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沒有辦法強求,或許王校長跟想跟你在一起,而非是孩子。”
活了兩輩子,林秋曼第一次面對這麼嚴肅的問題。剛跟沈凌華結婚那段時間,她一直生活在自己沒辦法懷孕的不安中。
可即便是在那樣的壓力下,她也沒想過要離開沈凌華,從而去成全他做爲一個父親的圓滿。
而現在聽到孟老師爲了讓王校長及其家人的人生能圓滿一點,竟然想犧牲自己...
要知道孟老師沒有孃家人,對她來說,朝夕相處了數十年的王校長,纔是她人生的全部啊。
“林老師,你幫我保密。這件事不能讓朝陽知道,沒有人不想要孩子,我給不了他,趁着他還年輕...”
孟老師掩面哭泣,搖搖頭,並沒有一絲的猶豫:“這件事我已經考慮了兩年,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我也不會後悔的。
之前一直沒有一個順理成章的機會,現在我爲了去念大學要跟朝陽離婚,多麼合適的藉口。
這樣一來,朝陽心裏怨恨我,才能更快的走出來,去經營他的下一段感情啊。”
林秋曼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說孟老師,她沒有任何立場,替孟老師和王老師做任何決定。
確實,這個時候提出離婚來,王校長一定會怨恨孟老師。
如果錯過這個機會,讓王校長知道孟老師的初心,他又怎麼可能心安理得去經營下一段感情呢?
“孟老師,這件事我會替你保密。但是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清楚,不要做讓你自己後悔的事情。”
“林老師,我已經想清楚了,這個時候的我是清醒的,我能爲我自己的決定負責任的。”孟老師擦乾眼角的淚水,露出一個牽強的笑容:“等我離開之後,還得麻煩林老師多多寬慰朝陽,讓他儘快走出來。”
林秋曼不知道她是如何從西望小學走出來的,只是覺得渾身上下無比的沉重。
也正是這一刻,她才知道真正的愛一個人,是成就對方...
韓迷朋婚禮結束之後,沈凌華一行人幫着送走了桌椅板凳,折騰到下午三點多鐘,才前往老太太家給孟家父母幫忙。
等他幫完忙回家後,見到林秋曼坐在火爐子旁邊發呆,撓了撓耳垂,低聲問道:“康康,你嫂子這是怎麼了?”
以往他進門,等待他的一定會是林秋曼的笑臉。
這一次,他進門之後在洗了洗手,拍了拍衣服,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林秋曼竟然還能在發呆。
“不知道。”正在倒騰手工品的康康一臉迷茫的搖搖頭。
“曼曼?”
“回來了?”林秋曼聞聲回神,快速的站起身走向沈凌華,將他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給他拿上居家穿的家居服外套披在肩膀上。
“你想什麼呢,這麼出神?”沈凌華牽着林秋曼的胳膊往臥室走。
“沒啥,我就是想咱們明天往京市去,都要準備點什麼。”
林秋曼揚脣笑道:“大冬天的,收拾起來也受罪,要不然咱們別收拾了,到時候將就着住吧。”
“早晚都得收拾的,讓康康跟春達住兩天,不帶他了,到時候我在房子裏收拾,你就去空間裏歇着。”
沈凌華都已經構思好房子的裝修設計了,他可是要陪讀的。
一邊陪着媳婦念大學,一邊陪着弟弟念小學。到時候他郊外租個小院子,專門用來倒騰那些機械研究。
送媳婦和弟弟唸書之後,他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到晚上三人回到收拾乾淨整齊的家裏,一起喫飯,講講今天的學習趣事...
想想這樣的畫面就覺得很幸福呢。
“咱們先收拾兩天,等硬裝結束,給裏面做佈置的時候,我看看能不能跟領導借輛汽車,帶着爹孃康康和春達去趟京市。”
“行。”看着沈凌華將這一切都計算的剛剛好,林秋曼也不希望他的打算落了空,笑着點頭答應了下來。
以往的大冬天,大家都是喫白菜和鹹菜條子。今年冬天,大棚菜那邊不停的供給綠色植物,白菜反而喫的少了。
晚飯,林秋曼挑選了一顆水分比較大的白菜,將饅頭切塊跟白菜炒在一起。
從空間裏拿了一袋真空包裝的臘肉,簡單的炒了個窩頭臘肉,又做了個蛋花湯。
“正喫着呢?”
三人忙碌的做好晚飯,剛圍着桌子坐下,就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和女人的說笑聲。
沈凌華率先起身掀開簾子看了看,見來人是曹更義媳婦,迎着她往屋子裏。
“嬸子,這個時候過來,是有事?”林秋曼搬了個板凳給曹更義媳婦,笑問着。
“我這個人比較蠢笨,心思也不多。這麼多天愣是到現在纔想明白。
更義之前當校長,被老村長安排到村委會幹活,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現在村委會那邊的活也不多了,他大部分時間在家裏歇着,偶爾去大棚菜那邊幫個忙。
要不是別人說老村長這是有意給更義撤職,我根本不往這邊想。”
曹更義媳婦覺得平時沈凌華跟林秋曼兩口子,最受老村長的欣賞和重用。
所以有些話,她來找沈凌華和林秋曼,一定能拿出一個準確的回答。
再加上她也覺得沈凌華跟林秋曼不是那種傳播流言蜚語的人,所以才找上門來。
“老村長是出了名的唯纔是用,他給更義叔調動崗位,肯定也是根據更義叔能力來的吧。”
林秋曼給了她一句公式化的回答,她畢竟身爲曹更義的媳婦,有什麼事情她不知道?
光是挪用公款這件事,就足夠嚴肅了。
老村長給他留面子,纔沒在事發之後就免了他校長之位,而是給他留足了面子,等議論聲下去之後,才把他調到村委會去的。
曹更義媳婦上門來,只怕不是爲了弄清爲什麼,是想借着林秋曼和沈凌華的嘴,替曹更義求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