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是絕望的眼淚，而是喜極而泣的眼淚。
因爲秦天終於站定了腳步，並且回過身來，看向了陳豐。
陳豐隨即立刻繼續“嗬嗬”發聲，顯然是在表達着自己的態度。
秦天這才走回了陳豐的身邊，取下了陳豐脖頸處的銀針，說道：“忘了告訴你了，我這人耐心極差！”
“是，是，是，我知道了！”陳豐忙不迭的回答，同時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現在是不是該回答我的問題了？”秦天在陳豐對面坐了下來，淡淡的問道。
聽到秦天這話，陳豐當真是一點都不敢遲疑，立刻竹筒倒豆子的說了起來：“我學術水平其實很一般，那些建議是我提出的，可卻是根據服藥之後的情況做出的分析！”
“嗯？服藥之後？”秦天沉聲問道：“什麼意思？給我說清楚！”
“就是有人服藥！”陳豐如實說道：“我通過這些服藥的人的反應，提出的建議！”
“也就是說，這款藥在人身上做實驗了？”秦天冷聲問道。
“是的！”陳豐立刻承認了下來，不等秦天發問，就主動說道：“這些試藥的人，都是老闆杜天明找來的，他會給他們一些錢，然後簽訂合同，而合同的日期是空白的……”
秦天擺了擺手，打斷了陳豐，說道：“這意思是留白啊？等到這款藥進入臨牀階段，再將日期填上去，既多了一些試藥的人，又能充當臨牀數據？”
“是這個意思！”陳豐補充道：“另外，真出了什麼問題，有協議在那擺着，也不太擔心會有人鬧事！更何況，籤合同試藥的那些人，都是不懂這些的，即便是出了問題，壓根也沒人會來製藥廠鬧事！”
毫無疑問，從陳豐所說這些，已然知道了具體情況。
這款藥的確是在研究階段，違規進入了試藥階段！
一些真正生活在底層的窮苦人，就是杜天明的試藥目標，給他們一些錢讓他們試藥，並且簽訂了日期留白的協議！
這一切自然都被葉南天和葉素素看在眼裏！
葉素素不禁怒道：“簡直是畜生！”
秦天戴着空氣耳麥，葉素素的聲音清晰的傳入了他的耳中。
秦天並沒有對葉素素的話做出迴應，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徹底從陳豐身上打開突破口，此時不過是剛開始而已，需要問的事情還很多！
“這藥現階段有什麼作用？”秦天看着陳豐，繼續問着重點問題：“有沒有從杜家的製藥廠流出？”
頓了一頓，秦天又補充道：“陳豐，你現在的態度是不錯的，所以，你在回答之前，我也說句話給你！”
“您說。”陳豐趕緊說道，看向秦天的目光，當真是畏懼的很。
秦天淡淡的說道：“這藥，我喫過，我朋友也喫過，目前到底是什麼效果，我很清楚！”
聽到秦天這話，陳豐立刻說道：“這藥目前看，效果是致幻，且會讓試藥的人失去服藥之後一段時間的記憶！”
看到秦天點頭，陳豐知道秦天之前說的是實話，肯定是喫過這種藥了，當下也不敢有所隱瞞，說道：“這藥在兩個多月之前，已經從杜家的製藥廠流出了！”
陳豐這個回答，正是秦天和葉南天最關心的！
此時，聽到陳豐確切的回答，車內的葉南天看着平板電腦的屏幕，臉色陰沉的極爲厲害。
秦天看着陳豐，淡淡的說道：“從我問的這些，以及你的回答，還有我之前掌握的信息，彼此印證來看，你在杜家制藥廠這款藥的事情上，已然是核心人物了，那就詳細給我說清楚，這款藥是怎麼流出的，買家都是哪裏的，要事無鉅細！”
陳豐已經回答了秦天那麼多問題，此時自然是不可能再隱瞞什麼了，當下就將這款藥的流出情況，詳細的告訴了秦天。
杜家這款藥處在研發階段，此時是瞞着整個研發團隊生產的。
換句話說，整個研發團隊，都不知道這款藥已經開始生產了，這件事情極爲保密，杜家的製藥廠晚上會有一段時間，專門生產這款藥，而這些生產線上的工人，也並不知道生產的是這款藥。
因爲這款藥用的是一款保健品的包裝，生產線上的工人，只會認爲生產的仍舊是保健品！
除了陳豐這個核心人物之外，還有一個核心人物存在，就是倉庫的一個庫管！
他負責管理倉庫，無論是生產材料出庫，還是製造好的藥物入庫，自然都是由他來負責的，而他上夜班的時候，就會在某個時間段，從倉庫裏出庫原材料，運送到生產車間，生產這款尚在研發中的藥。
原材料是他送進生產車間，生產批次他自然是很清楚的，而入庫之後，這些假以保健品爲名的藥，他就會從倉庫裏面挑選出來，連夜運走去交易。
至於如何交易，陳豐就不得而知了，他並不負責這一環！
“那個庫管叫什麼？”秦天立刻問道。
“王軍！”陳豐立刻回答道：“他之前是在製藥廠負責安保工作的，就是生產了這款藥之後，杜天明將他從安保部門調到了庫管的位置上！”
“哦？這麼說的話，杜家的製藥廠，安保工作是不是也很特殊？”秦天毫不遲疑的問道。
一般而言，現在的安保工作，基本上都是外包給安保公司的。
杜家的製藥廠既然能從安保部門調人去庫管的位置上，只能說明杜家的安保工作，肯定是自己的，而沒有外包給其他的安保公司去做。
“對，杜家的製藥廠，安保部門是自己的！”陳豐點了點頭，說道：“不是外包給其他安保公司的，而且，安保工作格外嚴格！”
秦天點了點頭，沉吟了一下，問道：“陳豐，我不再主動問你什麼了，你還有什麼信息，就主動說出來，也免得我這麼費勁去問！”
雖然秦天這麼說，可心裏卻是已然清楚，陳豐怕是也就知道這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