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記着呢。”古素貞硬着頭皮點點頭,她也不想繼續開會了,想去新房那邊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林秋曼說沒辦法繼續參加會議的時候,霍科長的臉色明顯變得難看了,她可不敢在找事了。
“這些策劃書都是你寫的,會議精神你也知道。你就去處理事情吧。”曹更義生怕萬一在婚禮之前,沈凌華鬧出了什麼亂子,那老村長還不氣死?
雖然覺得霍科長第一次開會,林秋曼缺席很不好...
他悄悄的看了一眼面色難看的霍瑾澤,希望霍瑾澤能看到林老師給縣教育局爭光的面子上,別計較...
“好。”林秋曼點點頭,快速的離開了辦公室。
張若薇全程盯着霍瑾澤的那張臉,帥氣歸帥氣,但是這種戴金邊眼鏡的男人,一般都很精明會打算。
畢竟平常人是戴不起這種眼鏡的,像霍瑾澤這樣的大領導,經歷過多少大場面。
可剛剛劉愛萍說起林秋曼的婚禮沒幾天的時候,霍瑾澤的臉色瞬間就不受控制,直接垮了。
要是別人,肯定覺得霍瑾澤是不滿意林秋曼中途不參加會議,臉色才這麼難看的。
但是她很清楚,霍瑾澤跟林秋曼之間,肯定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霍瑾澤這麼大的一個領導,如果不是林秋曼有意撩撥人家,只怕霍瑾澤也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喜歡上林秋曼吧?
他們兩人在前往京市的路上,一定做了些什麼...
一定是這樣的。
“我們繼續開會。”霍瑾澤清了清嗓子,繼續往下講述着重點。
...
林秋曼趕到新房這邊的時候,沈老頭正面紅耳赤的跟沈凌華掰扯着什麼。
沈老頭上了歲數,又是長輩,所有人都在勸沈凌華少說兩句。
可林秋曼大老遠就看到了沈凌華眼底的無奈,他的性格向來張揚,隨意。
上次鬧分家,他都已經在極力的隱忍他的脾氣了。
以他的性格,沒把沈家鬧得雞犬不寧,已經是法外開恩了。他正是顧念着沈老頭的生育之恩,才躲的遠遠的。
沒想到沈老頭竟然這麼不分青紅皁白,隨隨便便就被孟霞糊弄着,來給沈凌華添堵。
這怎麼能讓他不覺得委屈?
可偏偏這些鄉親們,都在拉偏架,勸的是讓沈凌華少說兩句。
她快走兩步,站在他身邊,低聲道:“三哥,我來了。”
“誰這麼多嘴,把你叫過來了?”沈凌華皺了皺眉,不悅道:“這種丟人事,還鬧到你跟前去,老子不要臉的啊?”
“難道我是外人嗎?”林秋曼用力的攥了攥他的手掌心,感受着他手心的老繭,心疼道:“三天之後,我就成爲你在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了,有什麼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
“...”沈凌華聽到林秋曼的甜言蜜語,眼底的猩紅也漸漸消失。
“三哥,以後不管發生什麼,我們都要攜手面對。你要跟我商量着來。”
林秋曼跟沈凌華站的很近,兩人貼耳說着什麼。
看在鄉親們眼中,都覺得林秋曼是在勸沈凌華。
不過下一秒,林秋曼板着一張臉,露出了之前從未有過的嫌棄,緩緩走到沈老頭的面前:“你對沈凌華有生育之恩,他不好跟你說難聽話,但是我可以。
以後我畢竟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你要是在我的新院子裏出了什麼事,我能晦氣一輩子。”
“你...”沈老頭剛開始聽林秋曼講話,以爲她是來表示感謝,順便妥協邀請自己來幫着沈凌華處理婚事的。
沒想到她作爲兒媳,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公然的詛咒他出事...
原本來勸架的鄉親們,現在也都無話可說。他們只知道林老師爲人性格溫和,對學生很有耐心,也從來沒有吵過學生。
但是現在林老師一改往常,對沈老頭說話這麼難聽。
雖然說有一丟丟不對,但是對待沈老頭這樣胡攪蠻纏,軟硬不喫的人,說些難聽話,也正常。
“就是你來到西望村後,凌華才變了一個人。我生他養他這麼多年,他被你蠱惑的連結婚這麼大的事情,都不告訴我。”
沈父揚了揚胳膊,沒好氣的看了林秋曼一眼:“我擺明了告訴你,這樁婚事我不滿意!你們蓋房子的這塊地,是我沈佔國的。
結婚不告訴我,現在你還敢咒我出事!”
沈父一輩子娶了兩個媳婦,先後經歷了兩任妻子的離世,大小瑣事都是他處理的。
前些天沈凌華鬧着分家,他年老力不從心,但是心裏是窩着一口氣的。
現在這口氣,正是因爲沈凌華連結婚的事都沒通知他,徹底爆發了。
林秋曼冷哼一聲:“那看來你對國家的政策很不瞭解啊?土地不屬於私人所有。
村子裏的每一塊土地,每一套房子,都是登記在冊的,都是歸國家所有,個人只有使用權,沒有所有權。
你的這塊地要是沒登記的話,我去找領導過來給你登記?”
在場的鄉親們也都跟着點點頭,他們都是從那段難熬的時期過來的。
別說是土地了,當時就連家裏的鐵楸,鐵鍋,木門上的鐵栓都得上交...
所以說沈老頭說這塊地是他的,這樣的言論,鄉親們不敢苟同。
“生產隊倉庫那邊能住人,小學校宿舍裏也能住人。
你要是繼續在這裏影響我們施工,我就直接找人把新房拆了。
原地挖坑,供全村人倒垃圾和泔水用了。”
林秋曼寒着一張臉,冷眼看着坐在門口,攔着不讓鄉親們幫着蓋院牆的沈父。
她可不是在開玩笑,要是沈父隔三差五的來鬧上一番,誰不覺得煩躁。
販子街賺到的七百五,再加上稿費五百塊,這筆錢足夠在蓋上十來套土坯房子了。
她和沈凌華的能力擺在這裏,老村長肯定會出面申請宅基地,供他們蓋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