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嬸子中毒嚴重,大人們想要看那些菜,可以隨便找谷內的人陪你們去,我們林家人就不奉陪了。”
說完,林月薇也不管沈元和蕭琛回覆什麼,直接讓林永安揹着王靜雲,帶着林家所有人一起回了林家。
當然,臨走之前,林月薇還是去找喬司南道了謝。雖然她不知道喬司南爲什麼會這麼幫自己,但是知恩圖報的道理她還是知道的。
“怎麼,人都走遠了,眼睛還捨不得收回來?”
林家人全都離開之後,蕭琛來到喬司南跟前說話,顯然兩個人之前應該是認識的。
“與你無關。”
喬司南冷着一張臉,並沒有因爲蕭琛的靠近或他的話有什麼其他的神色。
“哎呦,小喬,你怎麼能這麼說話,你這樣我會傷心的好嘛?”
蕭琛一改之前在沈元面前的嚴肅,甚至還邊說話邊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副心痛的樣子。
“我說過,別再叫我小喬。”
喬司南雖然臉色不變,但是語氣卻更冷了幾分,甚至還瞪了蕭琛一眼。
“不叫你小喬也行,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叫你小喬了,怎麼樣?”
“你死了這份心吧,我是不會和你回京都去得。”
根本不需要蕭琛說,喬司南就知道他想讓自己做什麼。只是對於那個充滿陰謀詭計和勾心鬥角得京都,喬司南卻絲毫興趣都沒有。
“小喬!我知道你因爲當年的事情傷透了心,可是現在大楚和戎狄虎視眈眈,朝廷這幾年損失了多少精兵強將,難道你都視若無睹嗎?”
蕭琛知道當年喬司南對京都和朝廷都失望透頂,但是喬司南也是夏國人,他們曾經一起讀書習武的時候,也是滿腔理想抱負想要爲國效力,難道曾經說過的話真的就都不算數了嗎?
“我視若無睹?我當年就是不願視若無睹,不然我爲何要親自帶兵前往邊境?你當年也沒有視若無睹,可是結果呢?
你廢了一隻胳膊,從此再也拿不起你們蕭家家傳的梅花槍。而我...算了,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我也絕對不會再回去京都了。”
喬司南說着話,不由得想到了當年的情形,到最後,不管是語氣還是神色,都充滿了落寞和無盡的失望。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當年既然做出了那樣的選擇,那麼他就要爲他的選擇而負責!”
“是,皇上是要爲他做出的選擇負責,可是現在不止是皇上,就連百姓也要飽受戰火和侵略之苦,那些百姓又做錯了什麼?”
儘管蕭琛知道喬司南說得話沒錯,儘管蕭琛自己也對那位高高在上的人失望透頂,但是夏國的百姓是無辜的。
“他們有他們的命,我連自己的命、家人的命都保護不了,又如何能保護天下百姓?好了,你不用再說了,不然下次我絕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誒,壯士,你走了,我怎麼辦?”
捕蛇人看到喬司南要離開,趕緊追上去詢問,畢竟那個瘴氣林那麼危險,瘴氣還有毒,如果他不帶着自己離開,自己怕是出不去了。
“你又不是這谷內的人,直接從谷口離開不就好了?”
來的時候,喬司南沒辦法,是帶着人從瘴氣林進來的,現在事情已經辦完了,想必營差也不會扣着這人不讓他離開。
也會哦,捕蛇人聽了喬司南的話,也反應過來。覺得此地不宜久留,於是趕緊從望月谷的谷口離開了。
而蕭琛因爲勸解喬司南沒有成功,只能嘆了一口氣,跟着沈元一起,讓谷內的其他居民帶着他們去看了金頂銀盤的種植田。
蕭琛在居民出了解到,這金頂銀盤一直都是林月薇將幼苗培育好交給他們,他們進行後期的種植,同時賺到的錢要給林月薇一部分。
谷內有人想過要自己培育種子,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最後沒辦法只能放棄。
聽完他們的話,蕭琛覺得關於金頂銀盤的事情,之後還是要和林月薇商議。只是現在林家那個情況,他也不好意思貿然上去打擾。
於是,很快蕭琛和沈元就帶着人離開了望月谷,同時還將王義一起帶走。
而此時的林家,一家人都聚在一起,看着牀上躺着的王靜雲,每個人都在默默垂淚,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月薇,我看你嬸子,恐怕快要不行了,你要不,去外面和營差說說情,讓他們趕緊幫你們去鎮上把東西買了吧。”
夏國,還是很注重人死後的體面的,衣物、配飾、陪葬、喪儀等,全都要做的好,就算是窮苦人家,就算是咬牙也要將事情般的圓滿體面。
現在眼看王靜雲就快要不行了,若是不趕緊找人將東西準備好,萬一王靜雲很快嚥氣那些東西又準備不急,現在這麼熱的天,不是屍...不是要發臭了嗎。
“嗚嗚...嗚嗚...娘...好怕...”
忽然,他們聽到了一個小孩子的哭聲和斷斷續續說話的聲音。
“這是...是月婷!”
何盈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反應過來之後就立刻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找去,而林永安和林寧煙也跟了上去。
“月婷你沒事吧,你別怕啊,嬸孃馬上救你出來。”
原來,之前一直說失蹤了的林月婷,並沒有進瘴氣林,而是在林家山洞外面不遠處的一個小山洞裏。山洞口被捆在一起的木柴和野草擋住,林月婷的力氣根本推不動。
“好了好了,月婷不哭,不哭啊。”
何盈幾人推開木柴,將林月婷救了出來,何盈將林月婷抱在懷中安慰。
“二弟,我們找到月婷了,月婷她沒事!”
何盈和林寧煙他們將林月婷帶回山洞,只是這個時候的林成適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只是呆呆的看着臉色慘白的王靜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