的迎了上去:“頌兒!”

    許皖頌睜眼看到他,張了張口:“父皇。”

    這一聲父皇叫得,皇上心都化了。

    “頌兒,父皇在、”皇上眼含熱淚的坐到他身邊。

    陳公公讓在場的下人們都退下了,好讓兩父子敘敘舊。

    他把御醫叫到門口外面談話。

    “殿下之前是失憶的狀態,一點都不記得皇上了,怎的這麼受了傷,一醒來就好了?”陳公公問道。

    這個問題,等會皇上肯定也會問的,所以他提前問好。

    御醫捋了捋鬍子,笑道:“這是好事啊,殿下在打鬥過程中頭部被撞擊了,導致他恢復了所有的記憶。”

    陳公公點頭,從衣兜裏掏出一袋銀子,笑眯眯的遞到御醫的手中:“今日之事.”

    御醫也是個十分上道的,微笑的點頭收下了:“陳公公放心。”

    六皇子回宮一事是十分保密的,除了皇上身邊的人之外,沒有人知道。

    御醫前腳剛走,皇上就出來了。

    “御醫,你給朕過來!”

    御醫聽完渾身一抖啊,還以爲自己做錯事了呢。

    他跟隨皇上再次來到六皇子面前。

    “殿下怎麼了?”御醫不明所以。

    皇上看着許皖頌:“朕覺着怎麼他便了一個人呢?是不是你給他喝的藥的作用。”

    一下子就給御醫安了個這麼大的罪名,他腿一哆嗦連忙跪下喊冤枉了:“老臣開的藥可都是對殿下身體好的呀!絕對不會害了殿下的!”

    許皖頌看了一眼,淡漠說道:“父皇,你何必爲難御醫呢,他可是把兒臣給治好了。”

    御醫擡眼,瞄了皇上,沒說話。

    皇上又問:“你還記不記得你是如何受傷的?”

    許皖頌閉了閉眼,腦海中竟然一片空白:“不記得了,兒臣只記得自己爲了防止竊賊偷取國璽,被他們抓了去,途中兒臣逃了出來後面的就不記得了”

    那中間這段記憶,算是徹底沒有了呢。

    皇上一時不知道是難過還是該難過呢。

    他開始後悔自己逼迫許皖頌跟自己回宮了,但同時又很慶幸自己把許皖頌帶回身邊了。

    有人早就盯上了許皖頌,得虧他的影衛及時出現制止了另一幫黑衣人對許皖頌的刺殺,否則,他現在見到的只能是屍體了。

    皇上伸手撫摸他的臉頰:“昏迷了這麼多天,餓了吧,朕命御膳房做點喫的。”

    許皖頌笑了,脫口而出:“那我要喫炸雞,可饞了,要加番茄醬那種。”

    說完,皇上都納悶了。

    什麼是炸雞?番茄醬又是什麼?

    許皖頌自己也有些疑惑,奇怪,他明明不知道那個是什麼東西,但卻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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