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剋扣錢財、設計陷害,那麼打五十大板教訓一下也就好了。可若是真像林月薇所說,王義意圖謀殺,那麼這件事的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回稟大人,王義與我三叔林成運勾結,將我們一家人騙到了瘴氣林內。後我三叔將我打暈,偷走我身上的避毒丸。
不僅如此,我們從林子出來的時候,發現有人破壞了我們進入時留下的標記,而且還故意在林子中放了許多毒蛇,想要將我們直接害死在裏面。
上次因爲金頂銀盤,我三叔和王義已經串通起來想要誣陷我,又是毀滅記號又是放毒蛇的,在望月谷內,恐怕只有王管事纔有這等本事了。”
林月薇進了瘴氣林那麼多次,也就遇到過一次毒蛇,並且也就只有一條。這次林子內大量的毒蛇,加上林成運給的那個東西,林月薇纔不相信不是他們早就安排好的。
“大人,小人冤枉啊,是林成運主動來找我,說有辦法幫我出氣。我唯一做的就是沒有提前告訴他們二位大人今天會來望月谷,然後趁機說他們逃走了。
我從未進入過那個瘴氣林,對於裏面的情況我可是真的不知道,什麼毀了記號放了毒蛇的,我是真的毫不知情啊。”
王義聽了林月薇的話,立刻大聲喊冤。
“林月薇,既然你說這件事是王義和你三叔串通好的,那麼將他喊過來當面對峙吧。”
做事要將證據,沈元肯定也不能憑藉林月薇的幾句話就判定。
“什麼?我三叔沒出來嗎?”
在林月薇看來,林成運將自己等人困在樹林裏,爲了不和自己一樣變成‘潛逃的罪犯’,他應該早就出來的纔對。
想到這裏,林月薇在四周看了一圈,果然沒有看到林成運的身影。
“你三叔不是和你們一起進了瘴氣林嗎?”
剛剛點名的時候確認,林家是少了三個男人的,可是現在只有兩個男人,那麼還有一個男人呢?
“回稟大人,我三叔將我打暈之後,我醒來就沒有再見過他了。我還以爲他早就已經出來了...”
這個情況出乎自己的意料,林月薇一下子也有些發愣。
“剛剛瘴氣林一直都沒人出來過嗎?”
既然林月薇等人是進了瘴氣林,想要回來也只能從那邊回來,如果林成運沒有出現,就說明他一直都沒有出來!
“回大人,我們的人一直守在那邊,除了他們幾個,沒有任何人出來。”
得到肯定的答案,林成運沒有出來。那麼林成運又去了哪裏?
忽然,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林月薇的腦海中:林成運該不會真的想要從瘴氣林逃出去吧?
“怎麼,林月薇,你可是想到了你三叔去了哪裏嗎?”
看見林月薇的神情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沈元出言詢問。
“大人,我被打暈醒來以後,發現我身上隨身攜帶的避毒丸和草藥銀子等都不見了,現在我三叔又沒有出來,我在想,他會不會...”
“何青,你帶人將谷內的瘴氣林給我圍住,同時繼續將谷內搜查一番,若是三天內找不到林成運,就回衙門找人畫像,將海布公文發出去。”
有了剛剛的前車之鑑,沈元這次並沒有急着下決斷,而是讓手下在這裏盯住,若三天內林成運還不出現,那麼基本可以判定他是逃了,只是能不能成功還不知道。
“大人,現在林成遠不見了,說不定是他們早知道林成遠逃走了,所以故意污衊我,大人千萬不要被他們輕易矇蔽啊。”
王義聽到他們說林成運不見了,一下子就想到了狡辯的話。
“林月薇,除了林成運之外,你可還有其他人證或者物證,可以證明王義意圖謀害你們性命嗎?”
沈元聽了王義的話,再次詢問林月薇。
“大人,我...我沒有。”
林月薇沒想到,逃跑的林成運,會成爲自己唯一的人證。現在林成運沒了,自己確實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
“哼,我看你就是故意攀咬我!”
林月薇的回到,正中王義下懷,立刻又得意起來。
“她沒有,但是我有。”
又是一個聲音響起,衆人回身看去。
只見一個身穿黑色短打,身形高大、皮膚黝黑、神色冷漠的男人出現。男人後背揹着一把長弓和數根箭矢,看樣子應該是經常在山裏打獵。
而男人身邊此時扯着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的脖子,男子身上揹着一個竹筐,裏面時不時傳出嘶嘶的聲音。
“師父!”
鄭豐看清楚男人的面貌,立刻得意忘形的直接跳到了男人身邊。原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喬司南。
“我說了,我不是你師父。”
喬司南冷漠的回答,然後不再理會鄭豐,而是拎着中年男子的衣領,來到了沈元面前。
沈元身邊的衙差見喬司南氣勢洶洶,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握住了腰間的佩刀。
“大人,他是附近的捕蛇人,五天前,有人給了他一筆錢,讓他抓捕大量的毒蛇。同時還要訓練毒蛇,對某個氣味敏感且具有攻擊性。
昨天,他將那些蛇都交給另一個人,至於那個人是誰,還是你自己來說吧。”
喬司南的話說完,捕蛇人便有些不情願的指向了王義。
“你胡說,我沒有,你們這是在污衊我!喬司南,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麼要這麼害我!”
從喬司南帶着捕蛇人出現的時候,王義就知道大事不妙,只是依舊再做困獸之爭。
“你說的對,你和我無冤無仇,我確實沒有害你的必要。今日之事純粹是湊巧,我最見不得的便是構陷他人。”
喬司南神情依舊冷漠,只雙眸中帶着些蔑視和鄙夷。
此時有了人證,王義的狡辯再無用處,沈元下令讓人將王義收押,等帶回寧川府衙再做判決。
而劉氏,也因爲與王義串通誣陷林家,被沈元下令杖責二十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