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裏一直都很刺撓,畢竟吳建勳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她更想知道吳建勳是不是純粹的。
每個課間,看到林秋曼那雙眼睛中的戲謔,張若薇就更是覺得心煩意亂。
中午放學之後,她就換了一雙舊鞋子,踩着泥濘往村子裏走去。
經過一上午的風乾,再加上鄉親們來回走動,順着被踩出來的腳印走,倒不至於弄的都是泥濘。
鄉親們只顧着討論李強和林爽的事情,再加上張若薇跟曲省存之間有矛盾,他們都裝作沒看到張若薇,根本沒人跟她打招呼。
來到劉家附近,張若薇停留了片刻,看到曲省存去了一旁的鄰居家,她纔敢走上前去,在劉家門前轉悠着。
她既擔心會跟曲省存撞上,沒來由被罵上一頓,又不死心的在劉家門前走來走去,想跟劉建新見個面。
來回轉悠了好一會兒,看到劉建新端着刷碗水往外走,才裝作只是偶然經過的樣子。
劉建新的性格雖然悶,但她不是傻。跟吳建勳一起給她戴綠帽子的就是張若薇,她不開口去罵人,但絕對不會主動跟張若薇打招呼。
“建新,我知道你肯定怨恨我,但是我真的是冤枉的。老人家認死理就算了,咱們都是同齡,你應該很清楚我們城裏人怎麼可能會看上吳建勳...”
張若薇開口叫住了黑着一張臉,轉身往家裏走的劉建新,一臉便祕的解釋着:“我不是說你眼光不好,只是我要找對象肯定也要找城裏人,你想想看我說的對不對?”
劉建新聞聲停下腳步,臉色依舊很難看,可心裏也覺得張若薇的話是有道理的。
城裏人最看重的就是工作,吳建勳這樣的人去了城裏就是黑戶,別說工作了,只怕時間久了就會被遣返。
所以張若薇應該是看不上吳建勳的,那跟吳建勳偷情的人,到底是誰?
“建新,我剛來村子裏的時候,都是你奶奶支持我,我也把你當成我的好朋友,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張若薇見劉建新有些遲疑,心裏得意的笑了笑,不過依舊滿臉真誠的說着:“我知道吳建勳這件事情對你傷害很大,可事情已經發生了,你還是要振作起來。
你要是願意的話,往下我的高中課本都給你看,我們一起學習,到時候參加高考,你能考上大學,肯定能找到比吳建勳更優秀的男人。”
“如果不是你,還能是誰?”劉建新木訥的搖搖頭,一臉的迷茫和傷感。
“我也不清楚。吳建勳來西望村落腳之前在哪個村子裏停留過,我們都不清楚。很有可能哪個人不是西望村的。”張若薇眯了眯眼,隨便捏造着事實:“建新,這件事情我給你不了你太大的幫助,但是作爲你的朋友,我還是要提醒你。
你跟吳建勳結婚也有一段時間了,他現在被遣返了,你要注意身體。要是你懷了孕,之後想去上學或者是再婚,可就...”
這一刻,張若薇不得不相信林秋曼的話。
如果真的如吳建勳所說,他跟劉建新壓根沒有同房,那劉建新即便再傻,也不會因爲沒有發生的事情而驚慌失措吧?
“張老師,謝謝你的提醒。”劉建新收起不安的表情,傻傻的跟張若薇說了一聲,轉身就往家裏走,找她娘商量對策去了。
張若薇擔心會撞上曲省存,也快速的離開了老劉家。不過劉建新的反應,一直膈應着她...
...
“曼曼,你可算是下班了。”林母探着腦袋站在村委會門前張望着,看着林秋曼穿着膠鞋,吭哧吭哧的走來,急忙對着她招了招手。
“怎麼了?”林秋曼小跑着往裏走,擔心林父出了什麼事情。
“上午不少鄉親們都來看望你爹,凌華用村委會的喇叭喊了兩聲,大部分的鄉親們都來了,他當着大傢伙的面,把他爹...”
林母只是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沈父這個人確實很不正常,但是沈凌華作爲兒子給沈父弄了這麼丟人的事情,會不會對沈凌華的名聲不好。
林秋曼不解的蹙了蹙眉,上班之前她還專門跟沈凌華聊過了,他保證不會輕舉妄動...
林母詳細的跟林秋曼解釋了上午發生的一切,先是鄉親們輪番來跟林父見面,這讓林父覺得備受重視。
衆人寒暄了一會兒後,沈凌華當着老村長和所有鄉親們的面,將林父病倒的來龍去脈講了一番。
鄉親們當然知道是沈父一直爲難沈凌華和林秋曼,現在又把林父氣成這個樣子,確實不值得同情。
只是誰都沒想到,沈凌華在背地裏說着跟沈父斷絕關係也就算了。他竟然用村委會的喇叭,對準了老沈家的方向...
廣播中,他堅定地表示了沈父的生老病死,跟他和沈凌康一點關係都沒有。
鄉親們只是覺得沈凌華被沈父折騰的夠嗆,往下斷絕了關係,至少可以清淨一段時間了。但是沈父病重或者離世,沈凌華總不能真的不踏入老沈家的大門。
“曼曼,你要不要去安慰安慰凌華,他這樣說也是爲了替你爹出氣,他心裏應該很不好受吧?”
林母解釋完之後,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原本她是讓林春偉過去安慰沈凌華的,不過他去了生產隊沒多久,就扛着木板和木頭回來了,說是沈凌華讓他給村委會這邊搭建一個棚子,用來當廚房。
他根本沒機會去安慰,沈凌華就跟幾個老木匠去了車間裏忙活了。
“娘,凌華說的都是他的真心話,我們支持他就行了。”
林秋曼知道沈凌華看似莽撞粗糙,但是他說話一個蘿蔔一個坑,絕對不是在信口開河,也絕對不是因爲想給林父一個交代,才這麼做的。
他只是將這些年對沈父的積怨,在這件事情之後徹底爆發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