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林秋曼一時沒聽出沈凌華心裏的算盤,點了點頭,又道:“還有一件事,很重要。”

    “嗯,你說,我聽着、”沈凌華認真的昂頭凝視着她,越看越好看...

    “往下的日子裏,我們要學會分享,不管是開心,還是難過,我們都要講給對方聽。有事不要憋在心裏,要一起去面對。”

    林秋曼知道前世自己逃荒來住進沈家之後,不肯好好跟沈凌華過日子。

    他本身就是一個很有脾氣,也很大大咧咧的人,在村子裏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正是因爲自己不肯跟他好好過日子,讓他被鄉親們議論,被嘲笑。

    他有好幾次想跟自己好好聊聊,但是當時的自己對他愛答不理,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這種有話說不出口的憋燥很難受,在監獄裏她有太多的委屈和悔意,正是因爲找不到人傾訴,所以才萌生了寫小說的想法。

    所以這一世,她一定要學會聆聽...

    “這個我知道。”沈凌華點點頭,覺得這個提議不錯。他也很想知道林秋曼的各種情緒...

    “還有嗎?你都說完。”

    “嗯...目前沒有想說的了,我們往下還有一輩子的時間,想起來就補充進去。”

    林秋曼認真的皺了皺眉,實在是想不到了,便快速的低頭親了親她蓄謀已久的薄脣。

    別人都說薄脣的人比較絕情,但是沈凌華就是個例外。

    他的雙脣很薄,一雙嘴叭叭不停,能把人說哭。

    但是他對她,卻是無盡的溫柔。

    沈凌華本身就已經是火藥桶了,林秋曼的輕吻就是打火機,一點即燃。

    她親完轉身就要跑,沈凌華的胳膊早已經攬住了她的細腰,直接就將她抱到了大腿上。

    直到兩人面紅耳赤,無法呼吸,才意猶未盡的分開,擁抱着對方。

    林秋曼只聽到沈凌華啞着嗓子,咒罵着:“曹,怎麼還不天黑?”

    她抿嘴笑着,微微轉身在他臉頰上,輕聲道:“三哥,餘生,還要請你多多指教。”

    “指教,一定指教。今天晚上就給你上課。”

    沈凌華啞着嗓子,喘着粗氣,眸中全是火光。他緩緩低頭,輕咬了她的耳垂,壞笑着:“林老師,到時候你要專心聽講。”

    噓...

    一聲不懷好意的口哨聲響起,緊接着便聽到幾個匆忙的腳步聲。

    “我出去看看。”沈凌華瞥了一眼窗外,無奈的站起身。

    林秋曼揚着胳膊勾了勾頭髮,滿臉紅暈的去收拾明天要帶的東西了。

    沈凌華追出來的時候,二峯和大兵一行人剛走出巷子。他一個健步就衝了上去,兩隻胳膊壓在兩人身上,手也沒閒着,直接薅住了另外兩人的肩膀。

    “老毛華,林老師還在家裏呢,你還不趕緊回去給人家上課?”

    “快上課去吧,我們就先撤了。”

    “你們晚上還上夜自習不?那看來都不用我們鬧洞房了,你都輕車熟路了。”

    衆人打趣的笑着,原本都已經撤了,可想着沈凌華這個人很是毛躁。都好奇毛躁的沈凌華,在遇到安穩沉靜的林老師之後,是不是會有所收斂。

    但是目前看來,沈凌華依舊很是狂妄啊。

    “誰要是敢當着我媳婦的面提上課這兩個字,別怪我拿誰的頭,練習彈弓。”

    沈凌華眯了眯眼,威脅着。

    “咱們哥們都是正經人,聽牆角歸聽牆角,絕對不亂說。”

    “那也不行,我要是聽到你們再提,咱試試。”沈凌華哼了一聲,依舊威脅着。

    “行行行,我們都不提了。”大兵覺得很是爲難。林秋曼是個老師,他們見面打招呼不說上課,說什麼啊?

    “晚上不許鬧洞房了,她臉皮薄,別嚇着了。”

    沈凌華聽到衆人的妥協,這才停下腳步。

    “啊?洞房都不讓鬧?該不會你們天一黑就要上夜自習吧?”

    “哈哈哈,往下老毛華天天上夜自習,技術肯定上去了,只怕人要累虛脫吧?”

    衆人說完,便一窩蜂的四下逃竄了。只剩下沈凌華一人站在原地,無奈的笑着,眼底卻都是幸福。

    這邊,林秋曼清點完要帶回去的東西,事無鉅細,沈凌華準備的很是齊全。

    他知道她哥哥和弟弟,準備了兩塊軍綠色的布料,給他們做軍裝穿,畢竟哪個男人沒有個軍人夢?

    父母那邊準備的都是糧食和票子,外加細鹽,白糖和茶葉等這些難得的東西。

    沈凌華的心意滿滿的,就是父母那邊的態度,讓她覺得有些發憷。

    到時候,肯定會連人帶東西的扔出來...

    對於她來說,跟父母幾十年未見。但是對於父母來說,她跟吳建勳私奔到現在才兩個月的時間,父母都在氣頭上...

    這一切都是她作的,她接受父母的怒火,是也應該的。

    但是她不想讓沈凌華跟着她一起去經歷。所以她在想一個辦法...

    沈凌華回來時,正巧看到蹲在地上,看着這些東西,暗自傷感的林秋曼。

    “明天早上我們六點出發去市區坐火車,大概下午三點就能到了。”

    “三哥,我們村子去年經過洪澇災害和蟲災。今天春天更是一滴雨水都沒有,土地硬邦邦的,春季的農作物都曬死了。

    只能等下半年播種小麥,來年春天才能緩過勁來。”林秋曼將東西又放了回去,給沈凌華唸叨着她老家的一切。

    三種自然災害輪番上演,即便再富裕的地區,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最起碼需要兩年才能恢復耕種,想要經濟上恢復正常,至少需要四五年吶。

    她的哥哥和弟弟們也都到了娶媳婦的年紀,正巧趕上了饑荒年,村子裏的女孩子能投奔親戚的都走了,就算要嫁人,也都嫁到了外地去了。

    “村裏人把能喫的,不能喫的都吃了,到處都是一片蕭條。每天早飯和午飯都是喝水,只有晚上喫點稀飯,餓的都沒力氣扛鋤頭。”

    林秋曼回憶起那段時光,覺得自己真的是太不孝順了。在人都沒飯喫的情況下,竟然還想着談情說愛,跟吳建勳遠走高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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