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科技盡頭 >100 一人得道
    寧孑代表三月答應了戈東樹的請求。

    這本就不是他負責的範疇,而且三月顯然並不在乎一天二十四在線被騷擾。當然爲了表現得像一個正常人,三月肯定不會二十四小時幫對面處理問題。但這並不是寧孑需要操心的問題。

    事實上對於細節把控纔是三月的最強項,承諾這種事情自然沒有任何壓力。

    至於雙方合作得能否愉快就不是他需要關注的。

    ……

    同一時間,燕北大學外的燕春園中餐廳,數學院的方旭教授正在宴請同僚們。

    沒辦法,這頓飯必須得請。因爲今天是他課題專家評審通過的日子。雖然說只是走個過場,但對於方旭來說畢竟是人生的一個節點。當有人說要方旭請客的時候,他自然也不好拒絕。

    他當然也給寧孑專門打了個電話,遺憾的是寧孑在電話裏婉拒了邀請。

    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從上次專門寧孑辦接風宴就能看出來,這小傢伙對這種聚會沒什麼興趣。方旭也沒想着他能有那麼大的面子。

    事實上現在想請寧孑喫飯的人很多。如果不是體大那邊看得緊,估計每天都有人找上門去。

    這樣想想,心情到是好了很多。

    飯局很剋制,爲了慶祝專門開了瓶酒,不過跟做學問反過來,教授們在喝酒這件事上都是淺嘗輒止。表達了對方旭的恭祝,聊了聊各自最近研究的難點,討論了下各自的學生,飯局便結束了。

    方旭去前臺付完了賬,跟準備撤走的衆人打招呼時,被範振華叫住。

    見這位大佬想要跟方旭聊些話題,其他教授便也識趣的先行告辭。

    “不如就去學校裏隨便走走吧。”走出了酒店,範振華提議道。

    “好啊。正好我每天喫完飯後也喜歡散散步。”方旭立刻答應了句。

    兩人很默契沿着人行道朝小東門的方向走去,那裏距離未名湖跟研究中心的院子都很近。

    “小方啊,我記得你今年才31吧?”

    “嗯,我86年的,下個月就是31歲生日。”

    “還很年輕啊,我記得當年我31歲的時候在讀博呢。”範振華感慨了句。

    方旭笑了笑,然後自嘲道:“本來我也覺得自己這輩子還行,但是現在可不敢這麼想了。就不說寧孑了,上次去體大正好碰到鄧肯教授在,跟他們聊了聊,只感覺受益匪淺。這兩人一個26,一個才21,讓人想想都覺得氣餒。我大概能理解那些跟天才同一個時代的數學家是多憋屈了。寧氏分割法……我這點成就算什麼。”

    範振華微微搖了搖頭,也樂了,說道:“所以說你有什麼好氣餒的?真要說難受的大概還是多米尼特·鄧肯。想想看吧,他基本上是內定了打破最年輕菲爾茲獎獲得者的數學家,結果今年寧孑突然橫空出世,明年菲爾茲獎如果沒有寧孑都說不過去了,他纔是最憋屈的吧?”

    聽了這話,方旭特別問了句:“明年寧孑拿獎已經定了?”

    範振華笑道:“說不上什麼定不定的。明年不給寧孑,你說其他幾位誰好意思上臺領獎?到時候說起來2018年菲爾茲獎獲得者都不肯上臺,組委會臉上也掛不住啊。”

    聽了這話,方旭臉上也綻放出了笑容。

    是的這種事想想的確很讓人無語。

    這個世界總有無數背後的小動作,學術圈自然也一樣。幸運的人也許一輩子都碰不上一次。但更多的人都是從各種條條框框的規則下過來的。

    最少的一類人則能用實力將所謂的黑幕給強壓下去,強勢詮釋邪不勝正的道理。

    寧孑現在的表現無疑就是最少的這一類人。

    壓根不需要誰去幫他打招呼,更不需要背後靠着哪尊大佛頂着,純粹就靠發表的成果讓全世界的數學家都沒話說。這中間最離譜的還是,他從第一篇論文開始,沒有導師署名,沒有背靠背景雄厚的科研單位,但人家頂刊還接收了。運氣跟實力都已經爆棚,這的是上帝的寵兒。

    “對了,您怕是還不知道吧?寧孑現在在網上也是有粉絲的人了,很多迷妹呢。說起來,這傢伙還真是長了張偶像的臉,靠臉都能喫飯了。可惜了,其實寧孑來做科普肯定效果很好,不過他大概沒那麼多時間。”

    方旭隨口打趣了句。

    範振華點了點頭,沒應聲。

    到了他這個身份自然對粉絲經濟沒什麼興趣,更對所謂的迷妹迷弟不感冒。

    而且他很欣賞寧孑對網絡言論的處理態度。

    基本上每次上熱搜這小傢伙都沒參與過,這就很好,範振華很喜歡。這樣的性格更適合沉下心來做學問。

    繞過了這個話題,範振華纔開口說道:“其實今天我也是想跟你聊聊寧孑的事情。你應該知道最近我們正在探討跟高能物理所一起合作在體大成立一個物理系吧?”

    方旭點了點頭。

    提到這個話題,他其實跟範振華一樣很無語。

    在方旭看來寧孑哪哪都挺好,就是一定要在燕北體大折騰,讓他有太多槽點想吐。

    範振華繼續說道:“說實話這個事讓人很煩。上頭那天跟我們談話,都想咱們乾脆跟體大合併算了。不過體大那邊肯定是不會同意的。你看,我年紀也大了,說實話真的不想去攙和那些事了。昨天我想了想,我們數學院你是最年輕的數學教授了,而且跟寧孑的關係也不錯。上次他好像還拜託你幫他一個妹妹解決了學籍問題吧?就想着不如以後你以後負責跟體大那邊溝通。如何?”

    方旭有些意外的擡頭看了範振華一眼,畢竟他還真不覺得自己能有範振華那個影響力。

    不過範振華也沒等方旭拒絕便繼續說道:“你經常跟那邊聯繫也有優勢。沒事多去寧孑那跑跑,瞭解他的一些想法,年輕人之間多溝通溝通,說不定對接下來的研究課題也有啓發呢?想想看吧,鄧肯教授專門從哈佛跑來華夏,不也是爲了這個嗎?”

    方旭撓了撓頭,他對這個事到的確是不排斥。

    跟寧孑討論具體問題的確能收穫不少啓發。

    就這樣聊着天,不知不覺中已經走進了校園,明亮的路燈下,方旭突然覺得迎面走來的人有些眼熟。

    “誒,範教授,方教授,你們散步呢?”

    正好碰上,正在散步的兩位教授也停下了腳步,範振華微笑着問了句:“寧曉?你這是要去哪?”

    “哦,我也是在食堂剛喫完飯,打算去湖邊散散步。”寧曉指了指不遠處的未名湖畔,爽朗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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