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謖點了點頭,直言道。
也許在一開始的時候,他還有想過要不要只靠大漢的力量來阻撓住曹賊大軍的。
不過事情發展到現在這樣,似乎只靠着手裏這點兵力,還想阻撓住曹賊大軍有點太過於螳臂當車了。
就算是馬謖真的能思考出什麼對策來拖掉曹真這支大軍,那麼江州部隊和第十六營估計也會死傷慘重。
比起讓大漢的將士傷亡,還不如讓羌人來當這個先鋒。
“羌人……”
李嚴和陳到當時並沒有參與戰事,所以不太清楚大漢與羌人之間現在的關係。
但是看到樊岐的反應和馬謖淡淡的迴應,他們也沒有不信的道理。
畢竟,在兩人的心中,光靠這麼一點兵力就想阻撓住曹賊的大軍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還不如跟之前一樣接着去聽馬謖的。
“我們快走吧,具體的想法,在路上我再給你們解釋。”
馬謖擺了擺手,示意衆人即刻啓程。
…………
距離馬謖和李嚴他們率領部隊離開大漢本軍獨自執行任務,也已經過去了數天時間了,在這段時間裏,他們幾乎是晝夜不分地加速行軍,只有實在精疲力盡的時候纔會休息一下,行軍強度簡直讓人駭然。
不過暫且不提軍事素質最高的白毦兵和第十六營部隊,就算是江州部隊的這些將士也靠着之前在漢中攻城戰時養精蓄銳留下來的體力一直硬着頭皮撐了下來。
能夠忍住如此強度行軍的結果就是,他們的行軍速度快得讓人驚訝,一天至少可以行動近六七十里,遠比已經在急行軍中的曹賊大軍要快。
再加上他們現在離曹賊的大軍很近,所以靠着對路線的熟悉程度,馬謖他們又一次繞了過去,走在了他們前面。
而現在,他們前方的不遠處,就是之前經歷過許多次戰事的陳倉了。
在漢中被曹真進攻的那時候,諸葛亮就已經收到了陳倉和武都遭到曹賊其他分隊進攻的消息了,只不過那時候漢中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所以並沒有派出部隊去支援這兩地。
和諸葛亮那時候的擔憂比起來,馬謖倒是對這兩處地方一點都沒有擔心。
無論是王平、張嶷,還是郭淮、魯芝,這幾人都絕對不是泛泛之輩,魏軍想要強攻下這兩座城池,是非常困難的。
畢竟他們的主力部隊絕大部分都在漢中這邊,能分到陳倉和武都的部隊絕對多不到哪裏去。
果不其然,馬謖遠遠地遙望着陳倉,觀察情況後很快就發現了,魏軍直到現在還仍然採取了圍城的措施,面對王平和無當飛軍的堅守,他們根本就攻不進去。
“進攻陳倉的人是滿寵啊,這個人也許比之前的對手棘手不少……”
馬謖摸了摸下巴,默默地說道。
比起大多數的將領來說,滿寵有一個最爲突出的特點。
他對待部下及其嚴格,但凡觸犯了律法,基本都是嚴懲不貸,當年就算是荀彧和孔融給人求情他都不給面子。
比如之前李嚴能抓住機會將孫禮率領的部隊擊敗,就是沾了對方部隊凝聚力太差這一點光,否則那一萬將士心齊的話,發揮出來的戰鬥力肯定不止那麼點,至少不是這些江州部隊能夠抵擋的。
“我們需要幫王平將軍把這裏的曹賊也給解決掉嗎?”
樊岐聽到了馬謖的話,主動開口問道。
“我看陳倉的情況,王平似乎不需要我們的幫助吧,這裏的曹賊根本就攻不進去。”
李嚴擺了擺手,搶答道。
“如果要找羌人的話,我們可以繞過去,效果是一樣的。”
馬謖搖了搖頭,說道:
“既然都已經到這裏了,那我們完全可以順手幫一下王平。陳倉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如果不將滿寵的這支部隊解決掉的話,出現了意外很容易就會影響到整個戰局。”
他都這麼說了,其他人自然也沒有異議。
當即李嚴就招了招手,指揮着將士們開始靠近陳倉。
…………
“這個叫什麼王平的,他是屬烏龜的嗎?怎麼這麼能守,這都快浪費我三十天了,還連陳倉的城頭都沒有登上去過!”
此時的滿寵,正在軍營之中握着拳頭憤憤地罵道。
而守候在他身邊的其他將士,戰戰兢兢地縮在一邊,別說說話了,就連大氣都不敢喘那麼一下。
在得知了曹休戰死之後,滿寵就一直都是這副模樣,本來他這個人就很暴躁了,現在更是動不動就發怒。
但凡在這種時候去觸他黴頭的,基本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而且這種時候鮮卑的軻比能居然也敢過來湊這個熱鬧,真是不怕死。”
滿寵在心中對於魏國會最終獲勝這個想法深信不疑,任何一切阻擋在他們面前的事物都只會灰飛煙滅。
不過,如今他們的大業卻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礙,這讓他不免比平日更加暴躁了起來。
人在這種時候,是很喜歡將怨念發泄給他人的,滿寵掃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將士們,冷冷地說道:
“你們還愣在這裏幹什麼,今天繼續給我去威懾那些蜀人,一天都不能停!”
這些魏軍將士們被這冰冷的話語給嚇得渾身一顫,隨後連忙說道:
“是,是!我們現在就去安排!”
魏軍在圍住陳倉之後,也不是光呆在軍營裏等待無所事事的,滿寵每天都會安排一些人去罵陣,話語要多難聽有多難聽,意圖自然就是想激將讓王平忍不住出城作戰。
可是王平何其沉穩?完全沒有將這些謾罵聽進耳中,反而是放了幾波箭雨,差點將一旁的滿寵都給射中了。
只不過在那之後,滿寵也沒有放棄這個戰術,只是變成了讓手下的其他人去安排罵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