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兩個北屋,康康住在偏房。正房的話,一個外屋一個裏屋。”

    沈凌華轉身看了林秋曼一眼,動作一直沒停,託磚坯的動作一氣呵成,很是熟練。

    “睡在裏屋,就可以時不時睡個懶覺,不用那麼早起牀了。”

    林秋曼點點頭,很滿意這樣的設計,雖然有點浪費空間...

    畢竟外屋的存在,對於這個年代的人來說,沒有太大的利用價值。

    但是林秋曼覺得有了裏屋,相對來說就有安全感了。

    之前在老家,哥哥和弟弟住在偏房。正屋只有一個大屋,平時喫飯睡覺待客都在這一個房間裏。

    她的牀放在一旁的小角落裏,只用一張簾子做隔斷。父母就睡在靠窗的土炕上,真的是要多不方便,就有多不方便。

    記得之前有一次,她睡過了頭,父母笑呵呵的跟幾個鄉親們往屋裏走。

    她來不及起牀,就只好藏在被子裏,等着他們離開。

    可這一等就是一上午,她渾身都躺散架,膀胱也憋得受不了。

    在監獄裏的那段時光,根本沒有任何隱私可言。

    之後從監獄裏出來之後苟活於世,要麼是住在工廠的多人宿舍裏,要麼是跟人合租...

    很快,她就要跟沈凌華有一個屬於他們的家了。

    她希望他們的小家和婚後的生活,可以彌補她所有的遺憾...

    此時已經晚上十點多,鄉親們爲了節省電費,早就關了燈,躺在炕上了。

    周圍一片寂靜,沈凌華拍泥餅的聲音,清脆而又響亮。

    林秋曼跟康康兩人雙手托腮,很是乖巧的坐在一旁,三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周身卻圍繞着一股溫馨和喜悅。

    “閒着沒事,多去鄉親們家裏走動走動,看中誰家的櫃子了,回來跟我說一聲。”

    沈凌華冷不丁的轉身,恰好對上林秋曼那直勾勾的眼神,不自然的撇撇嘴。

    “好。”林秋曼點點頭。

    “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去買自行車,縫紉機和手錶。”

    “啊?自行車買來有用,縫紉機和手錶用不到的。”林秋曼猛地搖搖頭,她很清楚沈凌華的小金庫裏有多少錢。

    但是有錢也不能肆意揮霍...再說了空間的名牌手錶都成堆了,何必要花冤枉錢?

    手錶可是稀罕物件,並不是想買就能買到的。

    “縫紉機咋沒用?往下少不了要做衣服。”沈凌華揚起胳膊,擦了擦順着額頭流下來的汗水,提醒着:“用不着給我省錢,養活你倆跟鬧着玩似的。”

    林秋曼看着沈凌華那麼用心,也不好再說什麼。

    到時候她倒賣兩個銀手鐲,就能替沈凌華回血了。

    “走吧,我送你倆回去睡覺。”

    沈凌華在一旁的木桶裏簡單的洗了洗手,催着兩人往小學校走。

    打發康康躺在木板牀上休息,林秋曼躡手躡腳往外走,準備檢查一圈就回房間休息。

    一出門,看到沈凌華坐在院子裏的小板凳上,她笑着走上前去。

    “你又溜達什麼呢?還不趕緊回房間去休息?”

    沈凌華心虛的撇撇嘴,他以爲林秋曼已經躺下了呢,所以才坐在這裏休息一會兒,順便陪陪他們...

    畢竟他總覺得吳建勳這個人有點不老實,怕吳建勳折返回來,小學校這邊連個院牆都沒有。

    “就睡了,就睡了。”林秋曼嘿嘿的笑了笑:“三哥,你要是累的話,就回去歇着吧,房子早一天晚一天不重要,你的心意我很清楚。”

    “我歇會兒就走。”沈凌華起身準備推林秋曼進去休息,一個不小心被她從胳膊下闖了過來,直接鑽進了他懷裏。

    就那麼短短的幾秒鐘,他的語氣瞬間弱了下來:“我陪着你們休息,等你睡着再走。”

    “那要不然去屋子裏歇着?”林秋曼一臉享受的靠在他的懷裏,伸手撓了撓他的胸口。

    “不..不用,就坐在門口,涼快...”沈凌華的喉結滾了又滾,渾身發燙...

    “那你坐近一點,我能跟你說悄悄話。”

    林秋曼主動從他懷裏出來,瞥了一眼張若薇的房間,要是沒有礙事的張若薇,那就好了。

    她匆匆回到房間,將房門上栓,頂上木棍之後,直接穿着衣服躺在牀上,低聲道:“三哥,你還在嗎?”

    “在。”沈凌華沉聲道。

    他儘可能的靠在木門上,側着耳朵聽房間裏的動靜:“趕緊睡覺。”

    “好嘞。”林秋曼閉上眼睛,嘴角上揚着。

    雖然兩個之間隔着門板,可林秋曼卻格外的踏實。

    一夜無夢...不對,是沒有做噩夢,倒是少女懷春,做了一個小片段的美夢。

    第二天一早醒來,她踩着鞋子打開木門,此時院子裏空蕩蕩的,偶爾有鳥鳴聲。

    她低頭看了看那把小椅子,緩緩坐在上面...

    “哈哈哈,我一定是魔怔了。”

    林秋曼竟然覺得板凳上是有餘溫的。

    好一會兒,她才起身進入空間洗漱,給康康留了一張紙條,揹着竹筐上了山。

    空間裏有很多小動物等着喫草呢,她是一天都不敢耽誤,每天都得山上割草。

    “出來吧,跟了我一路了,打算什麼時候露面呢?”

    林秋曼冷眼瞥了一眼身後的樹林,面無表情的哼了一聲。

    從她來到小溪邊開始,就已經感受到背後有人尾隨。

    她早就想跟吳建勳單獨聊聊了,所以才故意朝着深山裏走了走。

    “林秋曼,當初我們的花前月下,都不做數了?”

    吳建勳拖着瘸腿從一顆粗壯的大樹後面走來,痛心疾首的凝視着林秋曼。

    這一晚上,他思來想去一直沒能睡着。林秋曼前後變化如此之大,真的需要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你能把對我的算計,說成花前月下,吳建勳,到現在你還執迷不悟,看來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林秋曼一臉鄙夷的輕笑着。

    或許吳建勳也曾喜歡過自己,不過他對自己的利用,遠比喜歡多的多。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她要解決了吳建勳,一勞永逸的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好,前塵往事都過去了了,不提了。昨天你讓我出的醜,我也不計較了,只要你老老實實把我的高中畢業證拿出來,我絕對不會找你的麻煩。”

    吳建勳眼中閃過一抹殺意,他摸了摸口袋裏的那把小刀,一步步朝着林秋曼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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