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明謙時的小廝手中拿着的也是一個小藥瓶,模樣與林月薇處找到的樣式差不多,只不過這個藥瓶是黃色的。

    “勞煩先生幫忙,檢查一下這個瓶子裏裝着的是什麼東西。”

    明謙時沒有理會王義,而是將藥瓶恭敬的交給了楊元鳴,楊元鳴拿過藥瓶,打開檢查了裏面的藥物。

    “這是奇癢粉,與之接觸並不會有什麼感覺,可若是吃了帶有奇癢粉的食物,就會如同這個藥的名字一樣,渾身上下奇癢難忍。

    你要是不相信,也可以去找鎮上的大夫問問,以他們的能力,應該還是能認出這個東西的。”

    楊元鳴說完,將藥瓶又還給了明謙時。

    “先生醫術高明,你說的話,晚輩自然是相信的。”

    從來到望月谷,明謙時的態度一直十分囂張,不知爲何會對楊元鳴如此恭順。

    “這下證據擺在眼前,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明謙時將手中的藥瓶丟在王義面前,而他身後的兩個壯漢走了出來,一左一右再次將王義鉗制住。

    “公子,公子!這個...這個東西根本不是我的,是他,林月薇曾經救過他的命,肯定是他將這個東西放在我房間,想要故意陷害我的!

    大人,您看,這兩個藥瓶這麼相像,肯定是屬於同一個人所有,剛剛那瓶是從林家搜出來的,而且她已經承認是她的了,那麼這個瓶子跟她,恐怕也脫不了干係!”

    王義看到這個藥瓶瞬間就慌了,其實在聽到明謙時說客人吃了東西后渾身發癢時,他就已經察覺到了什麼,只是當時下意識的就想將這件事栽贓陷害到林月薇身上。

    剛剛鑑定了所有林月薇的藥物,而林月薇又一直淡定的樣子,讓他不得不更急懷疑,現在看到這個瓶子,他腦子中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王義川寧府這麼長時間,對於寧川府的情況也知道一些,香滿樓不僅是景輝鎮最大的酒樓,背後的實力也牽連甚廣,甚至據說他們家和寧川府的知州交往甚密,所以王義纔會對明謙時如此恭敬。

    現在要是真的坐實自己對香滿樓動手,那麼自己恐怕不僅要丟了飯碗,這條命能不能保住還不知道呢。

    明謙時聽了這話並沒有直接開口,而且再次看向了林月薇,因爲他現在其實已經能夠猜到,這件事恐怕就是林月薇爲了報復王義,而設計的一出請君入甕,那麼他也想知道,林月薇到底還有什麼後招。

    “公子,這瓶藥確實我的沒有錯,但是我並沒有使用過,至於誰使用過,我有辦法可以驗證。”

    林月薇看懂了明謙時的意思,主動站出來說道。

    “哦,怎麼證明?”

    “這奇癢粉中有一味蕊花,蕊花遇梔花的汁液會變紅,我現在就去採一些梔花搗成汁液裝在罐子裏,所有人將手深入觸碰汁液,若手變成紅色,就說明他近期使用過奇癢粉,也就是在那些菜上動手的人。”

    林月薇說完,明謙時看了看一旁的楊元鳴,看到楊元鳴點頭,於是他也點點頭表示同意。

    林月薇很快準備好了罐子和梔花的汁液,爲保公平,由明謙時的小廝抱着罐子,依次讓林家所有人,包括王義以及所有營差在內的人,都分別將手伸入罐子。

    一圈下來,所有人都驗證完畢,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的手變紅了。

    “公子你看,我真的沒有對那些菜動手腳,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

    王義迫不及待的將手伸到明謙時面前,試圖用乾淨的手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可是明謙時對這個結果卻不是很滿意,感情繞了這麼大一圈,谷內所有人都被排除了,那麼是鬼在自己的菜上下毒了?

    “啊,公子,不好意思,有件事我要坦白,其實奇癢粉裏面並沒有蕊花,我剛剛是故意那麼說得,但是這個罐子裏確實有梔花的汁液。

    現在我這塊手帕上,帶有蕊花的汁液,只要不是做賊心虛的人,剛剛應該都觸碰到了罐子底部的梔花汁,只要用手帕一擦,就可以知道,到底是誰做賊心虛!”

    林月薇說完,用手裏手帕擦了自己剛剛伸入罐子的右手,果然右手錶面迅速出現紅色!

    “我也來!”

    林月薇擦完,林成適也接過手帕擦手,同樣的同色瞬間出現。彷彿接力一樣,林家人依次拿過手帕擦手,很快所有人的手都出現紅色,而一旁的王義卻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

    “王管事,到你了。”

    看到王義這個樣子,林月薇把手帕遞到了王義面前,王義雙手緊握,根本沒有接過手帕的勇氣,因爲他剛剛確實心虛,並沒有將手伸入罐子底部,也根本沒有沾染到梔花的汁液!

    明謙時向小廝示意,小廝立刻來到王義面前,不顧王義阻攔,用手帕將兩隻手都擦拭一遍,過了許久,王義的雙手依舊是乾乾淨淨,絲毫看不出有要變色的痕跡。

    “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說?來人,給我帶下去,好好教訓一下!”

    至此,明謙時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結果,自然不再理會王義如何求饒,而他帶來的壯漢自然明白主子的意思,將還在掙扎的王義拖得遠遠的,免得污了主子的耳朵。

    “好了,現在事情已經查清楚了,我們也該談談正事了。”

    明謙時來到林月薇面前,臉上掛上商人標準的笑容,好像半個時辰前,怒目相向,喊林月薇刁婦的是另外一個人。

    “什麼正事?”

    什麼正事,林月薇當然清楚,只不過揣着明白裝糊塗罷了。

    “正事當然是,我要和你訂購金頂銀盤,你開個價吧。”

    金頂銀盤可是好東西,就算今天這件事是林月薇做的,明謙時也不會像對待王義一樣對待林月薇,畢竟對於商人來說,利字重於一切。

    “一口價,八十文。”

    林月薇早就料到會是如此,於是拋出自己早就想好的價格。

    “你怎麼不去搶?”

    王義再貪心,他給出的價格也才四十文,好嘛,這個小女人居然直接翻番。

    “公子,搶劫犯法,我已經在這裏了,可不想再做什麼違法的事情,否則小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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