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在學校這邊轉悠了一圈,發現學生們課間都在埋頭寫作業。一天兩天的高負荷,是能讓他們緊張起來,但是如果天天都是這樣的話,學生的性格也肯定會被影響的。”

    林秋曼也一本正經的看了看在場所有老師的面部表情,她們聽到她說寫作業時,都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要是不用寫作業,成績就足夠好,誰想每天看那麼多作業呢?

    主要是因爲市一小是市區所有小學的表率,不管是教學成績還是學生管理上,都比其他學校要嚴格不少。

    想要保持班級平均分,老師用心去教是一回事,可最主要的還是要靠作業和題目堆砌上去的。

    這些老師們每天給孩子們佈置作業的時候,看到他們臉上的壓力和厭煩,心裏也覺得很不舒服。

    可是不翻來覆去的鞏固學過的知識點,成績肯定不能保持下去的。

    王校長和老師代表跟林秋曼講了講他們學校的教學安排,又帶着林秋曼去每個辦公室看了看成山的作業。

    這種高負荷的壓力下,不只是學生有寫作業的壓力,老師更是忙的不行。除了要備課之外,更要仔細的判作業。

    學生們課間寫作業,老師們則是要課間看作業。有時候還需要佔用課間的時間,去提問和聽寫一些重要的知識點。

    “王校長,我能去見見那個厭學的學生嗎?”林秋曼一直靜靜的聽着各位老師的訴苦,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問道。

    “當然可以。”王校長點點頭:“你要是方便的話,我們現在就能過去。”

    “我來的時候將東西放在了朋友家中,我要先回去取趟東西。”林秋曼站起身,對着王校長說了一聲,便要往外走:“王校長,上午的最後一節課,我想帶着全體學生上成體育課。”

    “行。往下這段時間,學校裏怎麼安排我們都聽你的。”王校長鬆了一口氣點點頭。

    如果是在平時,臨近期末考試他們肯定不敢放鬆。可現在林秋曼是接了教育局的任命來指導工作的。

    他們只要跟想着林秋曼的指示走,到時候學生的成績能不能保證,局裏面只會覺得是新課改的影響,總不能說他們的教育出現了問題。

    林秋曼出門之前,讓所有老師回教室跟同學們透露學校這邊來了個體育老師,之後除了體育課程之外,還會有每天的科學小實驗時間。

    現在是十點鐘,等她們家訪結束,剛好就能來上體育課了,互不耽誤。

    林秋曼藉口要去賈玉珠家拿東西,實則是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進入空間,拎着一個大行李袋出來。

    “林老師,就是這裏了。要不然你自己進去吧。”王校長和五年級的班主任老師敲了敲門後,往後退了兩步:“那孩子見了我們很緊張,什麼話都不好說。我們怕影響你的發揮...”

    “行。”林秋曼點點頭,轉身朝着裏面走去:“徐培傑在家嗎?”

    “您是?”徐培傑的家長掀開簾子,看到來人是一張陌生的臉,纔不解的問道。

    “我是市一小新來的體育老師,準備上第一節體育課,才知道徐培傑同學請了假,我過來了解一下情況。”林秋曼對着家長微笑後,用眼神示意家長配合自己。

    “體育課是不是就是帶着孩子們玩啊?”家長很是配合的擡高分貝,對着窗戶的方向喊了一聲:“快快,我們家培傑個子好,平時就喜歡做運動。能上體育課的話,他肯定能做體育委員呢。”

    林秋曼隨着家長往裏走,看到躺在牀上,一臉無精打采的徐培傑,隻字不提勸他回去上課。

    “我不想去學校...”徐培傑看着這個陌生的老師,反應還不是很大,只是搖搖頭,一臉的恐懼和抵抗。

    “徐培傑同學,我是你們新來的體育老師,不僅擔任體育科目,每天的科學小實驗也是我擔任的。

    我聽說你因爲身體原因不能去上學,第一節課沒能跟所有的學生見面,我覺得很遺憾,所以纔過來跟你見個面。”

    林秋曼揚脣溫柔的笑着,安慰道:“你不想去學校,就在家裏好好休息。我剛好帶着東西過來的,我把中午要做的科學小實驗做給你看。以後每天上午我沒課的話,就先來給你做實驗,我要保證每一個學生,都能看到科學的奧妙。”

    徐培傑靜靜的看着林秋曼眼底的真誠,從她開口並沒有勸他去學校的那一刻,他就有勇氣跟林秋曼對視了。

    她笑的那麼的溫柔,又是那麼的在乎他...

    林秋曼將事先準備好的菜籽油裏,分別滴入了幾種不同顏色的色素,將它們混合在一起後,倒進了一個裝着水的透明杯子裏。

    原本混合在一起的色素變成了黑色,卻在倒進水面上之後,幾種不同顏色的色素開始從水面上往下滑落。

    下滑的速度越來越快,就像是下起了彩虹雨,場面一時很是絢麗奪目。

    不只是徐培傑,就連他媽媽都一臉好奇的蹲在一旁,看着林秋曼手中正在下彩虹雨的瓶子。

    “今天的小實驗叫做彩虹雨。這個實驗所蘊含的科學道理,是油不溶於水。平時你要是幫助媽媽洗碗的話,應該能發現油水是分離的狀態。”

    林秋曼在徐培傑認真凝視下,一邊說着一邊將實驗工具放回了書包:“明天的科學小實驗是可以自己返航的紙飛機,那我們明天再見吧。”

    “體育老師,您這就要走了?”家長本以爲林秋曼在做完實驗之後,會趁機跟徐培傑溝通一下,勸他回學校上課。

    看到林秋曼拎着揹包往外走,這纔跟上去低聲問了一句。

    “孩子的心理壓力不是一天造成的,也不能一下子就恢復。總是要有個過程的,放心吧,我一定會讓徐培傑同學重新回到學校,愛上學習的。”

    林秋曼倒也不是在誇大其詞,更不是刷存在感隨便誇下海口。

    她從徐培傑眼中看到了他對科學實驗的震驚和好奇,他是一個求知好學的好學生,所以他一定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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