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浮生將門上機關,日晷所指位置對應,大門便哄哄打開了,再待叫花子醒來,他已處在暗無天日的石洞之中。
待叫花子反應過來,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機關口的內部。”
“那就是說,你已經解開機關了?”
“我只是打開了大門,大門內部纔是千變萬化,陷阱萬千。”
只見小叫花子一不留神,一隻腳踩在了活動的石板上,整個人腳下石板向四方撤去,倆人雙雙摔了下去。
還好火摺子沒滅,趙浮生拿着火摺子環顧四周,牆體光滑,爬是爬不上去了。
難上加難的是,這陷阱下竟是鏤空的網狀,有水漸漸涌上來,水流很慢,但是俺這流速,不出三日兩人一定會被淹死。
牆壁上沒有別的機關能夠上去,這機關口,卻是個生死有命的地方,她不禁懷疑,這青山真是南宮門可以控制的地方嗎?
“我還有力氣,你爬我肩上,我把你推上去。”
“開什麼玩笑!”
只見趙浮生流暢地把叫花子舉起來,一擡手竟生生扔了上去。
叫花子頭探到口處,“喂,你不怕我不救你嗎?”
趙浮生自己也騰空飛了出來。此處比起巨獸,彷彿小兒科了些。
兩人穿過長長的甬道,走到機關陣中心,竟也趕上了上一波人,姬瑜也在其中。只見衆人腳踩之地轟然裂開,踩在裂縫處的幾人中,有倆人竟生生掉了下去,慘叫伴隨着驚起的鳥叫聲從深淵中傳來,原來機關口凌空而建,連接着前後兩座山峯。
陣中還剩十人,除叫花子,趙浮生,南宮霓裳,姬瑜以外,還有三人衣着華麗來自望族,另外三人,是江湖散戶,喬裝打扮,不知名諱。陣法長七裏,十人散落在每個玄鐵所築孤島,彼此分離。
只見棕衣中年凌空躍氣,朝前方無人玄鐵處飛去時,紫衣少年腳底的玄鐵瞬間失去支撐,青年迅速落下。還好一旁青年及時拉住他,此時肉眼可見,遠方一塊玄鐵隨之下落,二人迅速在另一處穩住。
“大家彆着急,此機關需要大家齊心協力,着急只會害了大家。”
六人同意姬瑜所說,只是另外三位江湖人士不聽勸阻,全憑自己愛好。一旦如此,大家就只能被動的跟着前行。
南宮霓裳腳下玄鐵抽離之時,她整個人墜了下去,姬瑜看見,急忙飛躍而下,而身上不知哪來的繩子將自己綁在了趙浮生腿上,趙浮生氣壞了。
趙浮生氣得把他擠下去的心都有。
“你何時生得這般小心眼?”
“這麼多玄鐵,你又爲什麼非得和我擠在一處?”
他悄悄在她耳邊說道,“夫妻一體。”
只聽見一生慘叫,最前方的人竟生生被攔腰斬斷。
後方棕衣中年人,看如此變故,停下腳步大哭,“大哥!”
所有人停下腳步,他們知道,即使走在最前邊,不受制於他人仍然會死,便忌憚了些許。
仔細看去,玄鐵間以遊絲相連,如頭髮般細長,又比刀鋒還快,遊絲不是平鋪的,而是在空間中分佈,且越往後越多,人若如不注意裝上去,就如那人一般。而其上玄鐵將遊絲抻直,多組玄鐵串在一根遊絲紙上,而多組遊絲彼此搭上,如亂麻一般,一處玄鐵突然卸力,必使得另一處下沉,若是不幸運遊絲斷了,便是死亡下場。
而前方,由於那三人隨意而行,觸動了另一層機關,隨着人被斬斷,無數利刃朝他們飛來,幾人在往前走的同時,還需要躲避利刃,不出半炷香,竟生生只剩下了五人,只有一位富家子弟倖免於難。
姬瑜和趙浮生兩人都發現,這飛來的利刃是往年埋在青山之人的配劍,例如剛剛眼前劃過的,就是白家當年一藥師的配劍,另一把更是當年江湖赫赫有名的明月劍。他們不禁打了個寒顫,與前人想比,他們毫無勝算。
兩人想起石碑上的話,“玲瓏巧思,機關千變”,此話出自三百年前的一位匠人,此人自封現世魯班善借風火水等他力以成機關。此地,唯一有的便是腳下懸崖吹上來的風,呼嘯如猿啼。前人腳落處,將遊絲繃緊,以使得其落在風口處,風力使得劍陣一直處於開着的狀態。
“小心。”兩人無需多言,姬瑜飛身往前將一處玄鐵踢起時,趙浮生接着將腳下玄鐵下壓幾分,後二人來來回回糾正了多處玄鐵的位置,在最後一把劍劃過趙浮生臉頰時,他們聽見了機關關閉的“咔噠”聲。
南宮霓裳連忙飛到姬瑜身側,“表哥,你受傷了。”掏出貼身手帕給姬瑜包紮。
姬瑜走到女扮男裝的趙浮生身邊,“公子臉頰劃傷,這是傷藥。”
趙浮生收入囊中,五人順利走出機關口,走至對岸,從天而降一道門將五人與前來的路隔離開,機關又恢復了原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